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素世回到家时的心理活动。?k!a^n+s!h`u~d·i/.·c¢o?m′
回到卧室后,长崎素世就一直坐在房间里的梳妆台前,不曾移动过哪怕一寸的距离。比起柔软舒适的被褥,这片受到挤压的狭小空间似乎更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当她看见镜子中憔悴的自己,眼眶中的泪水就像打了个呵欠,自然而然地从眼角流下,在脸颊上划出一道清晰的泪痕。
就像暴雨降临前一秒的雨滴,在这一滴泪水掉落之后,长崎素世再也无法忍耐自己的悲伤。
她为了大家……一直……一直都在努力。
为什么……
当哭泣耗尽了她的全部气力,长崎素世只能坐在这里,仍由黑暗将她吞没、内心的痛苦与悲伤如蚁群不断蚕食自己仅剩的那点理智。
不知过了多久,当母亲的亲切话语在门外响起,她那飘无定所的意识才被收拢。
没有回复,长崎素世只是透过镜子看向那扇漆黑的房门。\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伴随着房门打开的声音,她看见鸣濑律伴随着灯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同时,还有另一个她不愿看到的人出现在那里。
等到若叶睦再度将房门紧闭,她才用着颤抖的语调开口。
“只有我是这样吗?”
这句话不是对鸣濑律的提问,也不是长崎素世的自问自答,而是对那个房间里第三人的质问。
自从走进房间后,若叶睦就一直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她正对着卧室门,像是在面壁思过。而当她听见长崎素世的话语后,她本就低垂的脑袋又低了些许。
若叶睦没有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得到这个如今已在她意料之中的答复,长崎素世没有再感到悲伤或是惊愕。
她只是默默看向镜子中的自己,看着自己心中的空洞逐渐扩大。少女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她想笑,却又无法像过去一样露出自然的微笑。?y¢a¨n~h.u,a¨l^u?o..`c\o-m+
房间里只有三人或是平静或是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令房间里的气氛一时归于宁静。
14.未竟之事(二合一)
每当长崎素世看见手机上保留的照片时,就会勾起回忆。
在咖啡厅集合召开乐队会议,和大家前往卡拉ok,在录音室共同努力练习……那些宝贵回忆支撑着长崎素世坚持到现在。
然而直到此刻她才知晓,真正将这些回忆视若珍宝的人,仅有她一个。
高松灯、椎名立希、丰川祥子、若叶睦……她们所有人都不在乎那个乐队,只有她像一个孤独的守墓人,站在坟地里等候着象征希望的太阳。
然而太阳升起的时刻永远不会到来。
苍白的月亮悬于夜空,稀疏的云彩将它反射出来、所剩无几的光芒再度削减。寂寥的夜风从城市尽头飘来,一下一下地拍打在玻璃上。
稀疏的月光与远方城市的灯光将房间微微照亮,令长崎素世得以看清出现在这里的两个人。
忽视自觉站在门口、没有靠近这里的若叶睦,长崎素世看着镜子里的画面,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向鸣濑律对话。
“……对不起。”
一直想说的话,今天终于被长崎素世说出了口。
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在鸣濑律身上,长崎素世贪慕着过去她很少、甚至从未拥有过的情感。同时,她又将自己的沮丧、悲伤、郁结等仿若沼泽的情绪沉积下来。
她在沼泽中挣扎下沉,却又希望他能来救她。
她想一个人于绝望中等待,却又想把爱着她的人拖入,陪她一起承受这来源于她的苦楚。
她的爱十分沉重,里面夹杂着许多令人喘不过气的情感。
在希腊神话中,有一个关于“俄尔普斯”的故事。
俄尔普斯的爱人被毒蛇咬伤致死,悲痛欲绝的俄尔普斯决心冲入冥界,请求冥王哈迪斯和冥后珀尔塞福涅把他的爱人还给他。
经历了千辛万苦,俄尔普斯终于得到能够将妻子带回人间的许可。但是在最后将尽的路途中,他违背了不可回头的承诺。
俄尔普斯终归没能忍住心中对爱人的爱与思念,他回头看向身后,令自己前功尽弃。
而鸣濑律又是在坚持了什么之后,也忍不住回头了?
长崎素世知晓其中的答案。
因此,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经常会产生一种想法:
如果她没有主动和鸣濑律相认的话,他的生活会比现在更加幸福吗?他还会浪费时间在一个麻烦的女性身上,让自己被烦恼与忧虑包裹吗?
早在重逢的那一天,她就知道对方要比她洒脱的多。
不会被过去所拘泥,他就像自由翱翔于空中的鸟儿,可以尽情舒展双翼,在人类的通勤高峰期俯瞰拥堵的大街小巷。
她喜欢鸣濑律的那种洒脱,同时又感到羡慕。在这种情绪的催生下,她就像一个溺水者抓紧岸边的杂草。
正是明白自己的爱不像千早爱音那样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