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禁不住透出几分喜色,对着薛凝上下打量。′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长孙昭的眼神令人不安,不过薛凝却并未因此失态,而是说道:“长孙公子,如今看来,先是薇娘,再来就是景娘子,长孙郡守就是为了你将之一一灭口?”
长孙昭也不似上次那般温文尔雅,淡淡说道:“是又如何?”
越止叹了口气:“薛娘子果然尽责,这时候了也要问案子。”
那嗓音听着也透出些不满,大约觉得薛凝这样折腾,恐会激怒长孙安。
长孙昭目光细细在薛凝面颊之上打量,他不是很满意。
他听着薛凝继续说道:“公子素有贤名,身份也尊贵,何必如此无聊呢?”
长孙安:“昭儿你身子不大好,先行退去歇息。”
长孙昭不以为意:“阿父,容我跟薛娘子多说两句。”
长孙安眉头一皱,似有几分不满,大约是宠惯了长孙昭缘故,也没说什么。,2¢c+y+x*s′w¨.′c?o`m~
长孙昭面颊发白,可眉宇之间却染上了几分异色,似隐隐透出兴奋,他缓缓说道:“薛娘子不是随我去过景家?见着我对阿婉心心念念,她家里人那样一副样子。薛娘子你心思细,也会观察,难道不觉得很有意思?”
“其实景家也不是没有儿子,死了个女儿,又有什么大不了。哪怕再美貌听话呢?伤心一阵子也就是了,不会总那么惦念。可我常常去探望,于是他们想忘便忘不了,怎么也放不下。家里人恨女儿死得早,否则便能攀上郡守府亲事,景家二姑娘觉得若无其姊相争,我便会喜欢她。”
“于是他们心里就说不尽遗憾、后悔,再来便是悲痛欲绝,觉得景婉实是死得太可惜了。我每每去瞧,都觉得有意思得不得了。”
他忍不住笑出声,双颊浮起两片病态妖红,说道:“我有个不大好的毛病,就是十分喜欢见着别人痛苦时样子。这样见着时,我不知怎的,心里便十分欢喜。\b!i·q¢i¨z*w¨w?.*c^o!m¨大约是我天生被辜负,命运待我何其不公,所以我便有这样毛病。”
说到此处,长孙昭忽意识到自己为何瞧薛凝不顺眼了。
这位薛娘子已然是阶下囚,落自己手里,本也应当惊惶恐惧。他喜欢瞧着别人痛苦、害怕,惊惧样子。
而薛凝偏偏不能满足他。
裴无忌便是爱她这等倔强冷静样子?
然而阿父已将这个女娘压入郡守府了,那么便由不得薛凝。自小到大,阿父都会对他十分依顺。
薛凝不怕,长孙昭偏要使得她怕:“薇娘不过是我府上一个琵琶姬,我本来并不十分喜欢她。可她却喜爱一个马奴,暗暗私奔也罢了,还求我赏个恩典,容她赎身。纵我并不抬举她,她也该将心思放我身上。”
“她挑的男人有什么好?脾气不好,跟了也挨苦。我不过招来那个马奴,只和他说薇娘有意奉我,令其不要纠缠。那马奴一生气,便拿出刀,将情人的脸划个稀巴烂,你说有趣不有趣?”
当长孙昭这样说时,他瞧见薛凝眼眶微微发红,看着薛凝被自己吓着了,亦心尖儿滋生出一缕欣喜。
越止却不觉得薛凝是怕,他所认识的薛娘子多半是怒了。
越止叹了口气,轻轻说道:“公子何必这样?其实你若想处置她,一句话的事。北地离京城又远,怎么也管不着你。”
可长孙昭却偏偏令情人伤了薇娘。
主人责罚会令人痛苦和害怕,情郎的伤害更添了感情上痛苦。
长孙昭将婢仆之流的性命视若蝼蚁也罢了,还存着戏弄与折磨心思。
就好似猫儿抓住鼠,不会立刻吞咽入腹,非将猎物折磨得精疲力竭。
小孩子在花园里发现一窝蚂蚁,原本各自生存两不相干,却偏要去浇壶热水,然后看得津津有味哈哈大笑。
长孙昭:“可我偏偏喜欢这样!”
他说得那样理直气壮,面上也泛起了恶毒的光彩。
长孙安在一旁没有说话,他杀人无算,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但长孙昭这个类人生物这样侃侃而谈,展露自己扭曲恶毒时,长孙安眼底也流转一缕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
这样的变态当然是长孙安一手养出来的。
长孙安从未打算教,亦未打算将之养多好。这要是将长孙昭养得英明神武,极有主见,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长孙昭养得废,离不得长孙安替他撑腰。
不过长孙安也没想到长孙昭会养成这样子,哪怕是自私狠毒些,但这癖好确实也古怪。长孙安是个利益为重性子,心头也掠过一缕厌意。
长孙昭当然浑然不觉。
“等到薇娘脸伤了,我反倒将她接到身边,用面纱遮住她脸,好好待她。旁人眼里,我自然很宠,又传她是绝色,她自然自惭形秽。每每与我言语,她便惴惴不安。”
“我于无人处,才揭开她面纱,灯光照着,手指一寸一寸的,摸过她面上肌肤,那疤痕极是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