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漠斯面露不赞同,“别拿酒来,喝多了伤身。+5,4`看¢书/ \首*发*”
“好好好。”莱昂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不给了。”
他顶着其他好友们调笑的目光走到另一边空位坐下,他一坐下朴塞塔就放下弹琴的手扭头嘲笑他,“都叫你别拿酒过去了。”
莱昂喝的有点多,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他是有些后怕的,更多的是感激,若非微生月薄在,他就已经断了双腿葬身泥沼了。
“知道你想感谢阿月,以后多的是时间,现在,就好好享受第二次生命吧。”帕狄卡斯抬手拍拍莱昂的肩,将手中的酒杯抬起,“敬我们的明天!”
悬锋孤军围坐在营火遍,畅饮蜜酿,纵情高歌。
野外的风总带着铁锈味,但也有清爽的时刻,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混合着烤肉、篝火的气息,柴禾被烧出噼啪的声响,头顶的天空是密布的繁星,微生月薄坐在迈德漠斯身边,两人挨得很近,甚至能够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c¨h`a_n~g′k′s¢.+c~o/m_
“阿月,谢谢你。”迈德漠斯看着欢笑的挚友和族人们,莱昂耍起了酒疯,拉着帕狄卡斯跳舞,他们的歌声笑声传的很远很远。
“先是帕狄卡斯,再是莱昂,你救了他们,若是他们都离我们而去了,那该是多么令人绝望的事情。”男人握住微生月薄的手,扭头看向爱人的眼睛,那眼睛里藏着星子,闪亮的,仿佛能将所有雾霾全部驱散。
“迈德漠斯,你和我说什么谢谢。”微生月薄鼓着脸,有些不高兴他的生分。
“嗯,不说了。”迈德漠斯笑起来,倾身过去挡住众人的视线吻住他,蜜酿的香甜气息将两人的唇舌包裹。
微风,星辰,欢笑,温暖的焰火,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定格。
微生月薄端坐在那里,周围的一切开始褪色,硝烟四起,灰白云影交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求,书.帮. !免\费?阅·读^
他怔愣地推开倒在自己身上的人,被黑潮侵蚀的生命变作扭曲而空虚的躯壳,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潮造物困住了他。
他抬起手发动攻击,再之后,手中攻击的动作没有停过,表情也变得麻木。
迈德漠斯呢?其他人呢?
他艰难的在尸山血海中走着,没有看到任何熟悉的人。
天是暗的,地也被血浸的看不见道路。
风混杂着血腥气,到处都是横亘在地的尸体,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拖动着腿向前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又回到了他刚开始醒来的地方,然后他被绊倒了。
已经精疲力竭的他跌倒在地,看到了之前被浑浑噩噩的他推开也依旧维持着庇护动作的男人,狮群的王,如今却倒在血污之中,那双金色太阳一般的眼睛大大睁着。
微生月薄只觉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又一黑。
迈德漠斯,死了?
不死的迈德漠斯,死不瞑目。
他觉得浑身冰冷,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无数钢针穿刺,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
他的灵魂变得极其不稳定,仿佛已经跳脱出窍* ,居高临下又眼含冰冷地看着他扑到死去的王身边,泣不成声几度昏厥,生生讴出一口血来。
墨色的,杂乱无章的线条在空中飞舞,仿佛又一双无形的手将时间拨乱,尸山血海融入地下,嫩绿的草芽破土而出,漫山遍野都长满了绿茵与鲜花,好风如薄荷一般清爽,麦浪宽广如同海洋。
“阿月,又做噩梦了吗?”
真稀奇,明明看不出和长大后的相似模样,微生月薄却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
哀丽秘榭的白厄,翁法罗斯的救世主。
如今却还是个小萝卜头,他靠着坐在大树下,微生月薄的头枕在他的腿上,树干枝桠随风摇晃,将日光切割成小块,倾洒在两个孩童身上。
“是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吗?”白厄为他擦掉额上的冷汗,“你在发抖。”
“我,不记得了。”微生月薄面色发白,头很痛,什么也想不起来,像是有一层雾将过往遮掩,他如今只是一张白纸,什么也不知道。
“昔涟说你这是失忆状态下正常的表现,这样继续梦下去,说不定哪天就恢复记忆了。”白厄将他扶起来靠着自己的肩膀,“不过我不希望你能想起来,每次你做到有关过去的梦都会被吓醒,忘掉的东西肯定不是那么重要。”
“你的过往是可怕的怪物,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在哀丽秘榭,大家都会照顾你。”
“昔涟总说我以后会成为伟大的救世主,可是我只想留在哀丽秘榭保护大家,保护你,保护爸爸妈妈保护昔涟,还有其他的伙伴们。”
“救世主一听就责任重大,我感觉我胜任不了。”少年白厄絮絮叨叨和微生月薄说着他的烦恼,风拂过他们的面,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