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李氏和苏清音:“什么!”
苏清音不敢置信地问道:“沈大夫,您怕不是诊错了,我弟弟分明是被旁人打成这样的!”
沈大夫不悦,竟然有人质疑他的医术,“二小姐,少爷身上并没有外伤的痕迹,老朽方才给少爷把脉,发现少爷内里空虚至极,往后子嗣不易啊。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
李氏闻言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沈大夫您看错了吧,我儿他一直勤勉好学、日夜苦读,如何能内力空虚,您再瞧瞧!”
接二连三地被人质疑,沈大夫也有了脾气。
于是他愤然起身:“主君夫人若是不信,不妨另请高明,老朽给出的诊断结论就是如此,先告辞了。”
说罢,便拎起药箱跨步离去。
“啧,”苏枕月挑了挑眉,这会儿李氏道不嚷嚷着打她了,像一只落了毛的公鸡般耷拉着头脸。
“我说什么,我没对弟弟动手,分明是他自己身子不行。”
苏见华还没从自己子嗣艰难的话里回过神来,便又被苏枕月倒打一耙的话气到脸红:“你你你……分明就是你害我成这样的!”
“哦?是我让你流连秦楼楚馆的?这还有孩子在,你可休要口出狂言。”
苏牧再听到苏见华子嗣艰难之后便一直黑着脸,半句话也不曾说。·3!0-1^b+o′o+k`..c!o-m*
苏见华见状心里发虚,不敢同他父亲对视。
“混账!我让你平日去私塾上学,你背着我们究竟都做了什么!”苏牧气狠了,扬起手便要扇他巴掌,李氏赶紧挡在前面。
“主君,这事儿一定有蹊跷,华儿都成这样了,你竟然还想打他!”
苏清音也上前来帮腔,拉着苏牧的袖子眼中含泪:“是啊父亲定是有人陷害我弟弟,我们不妨再多找些大夫来看,定是沈府医医术不精!”
两人一唱一和的倒也让苏牧的气消了大半。
扬起来的手刚要放下,就听外头的门房急匆匆来报。
“不好了主君,府门外有个挺着肚子的青楼女子找上门儿来,说是自己怀了少爷的孩子,来找少爷要名分!”
苏牧眼前一黑,这一巴掌终究是狠狠落了下去!
……
找上门的是添香阁里的紫鹃姑娘。
添香阁是整个盛京最大的酒楼,每日不知熙熙攘攘往来多少宾客。
既是富家子弟的销金窟,也是一醉方休的温柔乡。
这样地方出来的姑娘,都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在高门贵府上即便是贱妾也没得做,若是其他府邸遇见这样大着肚子找上门儿来的,早让下人拿着大棒子打出去了。}E 只可惜,苏见华刚被府医诊断过子嗣艰难。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氏说什么也不肯让苏牧将人赶走。 万一那沈大夫说的是真,她的华儿往后真的再难有嗣,这个娼妓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唯一的孙儿! “奴见过苏家主君、夫人。”紫鹃挺着已经微微显怀的肚子,瞅着像是有四个月大了。 李氏一脸恼火,猛地拍了桌案:“你如实说,怀的可真是我家华儿的骨血!” 紫鹃怯生生地瞧了眼苏见华,而后满脸娇羞点头:“回夫人,奴不敢拿此事撒谎,数月前,奴曾陪过苏少爷一晚,这在添香阁也是能查到记录的。” “混账!”不怪苏牧生气,时间往前推数月,当时苏见华本应在柳州的醍醐书院读书,怎么有时间到添香阁鬼混。 “让你去读书,你却读到了娼妓床上,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应该打死你!” 他边说着,一脚朝着苏见华的肚子踹去,将人踢了个狗吃屎。 苏见华本来全身都疼,苏牧这一脚更是雪上加霜,他连连告饶:“父亲,我错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必定会好好念书考取功名。” “主君!”李氏见状拦在苏牧身前,劝导道,“事已至此,你就是把他打死也无用,不如想想如何安置那个小贱人,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的是华儿的孩子。” 苏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冷笑一声斥道:“你还想安置她?你见过哪家高门大院的儿子,未成亲先有子嗣的,他生母还是个娼妓,往后还有什么大家闺秀愿意嫁到苏家!” “我不管,反正她肚子里是华儿的骨肉,孩子我是一定要留下的。” 两人吵得热闹,一个主君一个当家主母,全然不顾脸面在外人前头吵嘴。 苏清音嘴角抽了抽,直觉告诉她今日这一连串的事和苏枕月脱不了干系。 可即便再有争执,也不能让外人瞧了笑话。 苏清音走到李氏和苏牧身边,放轻了声音说道:“父亲母亲,不如我们先将人安置在府上,待请来医术高明的大夫另行诊断过后再做决定。” 李氏连连赞同,“主君,你说呢?” 苏牧还是黑着一张脸,李氏以为他还心存不满,于是扯了扯他的袖子。 苏牧此时进退两难,可架不住一家子的人都逼着他做决断,索性眼睛一闭,叹了口气,“唉……” 紫鹃脑子转得灵光,听到苏牧态度软化,她没等对方说什么便连连磕头道谢,这下苏牧就是想反悔也不能了:“谢谢主君恩典,奴以后定会好好伺候少爷!” 尘埃落定,苏牧再在这间屋子里待不下去,气得甩了袖子大步离去。 李氏等人只当他是恨铁不成钢,气苏见华小小年纪便如此行为浪荡。 只有苏枕月暗自勾了勾唇,她可是明白得一清二楚。 四个月以前,可不只苏见华去过添香阁寻欢。 苏牧也曾偷偷地在添香阁宴请同僚,当晚便宿在了阁内厢房。 更巧的是,他也唤了紫鹃作陪。 紫鹃一个女子,短时间内侍奉了父子二人,肚子里怀的究竟是苏牧的孩子还是苏见华的孩子,这就不得而知了。 眼见苏牧甩袖而去,苏清音瞪了眼不争气的哥哥。 出了这档子事,她再也没脸在苏枕月的院子里待下去。 待人都走干净,锦书关好了门这才走到苏枕月身边道:“小姐,您是如何料得苏牧不会将紫鹃赶走。” 苏枕月嗤笑一声,撇了手里的簪子,“我那个二叔本性便是自私自利,对他来说面子大过天,他又自诩文官清流,定然不会承认自己眠花宿柳。” “更何况父子二人睡了同一个女人,传出去名声更难听。与其这样闹得难看,不如将错就错。” “你让月影同紫鹃说,我许诺她的都做到了,能不能在这府上待下去,便全看她自己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