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就说话,为何这般盯着她看,许念有些不自在,却在站起身来的时候,见齐褚还未动。+x\d·w¨x.t^x,t¨.`c?o-m,
齐褚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在她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忽然捂住了肩膀上的伤口,刚才面色不动稳如山的人,忽然皱眉喊起了疼。
他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小姐,陆知肩上的伤口,好像又裂了。”
闻言,许念果然面色一变,一脸紧张,想要蹲回身来查看他的伤怎么样了。
“小姐不用担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齐褚黑潭似眼眸微妙的动了一下。
他道:“只是如今带上我,唯恐会拖累小姐,不若小姐自行找一个地方躲好,把我留在这里,若是那些歹人再追来,陆知也能在此拖延他们一时半会。”
许念觉得他现在这般样子十分无理取闹。
也不知道这人奇奇怪怪的情绪还有多少,她伸出手,不准让他再继续这些生生死死的话题了。
“起来,你的命我救的,你擅自做什么主”,见他只是静静看着自己,没有丝毫动作,许念忍不住催促:
“快些,你不是说他们快追来了,你再耽搁下去,我们就白摔这么一跤了。^求_书+帮! ¢毋?错`内?容,”
皎皎月光在她面上度上了一层冷白,伸出的手心上还有刮擦留下血痕,或许是先前被吓得悄悄哭过,最艳丽吸睛的是那双害怕又坚定的眼睛。
水光在其中涌动,明亮又清澈。
齐褚觉得很奇怪,他一点也不想要动,却还是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虚借着她的力起身。
也没多少力,还被拉得晃悠一下,乱伸什么手。
许念她本就是意思意思,也没想到他会真的伸出手来,见他垂着眸不知道想什么的样子,又噤了声。
这四周好像是个山谷,许念看了一圈,心里有些没谱,“陆知,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
此时的池府,宾客都已经回去,安静下来的府邸,再不见任何热闹。
池言寓跪在堂前,眼中全是倔强,“父亲,母亲,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真的考虑考虑我的想法!三年前你们明知道我心悦念念,就因为当时粟阳的案子与他家有牵连,你们不同意,你们以死相逼要我断了,要我去陈州郡给郡守的女儿做夫子。+w^o\s*y!w..′c-o¢m+”
原本以为说出这般的话来他会愤怒,会质问,可气到一定程度,就只剩下心如死灰的沉默。
池夫人想要去拉他,“地上的寒气重,言寓,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池言寓却躲开了,“这次我回来,当我知道你们不再反对,甚至十分支持我的选择时,你们知道我为此多开心吗?”
他自嘲的笑了笑,“可你们让我的欢喜,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池太傅早就冷下了脸,“逆子!你现在是在忤逆指责你的长辈,你心中的礼孝伦常何在!”
池言寓昂首挺胸,不肯怯懦半分,“父亲问我伦常,我便反问父亲一句,许家伯父拿你当至亲好友,可您又是如何做的。你今夜不仅设计伤害念念,还要把我往不仁不义的路上推,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父亲可有想过,伦常二字!”
池太傅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口不遮拦到这般地步,怒到站起来身来,扬起手一巴掌准备落下去的时候,却在看见那双不肯屈服半分的眼睛,又猛然在半空中停住。
他恨铁不成钢道,“你不是喜欢她吗?这样做有什么不好,你不仅可以早日娶到她,就连许州章也能心甘情愿的站在我们家这边。”
池言寓觉得可笑,“所以你们为了想要的权利地位,就要断送掉我喜欢的人的一生,更加让我悔恨一生是吗?”
“我可是你们的亲生儿子,你们便要这般害我,让我做那般不忠不义,不仁不义的畜生吗?为何人家可以选择得了,我就只能按部就班的照你们说的做,你们凭什么摆弄我的一生!”
这句话已经彻底激怒了池太傅,他转身背过手去,来回踱步却仍旧消除不掉心中的怒火。
若不是为了他,为了家族,他何至于如此费尽心思的加入到那位的阵营中,可他竟然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他忽然回头,大声训斥,“我就是对你太纵容了,才让你不知天高地厚的说出这些狂悖之言,来人,上家法!”
*
许念看着燃起来的火堆,终于从害怕中缓和下来一些。
她紧紧环抱住自己,尽量坐在靠近热源地方,这样才最有安全感。
只是四周越发寂静,她就是越静不下来,忍不住开口问:“陆知,你说万一那些人没找我们,阿爹阿娘也找不到我们,我们是不是就永远出不去了。”
四周都好像没有能往上走的路。
“不会的”,齐褚耐下性子,安抚她,“小姐的家人肯定会找来的。”
许念也觉得,爹娘和阿姐若是知道消息了,定然不会让她一直留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忽然抬起眸,有些好奇的问:“陆知,你好像从未跟我提起你的父母?”
想到刚遇到他的时候,他只是骗她,父母双亡。
他是嫡皇子,前世又有贤名在外,几乎是从出生就注定待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齐褚眼中有丝奇怪的情绪闪过,但只出现了一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许念甚至都没看清楚那是什么。
只听他说,“小姐下次还是不要这样问人了,毕竟这个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小姐一般,遇到事情还能依仗家人,小姐足够幸运,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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