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用力,清凉且带着血水的液体便奔涌而出。¨b/x/k\a~n.s`h*u_.¨c.o\m.
随后,裸露的创面循序扩大,边缘如锯齿般狰狞。
原本柔韧度的皮肤开起层层剥落,露出献血淋漓的嫩肉。新生的组织来不及喘息,便被炎症笼罩,肿胀,发热,进一步溃烂。
痛苦如影随形。
□□摇摇欲坠,残躯之上只留下无尽的痛苦,羂索一咬牙,决定放弃这具身体。
虽然解决不了诅咒,但他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羂索可以通过术士,将自己寄生于尸体中,原本的相貌和性别已经模糊,只剩下一个大脑。
千年的时间,他便是通过更换肉、体的方法活了下来。
只要抛弃现在这具躯体,换一个没有被诅咒的,他不就可以活下来了吗!
这个时候,千年老登还是很乐观的。
他精心挑选了另外一个合适的身体后,便安心拎包入住,准备继续蛰伏,争分夺秒地继续策划弄死五条悟和夏油杰。+1¢5/9.t_x?t\.*c-o·m*
但没想到——
以上步骤,分毫不差,好像鬼打墙般重复了一遍。
羂索接受的是平安京的教育,自认为是个风雅的人。
而如今,这么优雅的一个强者,看着身上的溃烂直接忍不住崩溃地爆了粗口:“.......”草泥马!
到底是谁诅咒了他!究竟是谁?
最好别人他抓住,他绝对绝对不会放了那家伙!
娟儿不解,娟儿崩溃,但娟儿不想死。
毕竟任谁苟了上千年,心中藏着追求全人类进化的伟大理想,都不想忽然暴毙,死的不明不白。
于是,老登咬紧牙关,又精心挑选了一具身体,坚定自己一定能挺过难关。
没想到......
这一次,死得比上次还快。
娟儿扯着嘴角,牵强地微笑,哄自己:没事,这点挫折算什么?他什么没经历过?
再换!
从此,诅咒一发不可收拾。?l?a,x!s^w¢.*c¨o,m^
就像是进入了无限循环,死了122次的羂索在地狱门口反复仰卧起坐,终于麻了。
原本的他是个讲究人。
会挑剔地选择新身体,无论是身份,术式,长相,身高.......等等
就和卖房子和衣服一样,新身体要符合标准,又或者能够祝他成就大业,羂索才会满意入住。
但连续死了后,羂索崩溃了。
他现在的心态跟破产十八年,习惯了流浪街头吃剩饭的流浪汉一样,黑芝麻馅的心被人拿钢丝球暴力反复冲洗,硬生生搓白,为得无比纯粹。
能活就行,他一点也不挑剔。
他只想找一个体格壮硕一些的,起码能溃烂得慢一点,拖延时间。
.......
“源二!家主召集所有人开会,你怎么还在发呆?”
忽然,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羂索痛苦的回忆。
羂索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是一个年轻的男性,长相儒雅,带着书生那股唯唯诺诺的气质,鼻梁还上架着一副眼镜。
如果没猜错,这是他的“堂哥”,源一。
这具身体来自一个古板又教条的咒术界小家族。
术式不起眼,相貌也很普通,但胜在健壮,肌肉鼓鼓囊囊,壮得像是一头牛。
看起来很持久......不是,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样子。
娟儿还挺满意。
但转过头,端详着身旁堂哥的脸,羂索的视线无意识略过冰冷的眼镜框,他的颈椎突然窜上一阵颤栗。
他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是怎么回事?
咒术师的血脉怎会允许现代机械的亵赎!
眼镜是现代社会的技术成果,向来被传统咒术家族不屑一顾,就像是他们如同他们用朱红门楣禁锢女子脚步,是绝对不会佩戴的。
疑惑,在羂索的脑中一闪而过。
这异常细节如钢针刺入神经,让他本能地绷紧心弦。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顺势回应:“等等我,就来。”
源二没发觉堂弟异常,只觉得他今天的脸色过于苍白了些,大步欺身上前,蒲扇般的巴掌重重落在肩头。
羂索:“......”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震得肩胛发麻,额角青筋如毒蛇般骤然暴起、原本温润的瞳仁零时翻涌起阴整暗流,指节在广袖下绷出森白弧度。
不知死活的蝼蚁......
好想好想杀了他,贱人!
喉间腥甜的杀意几乎要冲破齿关,他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错开半步距离。
垂落的睫羽掩住眼底的血色,声线似淬了冰的刀刃,羂索问:“堂哥,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你竟然不知道吗?”对方却惊诧地挑起眉毛,然后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说呢,你怎么会这个表情,不应该很高兴才对吗?”
源一警惕地环绕四周,旋即迫不及地在娟儿的耳边,“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