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跳在背部的攻击仅为挑衅,而之后标记于尾巴后半段的伤口才是鸣濑律真正进行攻击的部位。¨咸`鱼_看¨书-网. ^首-发,
斩落角龙的尾巴,不仅令它失去了可以使用的武器、缩小其攻击范围,同时也破坏了它的平衡感,令它短时间失去了在地面冲刺时急速转向的能力。
手甲上沾染的龙血在阳光曝晒下逐渐干涸,只留下暗红色痕迹。
腥臭的血气与一直不曾停歇的热风混杂在一起,透过面甲萦绕在鸣濑律的鼻尖。
嗅到在记忆中逐渐淡化的气息,一直压抑自身欲望的古龙久违地感到了兴奋。
107.苏醒的欲望
世界上最为古老、最为通用的语言是肢体语言。
张开空空的双手是证明没有敌意,露出柔软的腹部是表示臣服,呲牙咧嘴一般都用来警告。
这些动作在千万年前就流传于大地,每一个生命都对此无师自通。~1~8,5.t`x,t-.!c¢o¨m^
因此,鸣濑律与角龙此前达成了交流。
以鲜血,以暴力。
然而可惜的是,他面前的这头角龙已经完全被内心的欲望支配了身体。面对这头不会逃跑,也不可能逃跑的野兽,鸣濑律只能自言自语。
他与角龙的一战并非心血来潮,也不是像发情时的野兽那样夸耀自身武力以此获得某人的青睐。
他想做的事只有一个。
那就是发泄自己压抑许久的欲望,将那些交错纷扰的情绪通通发泄于这个绝佳的对手身上,然后以平稳的心境去重新审视自己。
在这片蛮荒的沙漠,进行一场光明磊落的战斗再适合不过了。
尾巴被斩断之后,这位称霸荒漠的暴君杀心涌动,猩红双眼布满血光,似是要将眼前的强敌铭刻在记忆深处。
它无法理解为什么体型更为庞大,力量更为强悍的自己会落到困兽犹斗的地步。-p′f·w^x¨w`._n?e/t\现在,它那被狂躁本能所填满的意识中同样只剩一件事。
战斗,然后生存。
面对过去进攻手段全无用处的强敌,这头角龙第一次用出了过去不曾用过的招式。
用它那退化的翅膀掀起飞沙,以此来遮蔽鸣濑律的视野;连续进行数次潜地攻击来破坏此处的地形,试图让鸣濑律同它一并坠入下方的空洞。
然而野兽的智慧终究无法与更高位的知性相提并论。
这些无用攻击尽数落空之后,它的身体表面又多出了几道位置极为刁钻的伤痕。
升腾的水蒸气在它身体表面——角龙体内的高温足以令身体中的水分蒸发,而这正是鏖魔最为显著的特点。
不过这头角龙并非鏖魔。
进入这种状态后,即便角龙存活下来,它那强韧躯体恐怕也会受到难以弥补的损伤。
无法沟通的两者都明白,现在就是最后一个回合。
鸣濑律的视力足以令他看清角龙表面隐隐浮现出的红色线条——那是它全身血管肿胀的模样。
被这位暴君的殊死一搏激发了欲望,耀眼的赤红光辉同样在银色甲胄的胸口处浮现,随后如血管输送血液般向身体各个部位扩散。
自枪翼喷涌而出的龙气发出嗡鸣,好似在庆贺自己无需压抑,可以酣畅淋漓地放纵自身的力量。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这位角龙没有再发出咆哮,而是沉默着发起突进。
这是被猎人们称为“龙车”的招式。
朴实无华,却为角龙称霸荒地带来了第一次的胜利。
然而在面对这样一位灵活多变的对手,这种攻击只能作为佯攻,来掩护它真正的杀招。
龙车——潜地——飞扑。
当它看见四周再无可供眼前这只生物落脚的高台,沙漠暴君终于展露出它最后也是最强的杀招。
并非单独一招,而是把自身化为不知疲倦的机械,用更快的速度与更强的力量去增强自己的每一步。
最后一次潜入沙地,当它再次用那对卷曲犄角凿穿大地于半空中飞扑而至时,身体所散发出的高温甚至让周遭空间变得扭曲。
沙漠上的黄沙仿佛被这震地飞扑所惊醒,纷纷向角龙撕开的空洞涌去。
类似雪崩,却不如雪崩那样具有遮天蔽日的毁灭感,但足以令它的敌人行动受限——哪怕只有一秒。
下一刻,速度超越极限并且不断修正方向的龙车突袭而至。
沉重粗壮的后腿支撑着角龙的力量,让它变成一杆蕴含残暴杀意的骑枪,一往无前地冲向目标。撕裂空气的呼啸声不绝于耳,成为这片战场上唯一的声音来源。
停留在蚁冢上的聒噪响翼龙不知何时飞离了这里,更远处的憎恨鸟也被这股气势吓退,一切喧嚣都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消失的无影无踪。
死斗即将迎来尾声,这位沙漠暴君这场战斗中展现出的一切都让鸣濑律受益匪浅。
银红交织的残影于空气中乍现,面对燃烧自我的对手,他选择用最具仪式感的终结技为它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