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灭亲,然后她问我想不想知晓大兄是怎样死的。¨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这样曲折之间,于是我便能知晓真相。薛娘子,你说是不是如此?”
薛凝点点头,无论如何,刘婠确实有这么一层意思。
但刘婠显然还有其他的意思。
沈偃接着说道:“她与阴陵侯之间,多少有些情分在。当她将这枚发钗戴我头上,让阴陵侯看见,阴陵侯便会看到阿婠死前的请托。托她的义父杀了我,取了我的性命,因为我对她不够依顺,我竟敢和她讲道理。”
“阴陵侯或许以为听到神明声音,可是那不过是阴陵侯内心感情折射。无忌回到京城,给了他很大压力,到了今年开春,他更受不得无忌步步紧逼。阿婠死后,他更会心生忿怒。阿婠知晓他会怎样,明白应当怎样刺激他。”
沈偃喃喃轻问:“薛娘子,是这样吗?”
第105章 你跟刘娘子不熟?
这样的话问出口, 沈偃也觉得没有趣。
他这是在为难薛凝,薛凝能怎么回答呢?
刘婠人都死了,以薛凝为人必然不大想说死人的不是。!第.一¢看~书_网\ .首¢发′更何况纵然说了, 也是令自己痛苦, 这些薛凝都瞧得出来。
那么便只能是劝自己,劝说自己不必想太多, 把人往好处想,亦或者坚信人性本善,相信刘婠对自己并无恶念。
相信阿婠只是暗示真相, 并没有打心眼里盼着自己跟她同归同去。
无非如此。
他若想听些更刺激言语,那便可以去寻裴无忌。
裴无忌可以不留情面什么都撕出来。
那么他这样问薛凝,便显得有为难人了。
于是沈偃便说道:“薛娘子,你也不必说什么了,我心里明白的。”
他拼命压下自己嗓音里涩意。
月亮很好, 亮晃晃的, 让人微微有些晕眩。
他想着怎样劝走薛凝, 街头还有玄隐卫士巡逻,也正好送送薛凝。.咸′鱼~看?书+ *首\发¨而自己回了家,发生了这么些事, 云氏指不定还要扯着自己问几句, 他还要应付母亲几句,安抚一下家中人心。
折腾这些过后,他才能回到自己房间,一个人呆在,然后慢慢的品味这一切一切。
薛凝却摇摇头, 然后说道:“我想刘娘子死前,连她自己都顾不得, 已经失了理智,不能用常情度之。”
“她已失了理智。”
“其实她明明知晓亲手杀霍娘子会留下无数破绽,可仍剪了手指甲,拿起弓箭,光天化日杀了霍娘子。她甚至已经顾不得自己了——”
说到了这儿,薛凝轻轻叹了口气:“我本以为是因沈舟案子,步步拆解,将要查她头上。所以她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可如今看来,还有别缘故。”
“这时节,她知晓义父真面目,知晓沈舟之死真相。”
所以刘婠彻底崩了。
她自己虽心狠,但对阴陵侯不失敬重。
她一直觉得是自己误了义父,沈舟人品堪忧,却因自己缘故,一向清正义父居然肯接受沈舟。
沈舟自是不配。
然而撕破画皮,刘婠素来敬重之义父也不过是个笃信邪教,残忍嗜杀,近乎疯癫之人。
在生命尽头,刘婠自然集疯狂、极端于一体。
薛凝轻轻说道:“刘娘子生病了,不是身上有病,而是心里生了病。故不必将这些放在心上,更不用去想她最后时光里想什么,那只是病人的想法。”
刘婠最后的时光里,既厌世,也不爱惜自己。
故薛凝说道:“沈少卿,你如若要记得,不若去记曾经美好样子。”
从前时候,刘婠骑着马,扮着男装,如此驰骋。她既漂亮,又妩媚,却也不失英气。
那般夺目耀眼样子,也不知惹来多少倾慕。
沈偃轻轻嗯了一声,举起手里的钗。
薛凝问:“沈少卿,你打算怎样?”
沈偃答道:“我想回到家,寻个好看些盒子,把她送我这枚钗收起来。有时候,我会看一看,想一些很好回忆,不记得不好的。我并不会忘了她,但是总会往前看,多看看别的风景,这路上总会有别的风景,是不是?”
他这样说,因为他知晓该怎样说,知道旁人想听怎样的话。
沈偃还未放下,却知晓说什么话才能使人安心。
不过他虽还未放下,既然说出这样的话,自然知晓怎样做才是对的。
不必刻意忘记刘婠,爱过便是爱过,只记得她的好,把不好都忘了吧。
然后,就是往前看,总会有别的好风光。
剩下的交给时间,也许心里的伤也渐渐会变好。
裴无忌人在马上,却不免神思不属。
他自然知晓沈偃会不痛快,不过到底也没留下来。
若他留下来,说了什么话,恐怕又不中人意。
自己若留下来,他撕开真相,力证死了的刘婠如何狠辣,如何绝情,还想让沈偃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