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山强压着激动。/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
装模作样地在废铁堆里刨了半天。
捡起一个生锈的齿轮,又拿起一根弯曲的钢筋,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小兄弟,怎么样?看得上眼吗?”带路的保管员问道。
“唉,这……这都锈成这样了,怕是没啥用了。”
王大山叹了口气,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
两人回到办公室,王大山愁眉苦脸地对钱科长说道:“科长,那批货,我看过了。”
“实在……实在太破了。”
“大部分都只能回炉,真没什么能用的。”
钱科长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先把价格预期打下去,再拿捏对方。
“所以我说嘛,这里面有讲究。”
钱科长把玩着桌上的香烟,慢条斯理地说道:“按废铁算,一毛钱一斤。”
“但是,里面那些积压的新配件,得另外算钱。”
“我给你打个包,一口价,三千块钱,你全都拉走!”
三千块?!
这老狐狸,真是狮子大开口!
王大山心里骂娘,脸上却像是被吓到了,连连摆手。
“三千?”
“我的天!”
“科长,您这不是开玩笑嘛!”
“我们全村凑的钱,都不到一千块!”
“这……这我们买不起,买不起。”
“买不起就算了。”
钱科长把烟往桌上一扔,重新拿起了报纸,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m?y/r\e`a-d\c-l,o^u/d/._c¢o~m?
王大山知道,这是在逼他就范。
他“急”得在原地直搓手,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钱科长,您看,您再给匀匀?”
“我们是真想要。要不……您给指条明路?”
王大山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十元钱,小心翼翼地推到钱科长的报纸下面。
钱科长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那两张“大团结”,心里冷哼一声,这点钱就想打发我?
但他脸上不动声色,依旧看着报纸。
王大山知道,火候还不够。
他一咬牙,仿佛下了天大的决心,凑到钱科长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科长,不瞒您说,我二舅是在市里机械局上班的。”
“他跟我说,最近上面有文件下来,要清查各个厂子的库存积压,说是什么……”
“盘活国有资产。”
“这要是查下来,发现这么多东西堆着当废铁卖,怕是……不好看吧?”
这番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
但“市机械局”、“清查库存”这几个词,像针一样扎进了钱科长的耳朵里。
钱科长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猛地放下报纸,死死地盯着王大山。
这小子,不像是信口开河。
这种内部消息,一个乡下泥腿子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真有什么背景?
官大一级压死人。
县城再牛,也归市里管。
这要是真因为一堆破烂,让市里的领导抓住小辫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k?a¢n?s!h.u·h?o^u-.~c`o,m′
钱科长的心里开始飞快地盘算。
贪心和风险,在他脑子里激烈地斗争着。
王大山看他神色变幻,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趁热打铁,又换上一副恳求的语气。
“科长,我二舅也是想让我干点事,做出点成绩。”
“您就行个方便,我记您一辈子的好。”
“以后您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到乡下办,比如弄点野味、山货什么的,我全包了!”
一个大棒,再加一根胡萝卜。
钱科长的心理防线,终于被攻破了。
他盯着王大山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脸上重新挤出笑容,只是这笑容,比刚才真诚了不少。
“哎呀,你这后生,不早说!”
“都是为了给国家做贡献嘛!”
钱科长亲热地拍了拍王大山的肩膀。
“行了,三千块是跟你开玩笑的。”
“就按废铁价,一毛钱一斤!”
“不过,你得自己找车,自己装货,今天之内,必须全部拉走,给我把仓库清干净!”
他想通了,把这烫手山芋赶紧扔掉,才是最稳妥的。
至于那点油水,跟自己的前途比起来,屁都不算。
“哎!谢谢科长!太谢谢您了!”
王大山“激动”得语无伦次,连连鞠躬。
那批轴承,总重约六百斤。
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废铁,王大山估摸着有个一千斤左右,总价也就一百块钱。
为了做得逼真,他又挑了些其他的废铁,凑了两千斤。
“科长,就这两千斤,您给算算。”
“二百块。”
钱科长开了条子,王大山爽快地付了钱。
他拿着那张盖着红章的提货单,手心都有些出汗。
也就在此时,系统奖励也到账了。
【叮!恭喜宿主成功购买特种轴承,完成“国营农机厂捡漏”!】
【奖励结算:获得情报点x10点!】
双重收获,让王大山更加欣喜。
现在,万事俱备,只差一辆能把这堆“黄金”拉走的卡车了!
解决了最关键的合同问题,运输成了摆在王大山面前最现实的难题。
两千斤的废铁,光靠人力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必须得找一辆车,而且得快。
王大山先是去了县城的运输站。
国营单位的效率低得令人发指,窗口里的大姐嗑着瓜子,告诉他运输计划都排到下个礼拜了。
想插队,没门儿!
王大山只能另寻他法。
他知道,这年头有门路的人,会偷偷摸摸地干些私活。
揣着两包烟,他在车站附近转悠,跟那些看起来像司机的人套近乎。
“大哥,跑车的?”
“大哥,帮个忙,拉趟货,价钱好说。”
问了一圈,大部分司机都爱答不理,生怕惹上“投机倒把”的麻烦。
就在王大山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干瘦的男人凑了过来。
他压低声音问道:“小兄弟,拉什么货?去哪儿?”
“拉点废铁,就在城西农机厂,拉到火车站就行。”
“两千斤?”
男人眼睛一亮,盘算了一下。
“一口价,三十块钱!”
三十块?!
这简直是抢钱。
从城西到火车站,顶多十公里路。
王大山皱了皱眉:“大哥,太贵了,能不能便宜点?”
“便宜不了!现在风声紧,干这活是冒风险的!”
男人一脸不耐烦。
“你爱坐不坐,有的是人等着。”
王大山正准备跟他讨价还价,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呦,猴子,又在这儿抢食吃呢?”
只见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为首的一个,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的刀疤,让他整张脸都显得格外狰狞。
他就是这片儿有名的混混,人称“疤瘌三”。
刚才那个干瘦的司机一看到疤瘌三,脸色瞬间就白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三……三哥,我这就是……跟小兄弟聊聊天。”
疤瘌三根本没理他。
一双三角眼在王大山身上扫来扫去。
最后落在他鼓鼓囊囊的口袋上,眼神里满是贪婪。
“小子,新来的?不懂这儿的规矩?”
疤瘌三用手指了指脚下的地。
“在这安河县车站,想找车,想拉货,都得先问过我三哥。”
“你刚才说,要拉两千斤废铁?”
王大山心里一沉,知道是遇上地头蛇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让自己处于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