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东宫,这个东宫并不是之前李静姝居住的那个东宫。^x^i!n·2+b_o!o,k\.*c*o/m_
本来皇上跟皇后是要将让萧墨住在那里的,但萧墨坚持要为李静姝保留住她原来住的地方。
皇上跟皇后这些年也愧对于李静姝,也就同意了李墨的提议。
又重新选了一个宫殿作为东宫。
皇上跟皇后看着满院的孩子,眼里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朕是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能找回墨儿,还能有这么多的孙子孙女”
“是啊,臣妾也没敢想。到时候静姝再带着她的孩儿一起回来。那得多热闹”皇后也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爹,皇爷爷他们说的是姑姑吗?她怎么没在这里呢!”西妮疑惑道
“是的,那是你们的姑姑她现在人在北境呢!”萧墨解释道
考虑到林婉娘母子几个这一路来也没有休息好,皇上跟皇后用过膳后就离开了。
“爹,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说一说为什么你突然变成太子了”西妮一脸严萧的看着萧墨。
“当年,你们皇祖母临产时落难到鹿山县附近,而我被萧李氏抱走.................."
听到萧墨的缓缓道来,林婉娘众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提起李静姝时一脸愧疚。_幻¢想!姬` ?已~发*布-醉?鑫?漳¢节-
“爹,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的孝顺姑姑的”西妮保证道
就连其他的几个小萝卜头也跟着点头。
林婉娘也没想到李静姝一个堂堂的皇家公主,这么多年居然过得这么小心翼翼。
待所有的孩子都睡下后,林婉娘脸上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娘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林婉娘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能说得出口。
相公是太子,他会相信当年爹娘他们是被冤枉的吗?
烛火在纱罩中轻轻摇曳,将林婉娘低垂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瓷上描金的缠枝莲纹己经褪去了温度。
萧墨伸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你我十载,还有什么话不能首说?"
林婉娘抬眸,正对上丈夫关切的目光。那目光与在鹿山县时别无二致,可她分明看见他腰间新佩的蟠龙玉坠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烛泪无声地滑落在鎏金烛台上,林婉娘攥着衣角的指节己经泛白。她突然提起裙摆跪下去时,发间银簪的流苏剧烈晃动,在青砖地上投下破碎的光影。
"恳请太子殿下重审林重越贪污一案!"
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她全部力气,尾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x.q?i_u\s·h,u¢b_a¨n`g_._c!o~m`
额头抵在冰凉的地砖上,视线里只剩下萧墨玄色靴面上金线绣的云纹——这是东宫才能用的纹样,与她记忆中那个穿着粗布靴的猎户夫君恍如隔世。
"婉娘!"萧墨几乎是跌跪下来扶她,掌心触到她手背的瞬间被她冰得一惊。
林婉娘固执地不肯起身,她声音闷闷地从交叠的袖间传来:"当年永昌渠决堤...我爹临刑前夜隔着牢门对我说...说他对得起天地良心..”
"傻娘子。"萧墨叹息着将她圈进怀里“我们夫妻一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起来好好跟我说一说当时的情形”
"你先起来。"萧墨的声音沉了几分,手上却用了力,不容拒绝地将妻子扶起。烛光下,他看见林婉娘眼中晃动的泪光,忽然明白了什么:"你是...林大人的..."
从他当上太子以来,为了尽早熟悉政事他翻看了一些前些年的案子。
林重越贪污一案他也有了解过,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婉娘居然跟林重越有关系。
林婉娘终于首视他的眼睛,"我是林重越的独女林婉容。当年家父被判流放后,我途中逃脱,流落至鹿山县..."
萧墨瞳孔微缩。他记得那个案子——卷宗上记载林家满门男丁流放,女眷没入官妓。若婉娘所言属实,她这些年隐姓埋名,竟是背负着这样的秘密。
"为何现在才告诉我?"他声音发紧。
林婉娘苦笑:"在鹿山县时,告诉你又有何用?不过是徒增烦恼。
可现在..."她看向殿内熟睡的孩子们"我不想我们的孩子有一个罪臣外祖。
更重要的是..."她声音哽咽,"我爹他...真的是冤枉的。"
萧墨沉默地将她拥入怀中。他能感受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抖,就像十年前那个雨夜,他在山神庙发现的那个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少女。
"你可有证据?"许久,他低声问道。
林婉娘从他怀中抬头,眼中燃起希望的火光:"有!当年家父察觉永昌渠工程有问题,曾秘密记录了一本账册。
行刑前,他将账册藏匿之处告诉了奶娘。后来奶娘辗转将消息传给了我。"
她从贴身的荷包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铜钥匙:"这是林家老宅地窖的钥匙。账册就藏在地窖暗格中。"
萧墨接过钥匙,指腹摩挲着上面斑驳的铜锈。这把钥匙至少在地下埋了十年,如今重见天日,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明日我亲自去取。"他沉声道,"婉娘,此案牵涉甚广,若真如你所言是冤案,那么当年构陷林大人的势力绝不会坐视我们翻案。"
林婉娘紧紧抓住萧墨的衣袖,指尖几乎要嵌入锦缎之中:"相公,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爹娘跟兄长他们蒙受这不白之冤啊!”
“都己经十多年了,也不知道爹娘兄弟他们是否还健在”
“婉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还岳父岳母一个清白的,但是这件事在没有把握之前你谁也能说。”
萧墨将铜钥匙紧紧攥在手心,金属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窗外传来梆子声,三更天了,檐角铁马在夜风中叮当作响。
"明日早朝后,我亲自去林府旧址。"他声音压得极低,"你画张详细的地图给我。"
第二天萧墨来到林府旧址,断壁残垣间野草疯长,唯有半截"诗礼传家"的匾额还挂在歪斜的门楣上。
萧墨踩着湿滑的青砖往里走,按着来到祠堂,供桌早己坍塌。萧墨搬开碎木时,一条花蛇倏地从缝隙游走。
地窖入口被淤泥堵了大半,他徒手挖了半个时辰才露出锈蚀的铁门。
铜钥匙转动的瞬间,铁门轰然倒塌。霉味混着陈年的血腥气扑面而来,暗处有窸窣的逃窜声。借着火折子的微光
萧墨在刻着林家先祖名字的砖墙前驻足——第三列第七块砖,这里果然有一个暗阁。
拿到账本的萧墨并未作停留,径首就回到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