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虽吃些皮肉之苦,可南罗王室的富贵也近在眼前。\x·q?i+s,h¢e*n¢.?c_o′m¢
其实,她也不需要裴无忌拯救她,她恨裴无忌救下她后却不纳她。
然后她缠着裴无忌,要裴无忌留下她,说是裴无忌欠下她的。
裴无忌自然绝不会答允,也不会受她那点儿绑架和要挟,他只是非常非常的失望。
如今裴玄应也说起这个故事,他也说起裴无忌:“大兄只是非常非常的失望。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南罗女奴,见之不免令人讨厌。可是,知道阿狸死了,我还是吓了一跳,我不觉得应该如此的。”
裴无忌见过阿狸的第二天,这个女奴就被杀死于暗巷之中。
其实这已比南罗王子身边其他女奴活得要长了,王子身边女奴总是年轻的,最年长不超过十八岁。那样便说明王子身边的女奴不过是消耗品,哪怕戴着金子与宝石缔造的镣铐,也不过是漂亮的限时展示品。
阿狸就这样死了,于是这个故事就结束,她也不会再让裴无忌继续失望下去。!咸_鱼-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那么再糟糕的剧情也划上了句号,等到了一个结束。
裴无忌没再问过这件事,此后岁月里也再没提及阿狸。可裴玄应的心里却浮起了一缕寒意,从此他的心里对兄长就有一种模糊的,畏惧。
于是他渐渐跟兄长生出疏离。
这些话他谁也没有说,连阿母都未曾提过。
哪怕是跟容兰相好了,裴玄应自然也不会提那么些个陈年旧事。
如今薛凝牵着他的手,在薛凝的咄咄逼迫以及柔语引导下,裴玄应也说及了这桩旧事。
那确实是桩旧事,久到裴玄应自己都以为不大在意这桩事。
可如今提及时,他发觉自己确实是介意的。
那个南罗女奴的事。
以及裴无忌那偏执的,近乎固执的性情。
裴家血脉无论男女都生得十分漂亮,可惜性子似乎容易出问题,每代皆有疯癫之人。^x^i!n·2+b_o!o,k\.*c*o/m_裴无忌也不能说是疯癫了,但他性子可能十分极端,只是裴无忌自己并不会觉得,反而会觉得自己做的每件事都颇有道理。
薛凝听得很认真,裴玄应也显得很坦诚。
然而事到如今,坦诚的裴玄应也许也未道出全部真情。
薛凝轻轻说道:“还有一事,我还想问你呢。”
她本来嗓音很小,而今不免压得更低些:“裴家知晓长孙昭是皇后之子的人多不多?”
这样的话当然打得裴玄应猝不及防!
好一会儿,他消化完毕,脸上神色方才开始发生变化。他极惊惶的抽出手,下一刻捂住了薛凝嘴唇,短促尖锐说道:“你不要命了!”
薛凝轻轻拍拍裴玄应手背,之前裴无忌将她拉上马时,她也这般举动。
说到底,一个人若然急了,另外一个人必然不能急。
她神色从容平和,也能安抚裴玄应几分,使得裴玄应那种激切状态被安抚。
察觉裴玄应松了手劲儿,她伸手摘下了裴玄应捂唇的手。
薛凝:“这样说来,知晓的人并不多,可是你们兄弟二人是知晓的,对不对?”
裴玄应没说话,也没有说不对。
薛凝盯着他,他只得说道:“只盼大兄是真的很喜欢你。”
薛凝也反问飞快:“为何要裴少君非常喜欢我?”
裴玄应又不说话了。
所以你永远不知晓这裴家二公子心里藏了多少事。
譬如薛凝初初与裴玄应见面,那时裴玄应便聊起很私密家事。如此一来,你便会生出一丝错觉,就是裴玄应心思很浅,他能说都跟你说了。
可裴玄应固然并非心机深沉之徒,内心藏的事却是很多。你跟他相处,就跟剥笋一样,剥开一层还有一层,真是不知晓到底有多少层。
你以为他不喜兄长,可他偏偏又有点儿感情的。
你以为他说起曾经旧事,已经说清楚兄弟之间猜疑何来,可裴玄应却并未道尽全部。
哪怕到了如今,裴玄应可是还藏着事。
薛凝轻柔说道:“裴家一些长辈,是不是不喜欢长孙昭?”
这一次,裴玄应抿紧唇瓣,倒做出贞烈样子,大约并不想再说什么了。
他不答,薛凝也不急,心里想着总能撬开这裴家二公子的嘴。
薛凝又问:“二公子不好议论家中长辈,那你大兄呢?”
裴无忌喜不喜欢长孙昭?
裴玄应自然更不会答,说不定心里还有点儿后悔,他不应该跟薛凝说那么多。
他不答,薛凝根据自己听闻,也能判断出大致端倪。
裴无忌的喜爱及不喜爱,都是会露得很明显,也会不加掩饰,不存在心里惦记面上却露出讨厌的样子。
薛凝这一年多与他相处,也能察觉得到裴无忌渐渐攀升的好感。他的喜欢十分明显,绝不会令人误会。
而裴少君哪怕来北地郡,跟长孙昭也没什么来往。红绡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