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年轻气盛,容不得自己身边婢子受辱,故要为红绡讨回公道。_a~i_h·a?o\x/i¢a~o`s_h^u,o!..c-o\m/
安玉莹自然没憋住,将这些旧事跟容兰说了。
在裴家眼里,容家不算什么,可容家在当地却是有头有脸。
容兰又是家里精细养出来的,性子也傲,早跟裴玄应说过她是不能做妾的,否则她宁可分开。
这样一个女娘,她又会代入谁呢?她自然下意识代入正妻,想着自己与心上人两情相悦,但是却有妾怀上心上人孩子,于是吞了也不是吐了也不是。
她不会代入一个女婢,眼巴巴想讨个她根本看不上的妾。
她对贫家女娘美好的幻想,就是对方虽出身贫困,却清白忠贞,柔弱而干净。
她觉得红绡欺骗了自己。
原来竟然这样不干净。
一个人开始怀疑,于是什么都开始不清白。那个逼迫红绡的斥候长大小也是官儿,既然红绡脱了衣服勾引男人做妾都肯,这件事她真是被强迫了吗?
第117章 真要她收敛性子,也要挑个门第高她也喜欢且待她好的
一个女娘既然可以没尊严, 便不能使得容兰相信她在别的事情上有尊严。?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
也许,红绡只是谈不拢呢?
她第一次没做成妾,之后也谈不拢。
于是红绡一时急切, 说了那些话,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
但是这桩事因为自己掺和,闹腾成这样子。也许, 红绡倒不好收场了。
容兰问及红绡前事,红绡也惊慌无措,面上十分羞愧。
纸包不住火, 有些事也不是过去了便真能过去。
然后容兰又问,红绡说自己是被吴宣欺辱,可是真实?
这样质问时,容兰也生出几分不安,或许这个问题太恶毒了?会使得红绡十分恼怒?
但是却并没有, 红绡并没有发怒, 反而很惶恐。~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没有生气, 反倒跪下来,恳求容兰不要抛下她。
于是,容兰也认定红绡不过是心虚。
如今安玉莹说起这些事, 也是说得又急又快:“甚至红绡被辱之事, 也是大有可以。长孙昭处置吴宣,也许不过是为了讨好裴二公子,也许并不是那个斥候长当真有罪。裴二公子可真是天真无邪,一个婢子而已,说的话居然也深信不疑。”
“大约是养在世家, 身边之人皆不敢欺哄于他,上头又有父兄相护, 竟而不识这婢仆之流的奸滑!最后怪罪于兰儿身上,使得她这样的委屈!”
安玉莹也替容兰鸣不平,这姑嫂之间,情分显然也是不错。不过裴家势大,若换做别的人来,比如换个男子,这些话安玉莹也未必能说出口。
但一来薛凝是个女娘,这女娘碰着女娘,总容易扯家长里短,这么唠嗑起来。
再来就是薛凝看着面善,不像是个有脾气的。
薛凝也做出一副认真倾听样子,也越发促进了安玉莹谈性。
安玉莹:“兰儿那时说得没有错啊,她质问过红绡,问红绡可是说了谎?若红绡没有说谎,这是何等耻辱,她也应当生气的!但是她心虚,却并没有,反而跪求兰儿不要弃了她。毕竟扯出这样大动静,也委实不好收场。”
薛凝心里却叹了口气。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很强烈的自尊心的。自尊是一件很珍贵、很宝贝的东西。有些人自尊心本来就很低,红绡只是个婢子,长期服侍人。甚至一开始,红绡还打算忍下被人凌辱之事。
也许红绡哪怕是受害者,被人那样质疑了,第一反应是怕,而不是怒。
但容兰肯定觉得这个婢子反应很可疑,很难以理解。
如果不是心里有鬼,容兰不至于如此。
薛凝想要安玉莹继续说下去,故也暂未反驳。
安玉莹:“后来红绡那些个旧事扯出来,闹得沸沸扬扬,只说她与外头之人亦不清不楚。但与兰儿有什么相干?兰儿只是不愿搭理她,由着她自生自灭。”
安玉莹面上泛起几分怒色,可说到红绡的死,她嗓音亦渐渐低了:“谁也不曾真想着她死。”
她为容兰分辨,可说到这件事,安玉莹也有几分不自在。
薛凝也瞧出来几分。
薛凝:“那容娘子可是不自在?”
容兰当然为这件事不自在。
红绡死了,再之后,就是裴玄应寻上来,与容兰生出争执,乃至于讨回定情信物,接着便分了手。
安玉莹其实是有些惭愧的,觉得若不是因为自己捻酸吃醋,容兰与裴玄应也不至于如此。
安玉莹也想为自己分辨,故劝容兰跟裴玄应说清楚。这也不是人死了就一定便干净了,红绡虽自尽,容兰也该跟裴玄应说清楚那婢子不干净。
依安氏来看,裴玄应闹成那样子,倒不是裴玄应对红绡有什么心思,只不过是这些个养得好的世家公子悯弱。那婢子扮可怜,便使裴玄应生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