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没回答,只是透过后视镜沉默地看着垂首淋雨的黎彦南,心底像那些翻涌的海浪,被暴雨激起千层。¢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她没见过这样的黎彦南。
即使被夹伤了手掌,也只是一声不哼的受着。
曾经的黎彦南永远运筹帷幄、永远游刃有余,他从不曾狼狈,甚至连衬衣都不会凌乱一分,但现在他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头颅低得折下了弧度,甚至连手掌心还淌着血。
狼狈这个词,第一次出现在了他身上。
舒意抿着唇看他,未发一言。
随着车辆远去,黎彦南的身影渐渐缩小,最后模糊在雨水中,化成一个朦朦胧胧的黑点。
舒意以为他不会再跟来了,然而从大屿山出来没多久,她透过后视镜,竟然看到了那辆挂着“SY”车牌的黑色迈巴赫,就那样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这辆商务车后头。
黎彦南没找司机,自己驾着车,舒意第一次感受到一种迟来的痛楚。
她和黎彦南错过了很多年,直到现在还在纠缠不清。+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
不知道该说是宿命,还是命运在开玩笑。
她想起当年,想起那部电影《艺伎回忆录》,想起她曾经在戛纳问岑旎的那个问题:“我的前半生是千代子,那后半生会是小百合吗?”
那时候的岑旎并没有回答她。
她又想起那些年现实里和网络上大家对她的传言,说她背后有人,说她被包养,说什么的都有。
但是她并没有介意过。
她不能否认,是黎彦南的出现让她的生活重新有了希望。
是他让她重新学习,是他给她安排资源,是他让她的生活稳定下来,是他使得她不再担心餐不饱腹,也不用再为了母亲的医药费犯愁,还能她进修表演,重新读书……
更重要的是。
她爱他。
当年的她爱他。
谁不爱愿意拯救自己的人。
所以从18岁到23岁,她对爱情抱有很大的期待。
她愿意无名无份的跟在黎彦南身边,愿意收起棱角爱着他。-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
但是那时候的黎彦南总是对她若有若无的好,一点也不走心,她不敢奢求他的爱,只能装作这一切都是“钱色交易”的勾当,企图欺骗自己并不在意这个男人。
被这样伤害过一次的她,面对现在转过头来疯狂求复合的黎彦南,又怎么敢再次一头栽进去。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不争气的他疯狂心动。
但是。
她早已习惯了在蜜罐里又保持着冷静的心。
所以接下来的一路,她都尽力忽视他的存在。
直到回到公寓,她下车走到他的车旁,敲响他驾驶室的窗户。
车窗缓缓降下来。
“回去吧,”她说,“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去包扎伤口。”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泄漏”了自己的关心。
那之后,她并没有等他答话,径直回了公寓。
进入二月份后,天气变化太大,春冬交替,舒意录制《悠享季》第四期节目时着了凉。
天空下着毛毛雨雨,她强撑着身子回到公寓,简单的冲了个热水澡,脱力般倒在床铺上,很快就沉睡过去了。
后来中途彤姐打电话过来问她身体情况,她回答完又再次昏睡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月光透过薄窗帘映进来,将黯淡的室内照得清清冷冷。
舒意坐起身,却发觉脑袋昏昏沉沉的,鼻子也堵住了,嗓子眼还发痒。
她觉得难受,从抽屉里找出水银温度计测了体温,发现有些低烧,于是便戴着口罩下楼买药。
在宁夏支教近五年,她早已习惯了不依赖任何人的照顾自己,所以她没有找助理和经纪人,而是独自去了趟药店。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街道上的水渍依旧深深浅浅的,一滩又一滩。
舒意跨过这些大大小小的水潭,走到药店和医生说了大概的症状,医生给她开了一盒退烧药和感冒胶囊,让她遵循医嘱服用。
从药店出来,路灯昏暗,她沿着街区的道路往公寓楼走,然而刚走了两百米,路对面突然冒出了一个穿着咖啡色长衫的男性,他手里拿着手机,对着她就是一顿狂拍。
最后还不满意,他直接就越过了防护栏跑了过来。
舒意一惊,下意识的后退,却听见他尖叫着大喊:“舒意!舒意!我是你的忠实粉丝!给我签一个名!”
她抓紧了手心的药,有些担忧的看着来人,那个人已经走到她面前抓起了她的手,颤颤巍巍的捏着她的手说:“舒意!舒意!我好喜欢你!我好爱你!爱死你了!能不能让我嘴一啵!”
她这才猛然意识过来,这个人应该是她的“私生饭”。
他应该是知道她准备复出,所以提前来“蹲点”的。
但是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正常,说话的语气乱七八糟的,手掌还紧紧撰着她的手腕不放,捏得她骨节生疼。
“你放开我。”她尽可能的表现平静,避免激怒他。
但这个人丝毫没有停止疯狂的举动,还在对着她胡言乱语。
舒意内心飞速盘算,这里距离自己的公寓楼不远,就三五百米,楼底下有保安,如果一边跑过去一边叫人说不定可以把保安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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