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嬷嬷架子摆得很足,手里的账册在空中晃了晃,发出沙沙声响。,e*r+c\i*y\a?n¨.`c?o!m′
“这天下间,女子嫁人所带嫁妆,皆为私人财产,婆家不得用。”
“这一规矩莫说是民间遵守,就连皇室也是不敢随意乱动妃子们的嫁妆。”
“皇家尚且要守这样的规矩,叶府区区一个五品官员之家。”
“竟然厚颜至此。”
月嬷嬷一步一步逼近,眼光透着几分嘲讽,几分怒火,仿佛把叶家满门当成臭虫。
苏婉芙吓得不轻,五十多万两,这么大的数目上哪里去寻。
这些年她是敛了许多池绮梦的财物,前前后后也就是十几万两。
如今这么庞大的数量是用到哪里去了?
叶老夫人见状,难过地握紧了拳头,眼里多了几分恐惧。
“这数目......”
“放你娘的狗屁,五十多万两,你当叶家是傻子窝吗?”
“再怎么用,也花不了这么多。”
“莫要仗着是长公主的远亲,就可以胡作非为。”
叶杯书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听闻这么大一笔数目。
吓得全身冷汗都出来了。
这个贱人一定是乱报数目。
“呸,我们长公主人品贵重,不可能乱来。”
月嬷嬷等人脸色暴怒。
“大庆三十七年,叶夫人从池大小姐处借了十万两白银,替叶老夫人娘家在京城买下一处三处院子,十二进十二出的私宅,另购买了三十二个奴仆。”
“置办各类家私,一共花了十万两白银。”
“这里可是白纸黑字地写着的,叶老夫人若是不服,老奴可以报官。”
月嬷嬷冷着脸说道。
叶老夫人闻言握着的拳头都发抖了,神情都慌了神,面色发白。
“母亲?”
“这是真的吗?”
叶杯书知道舅舅从南边来京城谋生,时常来叶家打秋风。·3!3^y!u′e.d·u′.~c~o,m/
未曾想竟然是母亲拿出真金白银替舅舅家铺路。
“大庆三十八年,同池大小姐处借白银十万两,用于叶老夫人娘家莫府几个外甥谋出路。”
“打点各路关系,一共花了十万两。”
“瞧,白纸黑字,都是有凭证的。”
“叶老夫人可承认。”
月嬷嬷一脸得意,眼神微微上扬,用一种上位者的姿态瞧着叶家人。
“母亲?你,你,你不是答应过孩儿,不再帮扶舅舅家吗?”
“难怪这几个表哥表弟不学无术,为何还能谋个一官半职。”
叶老夫人一时语塞,脸上闪过难以言状的尴尬之色。
“那你亲舅舅,帮他们就是在帮你,你的兄弟姐妹本来就少。”
“你往后遇到点事,谁来替撑腰。”
老夫人越想越气,钱她想给谁就给谁,一个庶子罢了,敢跟她呛声。
“再说了,这些年若不是我撑着,你能有今日的体面吗?”
月嬷嬷眼里透着一抹嘲讽,懒得听这对母子争吵。
“叶府嫡女叶杯礼,回娘家拿了十万两白银,同池家大小姐写了字据,皆为了替叶杯礼夫君莫锦年买通官路。”
“啧啧啧,这一笔笔,一桩桩可都写得清清楚楚。”
“你们想赖账是不可能的。”
叶家人面上都不好看,苏婉芙咯噔一下。
原来叶杯礼贪了这么多的钱。
“还有这位妾室拿的首饰,银两这里可都写清楚了。”
“一个也不别跑。”
苏婉芙一听还有自己的事,心里更是不爽了。
“我是嫁到叶家,是来做姨娘的,不是来欠账的。”
“如今我肚子争气,怀了叶家骨肉,现下竟然让我把姐姐赏赐给我的首饰拿回去。*l¨u,o,l-a¢x¢s-w,.?c*o?m*”
“这样岂不是笑话。”
苏婉芙下巴抬得极高,一脸的不以为然。
“天底下去打听打听,哪有赏赐出去的首饰礼物,还往回拿的。”
“也不怕世人笑话,池家给不起,当初又何必给。”
“啪!”
