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姑母十分在意自己婚事, 一直要给自己挑一个绝好的妻室, 以此引为助力。_比_奇`中?文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从前姑母看重的是灵昌,认定这大夏最尊贵女娘才堪跟自己相配。只是自己跟灵昌全无男女情意, 所以方才作罢。
姑母知晓阿凝私底下义愤填膺,盼着长孙昭死。
那么自然也会知晓自己那日不管不顾,策马救援, 与长孙安手底下的第一杀手殊死搏斗。
会知晓自己那日紧紧将薛凝搂在怀中,听着心口那颗心咚咚直跳。
会知晓那日薛凝腿上受伤,不好骑马,于是他令下属寻马车载人。马车寻来前,他便一直亲自背着薛凝走路。
这些姑母都知晓, 那么这个答案也已经呼之欲出,
裴无忌也没打算瞒, 他恨不得全世界都知晓。
于是他恳切道:“我确实喜欢薛娘子,此生除她之外,不做别想。”
裴皇后也默了默。
关于这些男女之事, 裴后从前曾暗暗敲打过, 说纳薛凝为妾也没什么,只是怕薛娘子性子傲不肯。?看+书-屋~小.说/网- .首¨发,
自己这个侄儿素来聪明,那时也明白自己之意。那时裴无忌还有些气闷,因为那时他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薛凝。
可说到底,这些情爱之事, 还是裴后这个过来人看得透。
无忌应该知晓自己自己那时敲打用意,自然知晓自己心思。
可这孩子明明知晓自己心思还是这样说, 竟这样承认了。
那么裴无忌的态度也便十分明显了。
裴后静了静,目不转睛打量裴无忌。
裴后显得很为难,静了会儿,方才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以后,会有更好的?”
日子还很长着呢。
裴无忌摇摇头:“也许以后,有别人眼里更好的风景。但我眼里,一开始看重的一定是最好的。”
“小时候,我最要好的玩伴是灵昌跟阿偃。?求,书^帮_ +更-新-最_全*等我长大了,最要好的朋友还是他们。也许以后,我会遇到更出色的,更优秀的人,但不会有更要好的朋友了。”
“除了薛娘子,我再不会喜欢别的人。”
他说得十分诚恳,裴皇后面色却是沉了沉。
换做别的贵家公子,为了一个女子说出山盟海誓,要死要活,长辈的必然会认定不过是一时昏了头。可裴无忌既说了这样的话,以他那样的性子,恐是很难改变了。
裴后善于言辞摆布,可此刻仿佛也有些拿捏不定。
她纤纤十指捧起了瓷盏,细品了一口茶水。
按理说裴无忌这样心思很不应当。身为裴家少君,裴无忌得了裴家最好的资源,以后亦要靠他撑住裴家的花团锦绣。所谓婚事,自是要权衡利弊,用以联姻。
可现在裴无忌全当是他自己的事。
裴后当然也有很多话可以说。
然而她目光触及裴无忌年轻且具有锐气的俊美脸庞时,心里奇异的软了软。
裴兰君极少有这种心软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心软的感觉了,她甚至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心软了。
可极难得,偏生这个时候,她偏偏心软了。
心软时,她想要给这个年轻人一点儿快乐,想要满足一下他的愿望,成全他的心意。
于是她似轻轻叹了口气:“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过来。”
她又说道:“而今旁人皆以为我因长孙昭的事恼了你,不过不打紧,也可趁这样流言蜚语,看看谁是人谁是鬼。而今借着这样事,你还可替我查些事。”
裴无忌领了命,称了是。
待裴无忌离去,侧厅出来一人,正是裴重。
刚才儿子在这儿回话,裴重也不出来说两句,似是刻意避之。
而今裴无忌离去时候,裴重方才现身,他略皱眉,忽忍不住说道:“娘娘,有些事,难道真不打算说一说?”
裴后倒是神色自若,只说道:“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说道:“无忌这孩子倒是越发沉着稳重了,为人也十分妥帖,他也不会问我,更不会好奇我那孩子既不是昭儿,又究竟是谁,送去了何处?”
裴皇后:“说到底,有些事情只有成为秘密,没什么人知晓,方才是最妥帖不过。你我皆知晓,我那个真正的孩子,养得很好,他心肠好,又懂得爱惜人,其实骨子里颇为正直。看到他那样,我也很欢喜。”
裴后已屏退旁人,是单单跟自己兄长说话。
此时此地,原不会有人听见。
可哪怕这时,她说到一些隐秘之事,还是禁不住压低嗓音,甚至亦未透出真情。
裴兰君自来便是这样的性子,这般的小心谨慎,滴水不漏。
她并未承认什么。
哪怕私底下言语,裴兰君也不会说。这些年来,她与兄长一道谋过许多事,可从未提及那桩旧事。
于是有时裴重恍惚间,仿佛也忘却当年事,以为裴无忌真是自己嫡长子。
裴家这一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