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察觉到什么在试探他的反应?
房门被敲响了,许念以为是帘棠,随口说道:“其他的事情先暂放一边,帮我把康依找来,我有事问……”
话落了许久都没有听到答复,她一抬头,看见是齐褚站在不远处。?8\8`d,u^s_h*u+w+a`n\g~._c,o.m!
齐褚忽然走上前来,把灯芯挑亮了一些,“屋内灯不够明亮,伤眼。”
言简意赅,许念匆匆看了一眼,确实是亮堂多了,“陆知,你去休息吧,我这还有一会,现在也用不到你。”
陆知沉默了一会,眼神在桌面上落了一瞬,只道:“小姐,你今日问了那桩旧案,陆知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许念蓦然停了手,抬头望去:“什么事?”
“当年和此案有关的官员,如今大多被抹去踪迹混迹在各处”,他徐徐说道:“若是还有什么人和此事牵扯甚多,就只剩下临仪君了。”
若是粟阳案有猫腻,那阿姐必然很危险,罪魁祸首只手遮天,她阿姐还一心想要找到真相,这或许就是前世她家被冠上谋逆的前因。-微-趣-暁?税~蛧¢ -追·醉,歆.章/截_
若是陆时升真的拥兵自重反了,那就有可能某一日卷土重来,到时候她阿姐定然也逃不开。
齐褚忽然浅笑了一下,说:“小姐,您若是对此案感兴趣,不妨去问问你的姐姐,定然是比问陆知要能得到的更多。”
说得也有道理,许念应下来,以为他要出去了,可等了好半天,却没有听到动静。
“嗯?你还有什么事吗?”
齐褚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喊她:“小姐,还是早些休息的为好。”
话说得没头没尾的,许念含糊的应了下来,让他这个病人也早些休息,不用在这里陪护着她了。
到房门被合上,齐褚目光中的沉光也没缓和下半分。
而此时,屋中确实是明亮了,那摇曳灯火能在墙上洒下一个影子,那几乎不可察的细烟,正在悄无声息的蔓延屋中。
齐褚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抬步走出了院子。
此人处处透着古怪,可偏偏按照他的猜想又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太奇怪了。¢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芯,蟑~洁?0?0\晓′税+旺` *追~蕞·薪~彰-踕·
盘旋在上空的黑隼一个猛冲向下,似是某种信号,齐褚挑眉,鱼上钩了。
而屋内,许念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她起身想要醒醒睡意,却在站起身来的一刻,又软回了椅子上。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迷糊,她无力的伸出手,最终还是支撑不住沉睡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齐褚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要进去院里的帘棠。
帘棠刚才去给灾民送冻疮药去了,此时才回来,看见他从里面出来,随口问道:
“小姐有唤我吗?”
齐褚眸色平静,“没有,小姐只是吩咐说,让任何人都不要进去打扰她。”
帘棠不疑有他,看见他往外走,又问:“这么晚你还要出去?”
她现在还记得小姐刚把这人带进府时,那时候还天天找人盯着他,而后小姐就莫名对他越来越信赖。
齐褚道:“马厩里的马还没有喂,小姐让我过去看看。”
帘棠看着已经走远的人,狐疑的挠挠头,她其实还想要多问上几句,但他眼神实在让人害怕。
说不上哪里来的寒意,帘棠搓搓胳膊,头也不回的走人。
小姐坐在案边的影子就照在窗户上,帘棠想到陆知的话,就没推门,只是站在门口候着。
而屋内,许念蜷缩着的手指先是动了动,缓缓掀起眼帘。
虽是还有些晕,但是好在陆知在时,她便一直在屏气,即使后面装作被迷晕,也始终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还没有到意识不清的地步。
从他主动跟着来临杨,许念就觉得事情不对了。
这可是这么长时间来,她头一次察觉到他主动的想要做点什么。
许念推开门,帘棠被吓了一跳:“小姐……”
“嘘!”许念捂住她的嘴,“我们跟上去看看陆知要做什么?”
这几日她一直在斟酌,是继续留下他,还是选择帮助他与齐褚抗衡。
前者明哲保身,后者充满未知。
可偏偏他精得跟个狐狸一样,还不能明显的试探。
*
荒废的小院子处,周海的意识已经模糊,他手脚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肥硕的身躯根本没有能力逃跑,甚至都没看清楚是谁人抓了他。
直到今夜,那紧闭着的大门被人推开,清冷的月色之下,少年站于门口,与身后的长夜,好似融为了一体。
见到齐褚回首关门,许念立马藏好自己。
他太谨慎了,一路上许念只敢远远的跟着,若是再近上一步,肯定就要被发现了。
齐褚站在院中,冷冷的注视着挣扎的人,“周海,你藏在这临杨县,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那一日陈府门外,他本是已经准备走了,却是收到了另外一条消息。
周海根本不知道他何时与这人结下的仇怨,他大骂道:“你快放了我!你知不知道我的背后依靠着谁人,我不管你是谁,那都是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别想了,送于你的信件,已经全部被我拦下”,面具之下的人忽然勾起了嘴角,黑瞳中有幽幽的波光。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背后之人,不仅让你耗死县中灾民,还让你在流民之中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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