池绮梦也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眼里冰寒彻骨,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苏婉芙的脸上。
“贱人,你凭你也敢在这里诋毁池家。”
“我嫁入叶家三年,用我的嫁妆补贴家用,让你们这一群白眼狼好吃好喝的过着,好衣好饭的养着,如今倒成了的不是了。”
“若不是我池家在官场上打点,就凭叶杯书能让你们过得这般舒心。”
池绮梦脸上闪过一抹恨意脸上都是恼羞成怒。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青楼出身的贱骨头。”
“那些首饰礼盒,那一样不是来我这里直接拿走的。”
“可有一样是我心甘情愿的送。”
“再者说,哪些头面首饰都是富贵人家才戴得上,你一个妾室也敢这般的张扬。”
“你怕世人不知叶家贪墨儿媳的嫁妆不成。”
“你,你,你说是我抢的,你可有语气,白纸黑字都没有,你空口无凭。”
苏婉芙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轻轻一摸,就疼得很。
池绮梦用了多大的力气呀。
苏婉芙气得脸都绿了。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抬手就要一巴掌甩回去。
池绮梦眼疾手书,先她一步又甩了一巴掌在刚刚的巴掌印上。
这一回脸更肿了。
“月嬷嬷,你瞧见了吗?”
“母亲,你看到了吗?”
“我的好夫君,你可是看清楚了。”
她转了一圈,一个个问候到了。
“一外妾室敢打主母,更何况我这个主母还是当朝太傅嫡女。”
“叶家还真是好家教呀。”
苏婉芙被这两个耳光打得脑袋嗡嗡作响。
一句比一句刻薄的话穿到她耳朵里,脸上又痛又辣,眼泪这一次是真的因为痛而流了下来。
眼里怨毒的看向池绮梦。
“啊,我的肚子好痛。”
“你想害我的孩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苏婉芙捂着肚子,直接躺在地上闯苦呻吟。
指着池绮梦的鼻子就骂。
“池家再威风,也不能伤了孕妇,若我的孩子有事,你一定被万人唾弃。”
“你给了我的东西,还想拿回去,除非你有证据,不然你就是强抢。”
“夫君,母亲,我的肚子好痛,这可是叶家唯一的骨血呀。”
这一句果真有效,叶杯书急着想下床,奈何根本动弹不得。
只能急得瞪大双眼,一脸的气恼地瞪着池绮梦。
“你这孩子,真是叶杯书的吗?”
池绮梦冷哼一声,轻轻走上向,弯腰附身靠近苏婉芙。
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刚刚还咋咋呼呼的人,突然露出惊恐之色。
声音也突然就停了下来,肚子也不痛了。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是什么意思。
“叶秘书可是不孕之身,这孩子是谁的,一查便知。”
池绮梦说完,便起身站在一旁,像是看耍猴一般,就这么阴恻恻地瞧着苏婉芙。
苏婉芙脑子一片空白,她怎么会知道,这孩子是野种。
“小雪,她头上的首饰都是本小姐,去拔下来。”
小雪和小枫点了点头,上前一个男人,一个动手就把头上的首饰给拔下来。
“既然你说空口无凭,其它的首饰我便也不要了。”
池绮梦看了看小雪手里的金钗子,头花首饰等等。
露出一抹嫌弃之色。
“不过,你可要藏好,若是让我看着了,我看一次就拔一次。”
苏婉芙头发凌乱,两眼恐惧地看向池绮梦。
“至于这些首饰!”
池绮梦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一种压迫感。
“便拿去当了,买一些棉布衣料,以池家的名义捐给过冬的百姓吧。”
别人碰过的东西,她不想要,不过她也不给这个贱人。
不如做一个顺水人情。
眼看就要冬天,下个月便会暴雪来临。
到时候百姓需要很多的棉衣,这个时候不如囤一些。
到时候给池家做善事,也算是对得起老天爷这一份怜悯之情。
“啊......我没脸见人了。”
苏婉芙哪里还顾得上其它,起身便脚步凌乱地冲了出去。
身边的丫头婆子也跟了出去。
刚刚还热闹的屋子,顿时就安静下来。
“池绮梦,你是疯了吗?你竟然敢在叶家这般泼辣恶毒。”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押到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小厮,丫头婆子,一个个都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动。
倒有一个胆大的,叶杯书身边的小厮二喜。
撸了撸袖子,就想上前。
结果被月嬷嬷一个冷眼给刀得不敢上前。
池绮梦也不惯着,直接拿起桌上的茶怀,用力砸在地上。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谁。”
“你们吃的喝的,都是谁给你们的。”
“月嬷嬷可是有官阶的,你们是想死吗?”
叶老夫人突然站起来身,高喊一声。
“池绮梦,你别忘了,你嫁入叶家门,就是叶家妇,你对夫君不敬,对婆母不敬,就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