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与她一起出游,但他要去的地方距此一百多里地,一天时间,怎么能够?不如来把大的。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回头一望, 大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裴恕还没有追过来, 等他追过来时,天就黑了,在外面留宿一夜, 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王十六加上一鞭:“走吧, 今晚我不回去。”
周青吃了一惊:“娘子要去哪里?”
“五十里外有驿站。”裴恕说了,在那里碰面。朔风吹过两鬓,脸颊耳朵都冻得生疼,王十六心里却是痛快的,堆积了许多天的郁结在这快马加鞭的奔跑中一点点消散。
裴恕不会无缘无故想要外出, 他说的重要线索,必然跟王焕有关, 也许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节度使府,书房。
璃娘给王焕斟一杯茶,窥探着他的脸色:“十六在家里待得有点气闷,出去散散心,让我跟阿郎禀报一声。”
王焕打断她的话:“你少替她遮掩,我什么不知道!”
两刻钟前他就收到消息,那个不孝女跟裴恕吵架,气冲冲地要赶裴恕走,结果裴恕没走,她自己倒赌气跑了。`7*k′a¢n-s¨h!u*w,u+.!c¢o.m¨什么散心,什么跟他禀报?分明是璃娘替她编的借口。王焕沉着脸:“都是你惯的她!一天到晚由着性子闹,哪天真闹翻了裴恕不要她,我看她上哪儿再找一个!”
“节帅,”陈泽匆匆进门,正要说话时看见璃娘,连忙行了一礼,“见过小夫人。”
璃娘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连忙告退,出了门时王存中也来了,扶着她往回走:“出了什么事?”
“十六闹着要跟裴郎君一起去长安,裴郎君没答应,两个人拌了几句嘴,十六就赌气走了,”璃娘叹口气,“这孩子,都这会子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两个近来好得很,王十六的脾气也大为收敛,会为了这种小事闹成这样吗?王存中思忖着:“我方才听说,裴恕追出去找她了。·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啊,”璃娘吃了一惊,又是好笑又是担心,“这是怎么说的?”
“这会子不回来,今晚怕是回不来了。”王存中抬头看看日色,所以,是真的吵架了吗?
书房。
“裴恕刚刚去找十六娘子了,”陈泽带着点尴尬,“事发突然,属下没来得及安排人手跟着。”
“那就抓紧安排,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错。”王焕问道,“那个不孝女往哪边走了?”
陈泽顿了顿。内宅之事并不归他管辖,况且他原以为王十六只是闹一会子就会回来,所以并没有在意,谁能想到裴恕会为了这种事也追出去了?眼下却是连去了哪里都不清楚,结结实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属下这就去查。”
“你亲身去一趟,多带点人手,”明明没什么可疑的,但王焕不知怎么的,总有些心烦意乱,“一定得看好裴恕,我总觉得,今天这事有点古怪。”
大道上。
裴恕打马往北,几个侍卫穿着和他一样的衣裳,策马簇拥在他身边,若非十分熟悉的人,轻易不能认出哪个是他。
王全兴供出的情报,跟他的推测十分接近。突厥以游牧为主,不事农业,眼下隆冬季节,正是一年中最缺粮的时候,所以他推测王焕的交换条件,多半跟粮食有关。来之前他细细核查了魏博的军粮收支,从去年到今年,多支了将近五分之一,不是个小数目。
那批突厥战马,恐怕就是王焕用这些军粮换来的。突厥最大的硬伤便是粮食,以往犯边,只需坚壁清野,突厥粮草不继,也就不得不退,如今王焕为了私利盗卖军粮,突厥手中有粮,来年必定大肆犯边。此行不仅要抓住王焕的罪证,还需截住这批粮草。
“郎君,陈泽的人追过来了。”郭俭拍马追上来。
“引开。”裴恕道。
一个扮成他的侍卫带着人拨马往岔道上去了,裴恕望着渐渐西坠的日头,不自觉地,扬起了眉梢。
以他的打算,是要明天一早以出游为名,沿途查探,没想到她竟出了这么个主意。情人之间拌嘴吵架并不罕见,她脾气大,一言不合就要翻脸,节度使府上上下下也都知道,况且情人吵架,外人也不好细问。她这个主意合情合理,又切合各自的性情做派,比他的主意好得多。
从前他总觉得她狡诈,是他错了,她不是狡诈,是聪慧,绝顶无双的聪慧。眼中透出笑意,裴恕加上一鞭,疾疾追着。
三更近前,王十六在浅眠中,听见外面敲门的声音。
是裴恕。哪怕还没睁开眼,哪怕连声音都不曾听见,便已知道是他。王十六披衣坐起,周青果然隔着门回禀:“娘子,裴郎君来了。”
“进来吧。”王十六匆匆将氅衣穿好,拉开了门。
满屋子暖香气,拂面而来,裴恕心尖一荡,看见她睡后微微绯红的脸,目光朦胧,落在他脸上:“来得这么快。”
爱意突然挡不住,这一刹那裴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