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平凡的早上。*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他像是往常一样,被生物钟如约唤醒, 随意将黏在额头前的刘海缕到耳后, 强撑着睡眼惺忪的眼睛, 踩着拖鞋, 推开了卧室门。
午后阳光透过窗帘, 在餐桌上交织出一片蜜糖色的光斑。
记忆锚点被触发。
小时候避风港带给夏油杰的安全感, 属于家独有的温馨味道顿时涌上心头。
温馨, 暖洋洋的。
一瞬间, 甚至舌尖萦绕的, 属于咒灵球的恶心味道都被完全抹去了。
夏油杰如获新生。
他的嘴角不自觉勾起, 仿佛置身教堂,烦躁的心情如同得到了神圣音乐的洗礼,整个人骤然平和。
回家真好啊。他心想。
而然。
正当他想礼貌地跟母亲打招呼,准备吃早餐的时候——
眼前的一幕, 差点让夏油杰怀疑自己的脑子被咒灵啃了。
“张嘴,尝尝阿姨刚做的丸子哦~”
记忆力, 在公司当高管,总是习惯性板着脸的妈妈好像被夺舍了。/w*a′x?s\w`.*c~o`m?
她满脸柔和的笑容,细声细语地说着什么。用贝壳形状的勺子从碗里,热气裹挟着肉丸子在勺尖汇聚成柔软的弧度。
温馨,但很诡异。
在咒术界被夺舍很常见。
前几天, 夏油杰才刚和五条悟处理了一只拿别人尸体当衣服穿的脑花。
那是一坨鲜嫩的粉肉。
和正常人的脑子不一样,它有鼻子有眼, 会发出刺耳聒噪的声音。
不过它并不强。
用五条的话说,有什么东西像游戏里的寄生buff, 吸血虫般贪婪地攀附在它的身上,不断汲取力量,向着未知的方向传送,无限削弱了对方的实力。
总而言之,脑花被削了。
虽然嚣张,但实际上又脆又弱,外强中干。
夏油杰甚至只是微微出手,随便召唤出一只咒灵,简单几个回合,就把对方敲成了一坨的豆腐脑,碎的不能再碎。*s^h-a.n,s.h!a+n?y¢q¨.~c!o¨m.
不过,临死前。
它还在不甘心地尖叫与挣扎,用尽全身力气地咆哮,向他们施展恶毒的诅咒。
夏油杰留了个心眼。
毕竟这种老阴逼,披着别人的壳子在外行动的狗东西,心思比老鼠还狡诈。
狡兔三窟。
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秽土转生,重新苟个几千年?
所以,在发现向来严肃母亲竟然突然如此反常的瞬间,夏油杰第一反应就是“寄生”和“诅咒”。
而然,下一秒——
夏油杰转动视线,视线落到母亲纤细身板的旁边。
他瞳孔骤然缩小,宛若被惊雷从头劈到脚底,整个人僵硬在原地,顿住了。
他没看错吧。
那个乖乖倚靠在妈妈身边的,小小的身影是谁?
.......竟然是小怪兽!
夏油杰:“.......”
他大为震撼,深吸了一口气,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
不,是他家的叛逆怪兽崽子吗?
眼前这个小姑娘,乖乖坐在沙发上,像是只懒洋洋的小猫,甚至将圆鼓鼓的脸颊轻轻靠在妈妈手臂上,紫瞳盛满了银河似的碎* 光的小姑娘...
竟然是小怪兽?包不可能的吧!
怪兽和人类不一样。
强壮凶猛的老虎习惯各自占据一方山头,每日巡视,维护领地的主权。
而作为巨兽之王的哥斯拉,更是相当霸道!
怪兽将地盘视为生命和荣耀,将领地的概念看得极为重要,不惜豁出一切捍卫领地。
按照夏油杰对田沢香奈的了解。
小怪兽刚入住一个陌生地方,警惕值肯定已经拉满了。
他的父母对她来说,是陌生人。
她必定不会亲近,而是谨慎地缩在角落,于阴影中观察,直到确定两人没有危险,才会向着平衡线伸出试探的爪子,试图亲近对方。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怪兽是怎么皇而堂,入室抢劫般地和他的母亲关系好起来的?
难道是发生了不知道的剧情吗?
夏油杰不理解。
夏油杰满头雾水。
“啊—— ”
那边,加奈妈妈把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融化的棉花糖。她耐心地将勺子递到小朋友的唇边。
细眉越发柔和,就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显得温柔,“吃吧,小朋友要吃饱饱的哦。”
“嗷呜!”
小怪兽也一反常态。
她完全不像以前那么叛逆,乖乖仰着头,张开嘴,配合地一口吞掉了食物。
——勺子竟然是完好的!
夏油杰眼尖地注意到了。
小怪兽一口下去,那只塑料儿童勺不仅没有当场阵亡,也被她囫囵吞进肚子里。
勺柄完好无所,甚至没有出现丝毫牙印!
但这怎么可能?
夏油杰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