说,说郭瑛幸苦了,说这不过是暂时委屈,说会上进必会谋个前程。¨5-s-c!w¢.¢c\o~m/
女人有时要的就是那么几句话。
嫁了汉,指望不了他穿衣吃饭,但也盼自己辛劳被看见,被称赞,再来就是人生添点儿盼头,给上那么一点儿希望。
那么便算辛苦些,也并不觉得苦了。
郭瑛云英未嫁时,她未跟唐济相看前,原想避了这唐郎君的。
唐济名声也不是差,别人也不说唐济人坏,可都说唐济爱痴心妄想。唐家二老原本最疼唐济这个儿子,但因唐济求官花了许多银钱,故家里吃不消,其他几个子女也闹着分家。
分了家,唐济所分那份家资也花得精光。
郭瑛觉得唐济不踏实,不是过日子的人,本要拒了媒人。
可后来见了唐济,她又改了心思。
唐济样貌堂堂,确实生得不错,再来唐济也能言善道。
聊了天,她便对唐济生出可惜之情,觉得唐济是个不疯魔不成活的性子。^j+y*b/d+s+j\.!c-o′m-
她有点儿仰慕这个男子,只觉得全世界都不信他能出头,但自己想信一信。
女人总有这样情怀,认定在一个有能力男子最无助、最可怜时伸出援手,那么必然打动对方内心,得到对方感动。
更何况唐济还是个很会说话的人。
新婚之夜,唐济轻轻揭开郭瑛盖头,言语柔柔:“阿瑛,而今我一事无成,你却偏肯嫁我,也是我的福气。看来上天待我,也是颇有眷顾的。”
那时红烛高烧,郭瑛面颊泛起娇羞,心里亦涌起甜蜜。
而今郭瑛却容色枯槁,她已擦干了眼泪,可更多泪水却是淌落。
郭瑛瞪大眼睛,任由泪水淌落,不觉说道:“他只是个,早就会利用人的,骗子。他还是屠夫、凶手,没良心的畜生!他是个畜生!”
郭瑛胸口轻轻起伏。
薛凝这时倒没有劝了,一个人受到重大的打击,总归是要发泄一二。?2?8\看?书/网, ?更′新*最¢快/
“他与那个田嬅脏到一处,肮脏龌龊,恶心之极!我只想一想这对狗男女,我便恨不得让他们都死了才是。”
薛凝倒是并不意外,就像她之前窥见郭瑛面上对田嬅的憎恶,而今郭瑛又这样辱骂。
薛凝轻轻说道:“你认为唐郎君是个畜生,不仅仅是唐济,你觉得田嬅也掺和进这件事?”
郭瑛抿紧嘴唇。
也许她很聪明,有着市井妇人狡黠,又或者她有所权衡。
如果郭瑛死咬住唐济,还是有可能使唐济伏法。因为唐济是寒门子,因为田嬅毕竟没有过门。市井坊间的唾沫星子也能使得官府有所忌惮,唐济不是那么容易脱身。
可若扯上田嬅,那时另外一回事了。那么就会扯上御史中丞,扯上溧阳公主。
如此一来,她的一双儿女说不定就真是“意外溺水”。
郭瑛一直将自己恨色藏得极好,可如今却被眼前这位薛娘子扯出来。但话又说出来,郭瑛也觉得这个薛娘子果真是名不虚传,亦是观察入微。
她犹豫时,薛凝在一旁说道:“郭娘子不必拘谨,我不过是跟你聊一聊,不算正经问案。而且这些话,我自然绝不会传出去。”
郭瑛略顿了顿,然后不管不顾道:“是!我怀疑田嬅也是有份儿害死我孩儿。”
田嬅人前淡淡的,显得对这桩婚事不是很喜欢,无非家里勉强样子。
可郭瑛偏偏却这样说。
第148章 还有他便是掩饰再好,怕也瞒不得枕边人
这才是郭瑛想说的话, 她可不单单认为田嬅早已与唐济。
她认为自己这一双儿女之死,田嬅也脱不得干系!
薛凝凝下心,细细的一样样慢慢问。
“你是说田娘子早与唐济有所勾连?为何会如此认为?”
郭瑛:“休妻毕竟不是一件体面事, 而唐济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按律先贱后贵不得休, 我又是个抛头露面卖馄饨的人,他真拿的准我不闹?而今做官, 名声也是极要紧的。如若我不依不饶,他怕也有许多风险。”
“若不是笃定与我和离便能得天大好处,他不会冒这个险。”
郭瑛猜疑也有些逻辑, 任何表面上的无缝连接都有早有预谋嫌疑。
和离时唐济十分坚决,郭瑛便怀疑他早便找好了下家。
再后来,唐济果真跟御史中丞的女儿说了亲。
郭瑛冷笑:“说是看重唐郎本事,说他心肠狠,不要脸, 做事颇有手段。可这样的人难道少了?京里多少人削尖脑袋想做官?他在田中丞府上做幕僚, 已经是有两年了, 怎么田中丞之前未曾举荐他做官?是不想吗?还是他后来找到了路子,忽而便发迹。”
田信聘请幕僚,相当于私聘一些秘书, 帮衬着处理公务。
大夏而今识字率不高, 机构编制也设得简单,各机构严重存在人员不足情况。故官员会私聘幕僚帮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