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只手吗?
他还能剁下来送她,小姐不喜欢血,他就再去抢个漂亮的盒子,然后亲手递给她。^天-禧¢小¢税.枉- \首\发′
她或许不会接,甚至还会指责他,到时候就一起杀了就好,这样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齐褚对她笑了笑,说:“小姐这样模棱两可的不回答陆知,不就是觉得他说得真,还有人证,比陆知可信多了,我人赃俱获的,就是否认了小姐也觉得陆知是在狡辩,对吗?”
他早就习惯了。
许念看了他一瞬,无奈的折回身来,齐褚就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自己,那模样像是要给他一巴掌,他身后的手悄悄摩挲了一下匕首的寒锋,唇角缓缓有些勾起来的趋势。
可许念什么也没做,只是在他面前站定。
“你怎么这么倔”,许念仰头,说出他出乎意料的话,“他都说了这么多了,你一句话都不说,我从哪里信你,其他人又从哪里信你。”
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轻飘飘的一句,我没有,这算什么解释,连狡辩都算不上。,墈`书,君/ !首¨发*
若不是这般又倔又满脸我才无所谓的样子,许念差点就要怀疑他是齐褚。
可齐褚多么骄傲自大的一个人啊,前世他在城门口杀光粟阳幸存者的时候,毫无理由毫无原因甚至对天下毫无交待,说杀就杀,骂他反对他的全成了死人。
那般狂妄自大,高高在上的人,从来不屑于解释,他拿着生杀大权,没有丝毫软肋,窥不见人该有的情感,像是恶鬼罗刹,来人间只是收人命的。
许念闭了下眼,把脑海中关于齐褚的事情通通扫出去。
她道:“若是假的,根本没有的事情,被人误解诬陷,你应该解释,你应该跟他对峙,没有证人又怎样,你可以找他的破绽啊,为什么要闷声吃下哑巴亏。”
许念是真的很希望,他在将来能成为那个风光霁月的人。
她上一世对虞王了解的虽不多,但虞王风评最好,所有人都觉得那般温润明朗,心怀柔和又能明事理之人,才是最该成为天下之主的人。
明君应当如此。
而不是像齐褚那个疯子,以暴制暴,满手鲜血,是个人见了都要害怕的程度。?x·g+g¢d+x~s\.?c~o,m′
齐褚摩挲刀尖的手忽然偏了一下,锋利的刀口划开指间,没多大感觉。
他瞳色很深,就在许念以为他还要嘴硬的时候,听到极轻带着冷色的声音说:“没有人教过我这些。”
或许是因为情绪,又或许是不常说,所以出口时,声线便被压得有些低,清亮的嗓音揉在一起,闷闷的。
“我现在教给你了”,许念转身,往回走,道:“外祖父还在等着,你不打算好好说,我现在就要去听听萧承是如何说的了。”
齐褚忽然喊她,“小姐心里一直有个想杀的人。”
许念“嗯”了一声,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
“小姐从未讲过想要杀他的原因”,齐褚记得很清楚,他看向许念,问道,“若是那个人解释了,小姐会听吗?”
他不是好人,也不想当好人,改不了了,更不想改。
他生出过歹心,甚至现在还目的不纯,但到目前为止,确实还没有做过会让她想要杀了自己的事。
说到这件事上,许念唇角都是平的,毫无犹豫的答道:“不会听。”
“为什么?”
许念回眸,眸光中有着少见的锋芒。
只道了一声:“他解释不了。”
*
等到了前厅,萧承已经换好衣服回来了,连手上的伤口也重新巴扎了,正捂着脸哎呀呀的叫唤。
“刚才大夫说了,这么大的伤口定然是要留疤的,他遮住了脸,说不定就是脸上有什么隐疾,面容丑陋嫉妒在心,才毁我的脸,我不管,他今日也要让我划一刀,还有我的手是他折断的,我也要他断一臂。”
齐褚冷冷扫了一眼,刚才应该割掉他的舌头的,不该嫌脏没有下手。
许念先给外祖父行了一礼,然后转向了萧承,“表哥,你口口声声说他折了你的手,却半句不提他为何折你的手,也是知道自己心虚吗?”
萧承料定她女孩家顾虑面子,定然是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那晚的事情,虽然底气不足,声音却很足,“什么心虚,他就是嫉妒,嫉妒我英姿飒爽,一表人才,我宽和待人,对他三翻四次忍耐,结果他蹬鼻子上脸,都跑到我家中来谋害我了。”
“表妹,我虽然不是你亲表哥,但是你也不能这般维护一个外人,今日表妹若是不帮着我,我就找祖父向你的侍卫要个公道,祖父一向公正,绝不会因为我不是他亲孙儿就任由人欺负我。”
萧承看着许念的目光中隐含了威胁,他又不是真正的萧家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待会他们不帮他,就是欺负他是外人,传出去,就让人笑话,偌大个镇国公府容不下他一个萧承。
她若是执意揪着他不放,那就是把他亲外祖落在口舌中,就是不忠不孝。
许念听他说完,然后笑了笑,附和他说,“我帮你,你说的对,你可是我表哥,我不帮你帮谁。”
她态度转变的太快,萧承狐疑道:“真的?”
“真的”,许念答的肯定,问道:“表哥刚才说了,想要划他的脸,折他的臂,是不是还想要砍下他的手?”
萧承补充道:“我还要他给我磕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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