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何在?”
裴恕拉着王十六退到外围,心脏砰砰跳着,飞快地向她嘱咐:“不要过去,要是事情不对,立刻去洺州找□□。¢卡+卡-小?说·网` _首^发+”
今日之事,胜败是乃五五之数,若是他败了,难逃一死,但他安排了人手,会护着她离开。王焕的罪证也已经送出,于公于私,他也算无憾。
只是,事到临头,心里竟有这么多不舍。看了眼周青:“守好你家娘子。”
转身要走,手被拉住了,是王十六:“裴恕,你小心些。”
爱意突然汹涌到极点,裴恕低头,飞快地在她眉心一吻:“放心。”
他断然离开,再没有回头,王十六沉默地看着。眉心里还留着他一吻的痕迹,让她突然有点恐惧,仿佛是真的为他担忧,真的害怕他出了什么事。
四面八方,无数埋伏的士兵呼喊着杀出来,是王全兴的人,裴恕翻身上马,以丹田之气,高声向魏博牙兵宣谕:“王焕里通突厥,投敌叛国,尔等只是奉命行事,情有可原,只要放下兵刃,我保尔等平安,执迷不悟,与王焕同流合污者,斩!”
“呸!”王焕拍马杀过来,“杀了裴恕,赏金一千!”
不远处王全兴全副披挂,带领麾下亲兵加入战团:“拿下叛国贼王焕,赏金五千!”
喊杀声四起,周青护着王十六向无人出躲着,低声道:“娘子跟着我,不要过去,城外还有节帅的几个营,万一事情有变,我们立刻去洺州。.k¢a′k¨a¢w~x¢.,c·o*m¢”
是啊,城里有最精锐的牙兵八千,眼下王全兴只是锁住了城门,未必能抵挡多久,城外还有王焕的步兵营,裴恕所能抓住的,也就是在牙兵出城,步兵营闻讯来救中间这段时间。万一没能在这段时间拿下王焕,胜负也就难料。
但她等了这么久,今天是最有可能的机会,就算拼上性命,她也一定要杀了王焕。
战场中。!x^d+d/s_h.u¨.`c+o~m,裴恕观察着局势,吩咐王全兴:“用骑兵将牙兵冲开,打散包围,各个击破。”
眼下一百多牙兵护着王焕往步兵营方向走,这些人战力极强,必须化整为零,才能尽快拿下。
王全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指挥着骑兵四下冲击,牙兵很快被冲散开,三四个一组,力量悬殊,迅速被王全兴的人歼灭。
王焕不管不顾,快马向步兵营冲去。裴恕抢的就是步兵营救援之前的这个空档,只要能撑到那时候,立刻就能反败为胜。远处突然有马蹄声,抬头,王存中领着一彪人马,正从步兵营方向过来。
他今天没来送行,一大早出城去练兵了。王焕心中警惕着,高喊一声:“王全兴反了,老二,你站哪一边?”
“我来相助阿耶。”王存中快马上前,抬手一箭,射向王全兴。
他箭法极准,饶是王全兴飞快闪避,依旧被射中肩头,手中枪咣啷一声掉在地上,王焕放声大笑:“好,从现在起,你就是魏博留后!”
“儿子谢父亲。”王存中拍马赶上,一刀劈向王全兴。
血光一闪,王全兴应声摔下嘛去,王存中提着带血的大刀,飞奔来到近前,王焕高声道:“二郎,去杀了裴恕!”
不远处,裴恕拍马躲避,听见远处王十六的叫声:“二弟,你想想姨姨,想想锦新,你难道要让她们一直受苦?”
王焕心里一跳,忙道:“二郎,杀了裴恕,你就是下一任节度使!”
“好。”王存中应了一声,拍马向裴恕冲去,* 王焕放下心来,他却突然拨马回头,一刀向他劈下。
事情来得突然,王焕躲避不及,胳膊上立刻血流如注,大喝一声举刀:“逆子,找死!”
重重一刀劈过去,他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猛将,王存中抵挡不住,虎口震裂出血,身旁亲兵抢上去与王焕对战,王焕杀得性起,一刀一个,硬生生从千军万马中杀出一条血路,一时竟无人能敌,眼看就要冲出包围,斜刺里忽地一个人向他跑过来,竟是王十六。
王焕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过,横刀架上她的脖子:“裴恕,立刻让你的人让开路,否则我杀了她!”
裴恕拍马冲过来。生平绝不会为私事妨碍公事,此时紧紧攥着缰绳,直攥到骨节都泛着白:“王焕,我可以做你的人质,你放了她!”
他总有办法脱身,他是天子使臣,王焕未必敢杀他。总之换下她,他会想出办法的。
王焕啐一口带血的唾沫:“放屁!你当我傻吗?”
“阿耶,”忽地听见王十六幽幽的语声,“你不是一直怀疑,棺材里放的,不是阿娘吗?”
王焕心里突地一跳,她忽地向他刀刃上撞过来:“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阿娘在哪里了。”
电光石火间,王焕急急收刀,心口上突地一疼,她手里竟藏着把匕首,狠狠插在他心口。
血喷出来,王焕长叫一声,再顾不得别的,一刀向她劈下。她没有躲,依旧握着匕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