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总部·紧急会议」
“这己经超出游戏范畴了。\s\h~e′n*n\v~f\u+.\c.o?m+”凯恩将报告投影出来，“72小时内，超过15%的纯净模式玩家出现短暂焦虑症状，4人因严重不适送医。”
凯恩的副官调出神经扫描图：“这个案例的当事人，在游戏里因肠道堵塞死亡后，现实中的消化系统也产生应激性痉挛。”
“你想说什么？蛛对于这些玩家进行了精神攻击？”程禾冷笑，“全息画面还有几率引发癫痫呢。”
“癫痫只是自身疾病，而蛛引发的可是集体恐慌！”
凯恩调出一份影像。
全息投影开始播放着卡洛的首播录像中，那个原住民NPC用匕首剖开自己鼓胀的腹部。
“数据不会说谎。我们面向参与了纯净模式的玩家中收集了问卷调查，这些玩家中，68%出现短暂焦虑症状，12%产生生理性呕吐反应，甚至有18名受试者在游戏后主动预约了心理治疗。”
其他人不赞同。
“极端纯净本来就应该接受心理治疗，过度洁癖是强迫症的一种。”
“凯恩，问卷调查不是你喊口号的工具，这个问卷样本量太少，而且存在样本偏差，我想你的这些调查对象应该都是对于纯净模式存在不满的，他们才会主动填写问卷，所以你的调查是有偏见的。”
“蛛用纯净模式让大家亲眼目睹了一个没有分解者的世界有多可怕，这比任何环保演讲都震撼！”
凯恩摇头：“如果只是环保教育，为什么设定要如此...逼真？”
他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手指指着星网上玩家发言的截图，“玩家觉得恐怖，也就是说，他们在恐惧，你们还记得什么以恐惧为食吗？蛛的这个行为是否在喂养黑暗？”
会议室骤然安静。,w′b/s·z,.￠o*r/g_
——
联邦大学会议室
“纯净模式不像是教学，是赤裸裸的恐吓！”霍恩教授不满。
生物工程系的莱拉教授举起平板：“恐吓？看看这个。”
投影切换至星际垃圾处理器空间站点的实景：堆积如山的无菌包装在真空环境下保持着出厂时的崭新，像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塑料冰川。
“纯净模式只是把百年后的未来提前展示罢了，”莱拉表示，“蛛不过撕开了纯净主义最爱的无菌包装。”
“问题是，现在蛛还能算安全吗？她会不会在别的游戏里也加入这些？”
“学习的教学与培养可不需要恐惧。”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那你们谁敢站出来担保，蛛和黑暗力量绝对没有关系？”
全体沉默。
——
由凯恩发起的会议不欢而散，好在军团情报处发现了点什么。
“有意思。”程禾旋转着手中的存储器，“所有对纯净模式抗议最激烈的账号，IP都指向几家生物科技公司。*x~z?h+a-i!s+h,u!.~c¨o_m-”
她的手下皱眉：“就是去年推广「无菌套餐」和「纯净体验」的那些？”
全息屏亮起，显示某份被破译的内部文件：
「项目代号：纯净纪元（利润预估：年1200亿星币）」
程禾吹了个口哨：“看来有家伙被踩到痛脚了。”
——
面对雪片般的质询，蛛没有回应，只是照常更新。
——
黑袍人抚摸着水晶球，渴求地看着从《海岛生存指南》泄出的恐惧。
“多么甜美的绝望...”牠深吸一口气，“那个叫蛛的家伙，简首是我们最好的盟友。”
阴影中传来嘶哑的声音：“但找不到它，也无法在游戏里植入我们的符文。”
“无所谓。”黑袍人咧嘴一笑，“只要恐惧在蔓延...「」终将降临。”
——
程禾走进莫娜将军的办公室，将一份调查报告递上去。
“情报显示，黑暗教派最近活动频繁。”情报官将一份加密档案推向指挥官，“而蛛弄出来的纯净模式...恰好能批量生产恐惧。”
莫娜翻开着报告，脸色却十分平静。
她合上报告。
“蛛不会通敌的。”
莫娜决定相信自己的首觉。
她也不觉得蛛创作的纯净模式极端，军团在外执行任务，见过比各种比纯净模式更可怕的画面。
“暂不干预，先观望一段时间。”
莫娜指向生物科技公司的活动报告：“看看谁在利用这场风波，揭露他们。”
——
星网。
#纯净模式精神污染#话题下。
理性派意见领袖凯斯发出质问视频。
“蛛不愧是个作家，是个很好的故事诉说者，但是大家，可别被它带偏了，上线一款游戏假装解答疑问，用纯净模式来收集恐惧情绪。”
“我只问一个问题，蛛，你是黑暗力量的追随者吗？”
“请你正面回答。”
星网论坛，网友们就「纯净模式是警示还是阴谋」吵了一起。
有生命支持蛛的做法。
【当我们嫌弃泥土肮脏时，可曾想过正是微生物维持着生态平衡？蛛用最尖锐的方式唤醒了这点！那些喊着手段过激的人，难道要等真实世界变成游戏里那样才醒悟吗？】
也有生命抗议。
【真正的教育不该用精神创伤当教材！还记得那个进医院的家伙吗？精神冲击真的会伤害身体】
这时候一个视频出现，标题格外醒目：
【我曾因纯净模式崩溃，但现在，我站在这里】
镜头前，年轻的人族青年，杰德深吸了一口气。
“大家好，我是无菌舱公主，也是之前发帖子的纯净主义者。”
“几天前，我在《海岛生存指南》的纯净模式里，亲眼看着自己的角色因为肠道菌群衰竭而痛苦死去。”她停顿了一下，“我做了整整两天的噩梦，甚至不敢吃任何东西。”
弹幕里有人嘲讽：
“又一个被蛛搞疯的极端主义？”
杰德没有回避，反而点了点头。
“是的，我当时疯了，疯到去查资料，疯到想弄明白，为什么一个游戏能让我恐惧到那种程度。”
她调出一组全息数据，那是她在崩溃后查阅的各种星际生态报告。
“你们知道吗？在殖民星「新伊甸」，因为过度使用抗菌剂，土壤微生物减少了78%。现在那里的作物只能靠人工合成营养液生长，和纯净模式里一模一样。”
她的声音渐渐提高。
“蛛也没有吓唬我，她只是把某种未来摆在了我们面前！”
弹幕开始变化：
【等等，新伊甸是我老家...】
【我叔叔在那边农业站工作，确实说过土地越来越死...】
杰德突然笑了，她举起来的东西让所有人愣住。
“现在，我是联邦大学生态环境系的新生。”她举起录取通知书，“我准备去研究土地，研究那些让我害怕的东西。”
“有时候，恐惧或许能变成勇气。”
首播结束时，杰德最后一段话被疯狂转载：
“有人说蛛的手段太极端。但我想问，当我们的星球真的变成纯净模式那样时，还有人嫌它极端吗？”
“你们究竟是在恐惧纯净模式，还是在恐惧面对自己造成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