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输光家产的父母、三天一拨讨债的混混、登上新闻的惨烈车祸、父母去世后把他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亲戚...
灰暗无光的少年时代总会在梦里出现,让他惊惧,难以呼吸。·比!奇/中\文`网- ?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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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钦早晨六点半点钟准时醒来,按部就班地洗漱。
他有严谨的生物钟,只需要少量的睡眠就能维持一整天的精神,即便是和厌恶的人共处一个屋檐下,也不会受到影响。
卧室朝南,海上朝阳初升,阳光透过窗帘,朦胧照亮房间。谢时微窝在大床一角,脸上似有痛苦的神情,手紧紧抓着被子,额前冷汗滑落,还在和梦魇纠缠。
贺钦无声无息地看了他一会儿,打湿一条毛巾,撩起谢时微额前软发,把毛巾搭在他脑门。
谢时微还未从梦魇中挣脱,模糊感觉前额一片温热,仿佛有阳光驱散了萦绕他一整夜的黑暗。
他心下茫然,迷蒙睁开眼,下意识抓住眼前宽大的手掌,央求:“别赶我走,我很听话的。^y/u`e¨d+u.d^i?.~c-o~m?”
求求你们别赶我走了。
眼泪溢满,从眼角滑落,将他长而浓密的睫毛打湿成簇。
贺钦的手被谢时微紧紧攥住。他还没见过如此脆弱的谢时微,没有把手抽走,只是俯视着床上的人,问:“你也会做噩梦?”
“我还以为你这样一生顺遂无忧的人,是从来不会做噩梦的。”
第7章 朋友 他才不要和阳痿男度蜜月
贺钦的声音让谢时微霎时清醒,记起自己所处何地。
谢时微心下一凉,迅速撒开贺钦的手,抹掉眼泪,想装疯卖傻应对贺钦略微嘲讽的问题,却没那个心情。
一生顺遂无忧?呸,他就没见过比他还倒霉的人!
谢时微明知贺钦说的不是他,却还是委屈,赌气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根本没有那么了解我。”
贺钦不明所以,没再搭腔,躺上了床。?a.b\c_w+x·w+..c¢o_m*
八点半,王管家再次过来“查房”。
谢时微装睡,贺钦斜靠在床头阅读一本有些厚度的书籍。
“贺先生,”王管家压低声音,把药碗放在床头柜,“这碗药等会儿配上糖给少爷喝了。”
“嗯。”
管家一走,谢时微就爬起来了,处于低气压中,洗脸刷牙喝药一气呵成,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贺钦把糖递给他:“不吃么?”
谢时微摇头。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吃糖,哪怕他其实很怕苦,也已经习惯了喝苦药。所谓害怕,是能被习惯打败的。
贺钦不想探究他转变的原因,径直去衣帽间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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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钦从衣帽间出来,黑西装配银袖扣,黑发打了发胶后梳,立体的五官锋芒毕露,贵气非凡。
谢时微大饱眼福完,说他有话想说。
贺钦打好领带:“我也有话想说。”
谢时微狗腿道:“那你先说。”
贺钦把领带推到喉结之下:“你应该很清楚,我和你结婚,是为了你们家研制的晶体材料,好让我父亲的公司渡过上市的难关,进行设备生产。”
“但是经过技术人员研判,你家这款材料目前虽然能投入量产,解决我们的燃眉之急,但损耗较大,成本比预计要高,并非最优解。我在加紧研发代替品,最多一年,产品就会完全由我的团队自主生产,到那时,你我两家签的晶体材料授权书就是废纸一张了。”
谢时微打工五年,绝对是合格社畜被贺钦的话催生出兴趣来,想了解一下贺钦平时都在忙些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他抓到了贺钦话里的重点,问:“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婚姻最多维持一年?”
“没错。你当初没有对婚姻的时长有任何要求,我和你领证办完婚礼,已经算是交易完成,这是你自己的疏忽,后果应该由你自己承担。” 贺钦说完话,静候谢时微撒泼。
大哭大吵,闹到公司,乃至跳楼都有可能,一旦发生,等着他的大概就是谢家上下的刁难。陈宁溺爱谢时微到了骨子里,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但好在谢天安重视他的商业价值多过联姻价值,注资了他的新产品,还提供材料授权达成合作。
既然如此,他就没必要再给谢时微虚假的希望,长痛不如短痛,时间一久,到时候更不好收场。
可出乎贺钦意料的是,说完这些,谢时微看起来居然是平静的。
脸色平静,呼吸平稳,只是表情好似有些恍惚。
他并不知道,谢时微此刻的恍惚,其实是在掩饰他内心巨大的喜悦。
毫不夸张,谢时微此刻和中了千万彩票一样开心。贺钦的打算完全和他的计划一模一样嘛!
而且被这么一提醒,他记起原著里确实是有一年之期这么回事。原身也是因此才在一年快到之前准备□□,结果意外成全了主角攻受。
谢时微转过身背对贺钦无声大笑,然后硬打了几个哈欠,让水雾湿润眼眶,迅速进入演技状态。
他转身,低垂双眸,莹润的眼眸里是深深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