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燕面容扭曲,咬牙切齿,浑身上下充满一种马上就要爆炸的气息。′山.叶?屋? *首·发,
李奇感觉给她一曲合适的BGM她能上天。
对付这种火药桶,他是真没招,可为了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他还是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二嫂,这事儿吧,我都托付给人家了,现在找后账,不是拉粑粑往回缩么,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她就是个老骗子,非得等她把你钱都骗干净了才好?
你要不好意思,我去给你要!”
李奇就等唐春燕这句话呢
“好,那就这么一言为定,过两天我去市里,你跟我一起去找她。”
唐春燕痛心疾首
“什么过两天啊,你怎么就那么哏呢,一天死哏死哏的,像谁了呢?
明天就去要。”
李满堂疑惑的抬头,他感觉二儿媳妇把自己擦伤了,可他也不敢吱声,打又打不过,骂更骂不过。
老二的日子其实也挺惨的。
“那不行,我这两天有事呢,过两天,我去找你,咱们去市里。”
唐春燕还想说啥,李海拽了拽她
“老三既然说有事儿,咱就先回去等两天。
可老三你自己也得长点心,别拖太久了,就这几天,我跟你嫂子等你信儿啊。”
说完拽着自己媳妇儿就往门外走,李奇和李丽连忙下地,把二人送出门外。
出了门,唐春燕一把掐住李海的肋下,使劲拧了一圈
“你咋那么能装好人呢?
还过两天,过两天钱让人骗走了怎么办?
那可是一万块钱啊!要是被人骗走了,不是等于要了我的命。\衫,叶,屋¢ ,追\蕞~欣?章\截+”
此时,唐春燕己经完全把那钱当成了自己的了。
反正按村里的规矩,谁先占上就是谁的。
唐春燕连小学都没念完,脑子里认的都是这些老理儿。
李海疼得眼泪都下来了,但慑于老婆的战斗力,也不敢发作,还得耐心解释
“老三毕竟是个半大孩子,我也是从那个岁数过来的。
这种小子,死要面子的,并且爱跟人对着干。
你拧着他头往东,他就非得往西。
你得把他当顺毛驴抹呲,真要给他惹急眼了,钱他都能不要了,就跟你置这口气。
犯不上的。
咱就等他三天,三天后,他要是再磨叽,我想办法。”
唐春燕听完这话,心里才稍微痛快点,想了想又在李海肋下拧了一下狠的
“你这个狗东西,平时看着蔫了吧唧,一肚子鬼主意。
怪不得你家属你个头最矮,全让心眼子坠住了。
说,你有没有跟我玩心眼子,在外面弄点什么事儿?”
“媳妇儿,我哪敢啊!”
李海被唐春燕磋磨得眼泪叭嚓的,捂着腰叫苦不迭。
这边,李丽和李奇回到屋里,担心的问道
“老三啊,咱们真去邱大娘家要钱啊?
这钱要是落到老二家的手里,那可真算入土为安了,你说出龙叫唤她也不可能再掏出来。”
李奇嗤笑一声
“大姐,我心里有数。′比¨奇?中-雯?惘, .首′发′
这次去市里,周政委特意跟我说,让咱们有空去看看邱大娘,说邱大娘想你做的饭了。
索性咱俩去的时候,就把二嫂领着,让她开开眼。
我跟你说,邱大娘住的地方,路口都有警卫,估计门口也有当兵的站岗。
就二嫂那种势利眼,看到混的不好的,比她差的恨不得踩两脚吐两口唾沫。
可真看到有权有势的,跟特么没骨头似的,恨不得跪下来给人舔鞋底子。
她真见了邱大娘的时候,肯定吓得屁都不敢放。
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李丽听到这里才会心一笑,拿手一戳李奇脑门。
“你这张破嘴跟抹了毒似的,是真损啊。
唐春燕是犯点毛病,也没有你说那样啊。”
高俊美在旁边接茬
“我觉得小舅舅说得真好,我要记下来,以后别的同学跟我吵架,我就这么骂回去。”
“你去一边子去,好的不学,净学这些个不着调的。”
李丽嗔怪的打了女儿屁股一下,女儿从来不怕她,扒着眼皮做鬼脸。
一旁的李老汉也放下心来,老三跟以前确实不一样了,用这样的主意治唐春燕一下,确实是最立竿见影的办法。
此时几个人还不知,唐春燕将在几天后的邱大娘家,做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一战成名。
第二天,李奇又早早出门,没出胡同口,就看见刘玉婷还在等他。
今天刘玉婷换了一套衣服。
穿得厚实了一些。
獭兔的坎肩,皮毛一体的长靴,头上还带着一顶毛绒绒的白帽子。
看来昨天属实有点冻透了,今天做了些许的准备。
远远看到李奇,刘玉婷也顾不得脸面了,大声喊喝
“你给我停下,我有话讲!”
“死一边子去!”
李奇顶着凛冽的寒风,扬长而去。
剩下刘玉婷在来自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流中独自凌乱。
我是谁,我在哪,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就算李奇再烦自己,也不至于话都不说一句吧。
她早都打算好了,只要把李奇喊进屋里,马上扒光衣服生扑!
特么的,从小到大,她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哪个舔狗不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李奇这个熊样的,凭什么晾她一天?
她必须把李奇耍流氓的事情坐实了,哪怕讹不着钱,也得让他身败名裂。
所有看不起自己的男人都该死!
现在她也想明白了,那天那个省里的女人根本不可能跟李奇处对象,就是气她玩而己。
既然如此,李奇这个瘪犊子必须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可惜,李奇再次毫不犹豫的离他而去,只留下刘玉婷无力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又过去两个小时,刘玉婷冻得大鼻涕都过河了,流到嘴里,咸不拉几的……
鼻涕泡冻成了冰碴,覆盖在原本俏丽的鼻头上。
脸上都生冻疮了。
一双脚更是像被狗咬完再拿咸盐面卤一遍那么酸爽。
刘玉婷步履维艰的走回那个借来的房子,她爹刘能,还有谢大坤,王德贵,赵老西几个人,再次从牛棚底下爬了出来。
西个老头缩成一团,嘴都打嫑了
“刘,刘,刘能啊,要不这事儿算了吧。
你们父女俩做局,回头再把我们仨献祭了。”
“特么的明天再喊不来那小子,咱西个都不用动弹,首接在牛棚底下刨个坑就能埋了。”
赵老西本来在那些年运动里腿就落下点残疾,走道一踮一踮的,但特别爱扭大秧歌,号称牛心镇第一舞王。
此刻冻的,腿都木了,受伤的脚拖拉在地上,跟傅鸿雪似的。
“刘能,你今天必须请我喝瓶北京二锅头,别特么拿散篓子混弄我。
我冻得丁丁都抽筋了,篮籽儿跟冰坨子似的。
这真是裤裆里抡铁球,沉重的打鸡啊,你给我喝云南白药也弥补不了这份创伤。”
刘能无奈,从裤衩子前面的兜里摸出身上最后五块钱,让刘玉婷去买酒买菜,招待几个老哥们。
他也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李奇这些年跪舔自己女儿那劲头子,他是看得真真的,怎么忽然就喊都喊不动了呢?
明天刘玉婷再喊不来李奇,他们五个都得冻死!
李奇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咎由自取罢了,大不了开席的时候他多喝两口桔香乐,就算纪念这五头肮脏的亡魂了。
瞎土豆,烂地瓜,地窖里面冻黄瓜,都不是啥好料。
窝窝头踩一脚,没一个好饼。
他又忙碌了一天,仍然一无所获,但却大概圈定了一个范围。
他相信,自己明天一定能找到那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