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在她十岁生日的那天,有个人,有一个男人来到了她面前。-d^a¢n!g`k_a′n~s-h\u^.`c¢o?m`她的母亲跟在对方身边,以哀珐妮尔从没见过的喜悦模样抱着对方。
“哀珐,这是爸爸呦。”
“唉?爸爸不是死了吗?”
哀珐妮尔的话一出口,她就见到了笑容僵住的母亲,和面露怪色的男人。
“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不,不是的呀!哀珐,你不要乱说。妈妈什么时候和你说过爸爸死了的事?!还有你呀,你不要听小孩子胡说呀!”
妈妈那天大概被教训的很惨,她隔着门都能听到妈妈在喊‘不要、不要’之类的话。
她不想让妈妈受伤……但是,爸爸……
父亲这个概念,是她第一次亲自接触。
要怎么样和他说话呢?要和他说些什么呢?要……怎么和他相处?
那种感觉和她送别死亡的时候感受到的空洞、寂寞截然不同。′如^文-网^ ^首?发·
“……”
那个人只是坐在那里,就将她不断的吸引着。就像是萤虫隔着纱窗也要扑向火焰。
哀珐妮尔慢慢的靠近他,小小的鞋子迈过他又大又长的尾巴,静悄悄坐在了他身边。
他的手里在捏什么东西,哀珐妮尔看到那些坚硬的金属在他手中就像是一块橡皮泥,被轻易的揉捏着改变形状。
“拿去吧。”
这是与他单独相处时,他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而哀珐妮尔,就这样从他手中获得了第一件礼物,一个漂亮的、有着羽兽翅膀图案的发卡。
“爸爸……”
“嗯。”
他的回应像是在晒太阳的驮兽一样慵懒,但哀珐妮尔很喜欢他回应自己的那个‘嗯’的声音,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向她靠过来。
“爸爸,能帮我把发卡带上吗?”
他的眼睛落在了自己身上。′d,a~w+e/n¢x?u/e¨b/o`o!k-._c·o′m*小小的女妖将她白嫩嫩的小手举的高高的,刚刚拿到手的发卡被她捏着,那双继承自她母亲的红润眼眸中升腾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敬仰’。这份纯真诚挚的情感,很是合适的戳中了他的癖好,令他稍感满足,便也应允了这个‘女儿’的请求。
小小的发卡别着女妖灰蓝色的发丝,正好和她的角翼叠在了一起,金色的光彩在乌黑的羽毛中无比醒目,就像是一抹阳光混入到了乌云里。
这就是哀珐妮尔和自己父亲第一次相遇的那天下午,她至今都记得那时的阳光有多明媚,无聊的父亲在拆开花瓣的时候揪了多少下。
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吗?
妈妈在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语焉不详,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又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这样的态度,已经让早慧的小女妖知道了答案。
她并不是父亲唯一的孩子。
那么,另一个父亲的孩子,她的另一个‘姐妹’,又是什么样子的?是比她更好看,还是比她更听话?
哀珐妮尔在上中学的时候遇到了对方。
那是一次巧遇,她在跟着母亲去开会的时候,因为无聊到处走动,而见到了那个白发白角的女孩。
虽然未曾谋面过,但她就有一种感觉,她和对方是有着相似血脉的‘姐妹’。
“妈妈,那个女孩……是我的姐姐,还是妹妹?”
她这样询问的时候,母亲的脸上显出了迟疑,而一旁正和她聊天的特蕾西娅阿姨的眼神忽然变得危险起来了。
“咳咳,哀珐,这件事……”
所以母亲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她不懂,所以趁着一次机会,她在被另一个教书的菲林阿姨带回去借宿的时候,询问了这个问题。
“你想知道这件事吗,哀珐妮尔?可以,我可以告诉你。但下次我教的科目考试里,你要拿满分。”
“我会的,凯尔希阿姨。”
那时候的哀珐妮尔还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给她提这个要求,但现在她已经很懂了,不这样怎么能在他面前邀功,表示他的孩子成绩这么优秀离不开自己的‘谆谆教诲’呢。
“你的母亲,菈玛莲,还有特蕾西娅,她们是在二十多年前和你的父亲相识的。但那时候的卡兹戴尔还不是现在的模样……”
从这位凯尔希阿姨的口中,哀珐妮尔了解到了那段不为人知的‘魔王与大女妖的忍辱负重史’,也第一次了解到了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的,人。
母亲总是和她说,她的父亲是个伟岸的神明,但凯尔希阿姨一再强调,她的父亲就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普通人,他更喜欢这样的称呼。
“在你父亲为了挽救这个世界而与真正的恶魔抗争的那段时间里,仍有人对你父亲心怀不轨。因而等到你父亲回来后,她便通过各种方法,获得了你父亲的血脉,并研究出了令人能够诞下你父亲血脉的药物。这样的药物除了她自己使用的外,便只有一颗被制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