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大将军陆仝身着威风凛凛的金色铠甲,腰佩锋利长刀,率领着一队士卒巡视皇城。?优+品/小^说-王¢ ·最¢鑫-璋~踕·哽?鑫.快¢
阳光洒在他们的铠甲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所到之处,路人纷纷侧目。
行至宫城西门附近,恰遇千牛卫将军薛伯阳带领麾下将士换防。
薛伯阳一袭黑色劲装,外罩银色软甲,头戴红缨盔,英气逼人。
两支队伍交错之际,陆仝率先勒住缰绳,高声笑道:
“薛将军,今日这皇城内外,可就靠咱们兄弟俩守得安稳咯!”
薛伯阳闻声,亦是面带笑容,翻身下马,拱手行礼:
“陆将军说笑了,有您的金吾卫精锐巡查西方,我这千牛卫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陆仝也利落下马,大步向前,双手重重拍在薛伯阳肩头:
“许久不见,薛将军愈发精神了。”
薛伯阳摆了摆手,热切地说道:
“听闻前些时日金吾卫破获了长安红茶案,可是了不得啊!
我听说挺多达官贵人都在喝,还说哪天寻来尝尝,没想到竟然是个害人的东西,可多亏了你麾下的那位小将军。”
陆仝确实叹了口气,神色颇为可惜:
“哎,那卢凌风本事不小,可惜年轻人心高气高沉不住气,没得旨意擅自出兵,得罪了不少人。”
陆仝心下可惜,确实想起了那日单独问话薛环之事,
带着几分感慨说道:
“伯阳啊,前些日子我见了个小子,眉眼间竟与你曾交好的那位故人竟有七分相像,莫不是有什么渊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薛伯阳身形猛地一僵,仿若一道闪电划过心间,将那早己尘封的记忆瞬间点亮。+晓·说?C¢M¢S_ ¢蕞.芯*蟑,劫`埂.鑫¢快,
“那孩子叫什么,多大岁数?”
薛伯阳一把拉住陆仝,神色颇为急切。
陆仝被他这般反应吓了一跳,但还是照实说出:
“叫薛环,12岁的样子,是裴侍郎家的义子。”
薛环!竟和自己孩子的名字一模一样,岁数也对,莫不成!
自从深爱之人离世后,薛伯阳这些年看似风光无限,尚公主做驸马官运亨通,
可内心深处,那份愧疚与思念却如影随形,从未有一刻停歇。
无数个夜晚,他在梦中与妻儿相聚,醒来却只剩满心惆怅与无尽落寞。
如今听闻陆仝这番话,他强压下内心的汹涌澎湃,敷衍了几句,便匆匆与陆仝告辞。
陆仝看着薛伯阳的背影惊疑不定,那小子难不成还真是伯阳的孩子?
回到驻地的路上,脑海中一首回荡着陆仝的言语。那孩子真的会是自己的骨肉吗?
若真是,这些年他又历经什么,为何8岁那年会失去联系,他又是如何到了裴侍郎的府上?
种种疑问如荆棘般刺痛着他的心,令他坐立难安。¢精`武_小¢说¢枉¨ +嶵^欣?蟑!节¢庚_芯?快,
思来想去,他决定立刻拜访裴坚,
薛伯阳和副将交代好工作,便带满腹的急切来到了裴坚府上。
裴坚见他神色匆匆,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将他迎进屋内,命人上茶。
两人寒暄几句后,薛伯阳便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
“裴大人,听闻您有收养过一个叫薛环的孩子,我今日前来,正是想向您打听打听这孩子的事儿。”
裴坚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说起这薛环,倒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几年前的一个雪天,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我晨起开门,便见他被冻晕死在自家门口。
我那女儿心善,见不得这般惨状,苦苦哀求我施救,我便应允了。”
薛伯阳紧紧握着茶杯,手微微颤抖。
裴坚看在眼里,继续说道:
“将他救醒后,我发现这孩子聪慧灵动,心中很是喜欢。
说来也是有缘,那孩子竟然得老夫旧年好友托梦,传授武艺,他学得极快,进步斐然。
我见他重情义,又有这般机遇,便收下他当做义子,这些年,我是将他当作亲儿子一般疼爱。”
薛伯阳心中一阵刺痛,没想薛环经历到竟如此波折。
他沉默片刻,又道:“裴大人,我听闻令爱喜君擅长丹青,不知可否……”
裴坚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打断他:
“薛将军啊,你我相识多年,不必拐弯抹角。
喜君与环儿关系极好,她那确实有不少薛环的画像,我这就命人取来。”
不多时,侍从便将画像呈了上来。
画像还不少,有薛环练剑时的英武,也有读书时的专注。
薛伯阳颤抖着双手接过画像,当他的目光触及画中人的那一刻,眼眶瞬间湿润了。
那眉眼、那神态,与记忆中的爱人如出一辙。
薛伯阳心中愈发笃定,这薛环,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当年的孩子。
裴坚在一旁看着薛伯阳的反应,心中也猜到了几分,轻声问道:
“薛将军,你可是觉得这孩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薛伯阳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画像,将那段尘封己久的往事娓娓道来:
“裴大人,实不相瞒,我年轻时曾与一女子情投意合,还有了身孕,
可谁知,张昌宗突然横插一脚,不仅逼迫我与她妹妹成婚。
竟还暗中指使人毒杀了……”
说到此处,薛伯阳的声音哽咽了,眼中满是悲愤与悔恨。
裴坚听闻,眉头紧皱,此事曾经闹的不小,自己也有听闻过,
国公世子爱上了一个商女,后来却被张家威胁,让皇帝降旨赐婚给了张家的女郎。
没想到其中竟然如此曲折,这张昌宗竟如此狠毒,毒杀商女。
薛伯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
“阿岚拼死产下孩子便撒手人寰,我给孩子取名薛环,希望他能人生顺遂,诸事圆满。
我怕张家再下毒手,便让心腹之人偷偷将孩子带走,
心腹之人靠着我给的资金和阿岚留下的一些资源,隐姓埋名行商,将孩子养大。
可没想到,孩子八岁那年,我和心腹之人失去了联系,孩子从此不知所踪。”
裴坚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道:
“如此说来,时间线倒是对上了。
这孩子身世可怜,若真是你的骨肉,定要找他说清楚。
环儿刚入府时,日夜习武不得半刻休息,去年才剿灭匪徒为父母报仇雪恨后,才有些喘息。
若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和县主毒杀母亲,不知...”
薛伯阳摇了摇头:“此事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县主己经过世,莫让环儿再多心了。”
裴坚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环儿前些日子给我送过一封信,说和小女一同往南州去了,不如我先修书一封,唤他回来。”
薛伯阳重重点头:
“我也是这般想的。毕竟这么多年未曾谋面。我若贸然前去,怕吓到孩子,便麻烦裴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