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南沫沉沉睡去后,他找到皇后送来的药丸,悄悄打开房门偷溜出去,殊不知周南茉从未熟睡,全程闭眼假寐,静听他的一举一动。o<,5o2?4~$?看@书μ× @@^免?&费\阅¨@读μ
在看见他拿着药丸出去后,立即嘴角上扬,点亮烛火,换上衣服找来张锦棉:“想法子弄点毒药,最好能控制人的。”
脚步如此轻盈,翻箱倒柜的动作,跟老鼠踮着脚尖走路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而是速度极快,十分娴熟,一看就是常干,有点功夫傍身。
而皇宫内,能习得功夫的人,除了锦衣卫,再无其他,加上身体完好,无不证明周炳添此人不简单。
有了前世记忆,今生的她,格外偏爱周炳添,信任的同时,也不忘警惕。
“小主这是?”
张锦棉有些不解,犀利的眼神扫视一圈,发现少了周炳添身形,顿时惊骇:“小主是怀疑……”
“嘘~”
“咱们悄悄的,不管是真是假,主动权得抓在自己手中,我的性命,我得自己掌握。”
周南茉竖起食指置于唇边,打断张锦棉的话,前世的周炳添她自然相信,可今生从头再来,她和周炳添不过初相识。
对方的秘密,从未对自己敞开过,她有所防备实属正常,爱人可以,但是千万别让爱蒙蔽心智,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μ看?.书?屋| !ˉ已μ发?布|&最~新t$章?¨节÷:
一听这话,张锦棉赞同颔首:“小主说得没错,后宫充满了腥风血雨,一定要谨慎小心,方能始终,这件事情交给奴婢去办。”
“等收集到药材,奴婢立即制作,眼下皇上查得严,咱们只能先按兵不动。”
眼下皇宫严查,她想要弄点东西傍身都极为困难,这件事情,还不能从太医院弄,而是从周南茉之父身上下手。
一个能在皇宫和宫外游走的男人,多少有点能耐,要是一点能耐都没有,如何能揽下如此“肥”的差事?
“行,你赶紧歇息吧,别让绿茵发现了。”
“是。”
说完,主仆俩人迅速分开回房,各自化身演技精湛的戏子,躺在床上故作熟睡。
这边,周炳添出去后,迅速攀上房顶,运起轻功脚尖点地,游走在皇宫房顶上,准确无误找到皇后寝宫,小心翼翼揭开房顶上的瓦片。
月光从揭开的瓦片出照进去,依稀能借光看清里面,小范围大概情况。
里面主子床幔已经落下,床脚有一个宫女,用被子垫在地上,坐着靠在床沿上闭眼熟睡,发出微弱的鼾声。
周炳添迅速掏出药丸,找准角度弹进香烟袅袅的香炉里,随即放好瓦片。~8*6-z^w^w^.`c*o`m*
飞身往回赶,途径梅雪梨房前,他毫不犹豫揭开瓦片,给她香炉里添同样的药丸。
再功成身退,回到周南茉房中,插上门闩,对自己上下其手,欲想摸去游走在外面的灰尘,随后蹑手蹑脚凑上前,掀开床帘,躺在床上的娇儿双眼紧闭,刻意放轻呼吸声,显得有些紧张,不够自然。
周炳添也没揭穿,方才他出门的时候,这娇儿便是如此,现在还是这样,可见是在等自己回来。
如此一来,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也没有那么不可贪恋,这人间也并非如此肮脏,令人憎恶,有她的地方便是吾乡。
他心情良好,抱着贵妃椅挪到床前,躺在上面,面朝床榻,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来,手指摩挲,好似对方的体温尚未散去。
等身后动静悄无声息后,周南茉这才肯沉睡,感觉一眨眼,刚熟睡就被张锦棉的拍门声唤醒:“小主该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姑姑稍等,奴才这就来开门,可别惊着小主了。”
周炳添囫囵起身,快速去开门,只见张锦棉撇他一眼,端着水盆绕过他踏入房中,并未理会他。
周南茉拖着疲倦的身子,强行坐起来,在张锦棉和绿茵的搀扶下,前往梳妆台入座洗漱。
“小主要穿哪身衣服?”
前些日子,尚衣局送来了不少颜色鲜艳,花样时新娇俏的衣服,可见朝中有人好办事是什么意思。
周南茉抬眼望去,张锦棉手中拿有一套正红色和一套淡绿色襦裙:“绿色的吧,夏季暑热,再大红大紫的,显得格外沉重,而且咱们眼下最主要的是低调。”
“挽发只用银簪,和银步摇便可,其余的都是累赘。”
“是。”
换上宫裝,未施粉黛,只抹一点护肤膏便可,唇红齿白,明眸皓齿,足够今日之人挑刺的了,无需盛装出席。
等收拾整齐后,绿茵蹙眉担忧询问:“小主这般,会不会显得素雅了些?万一被她人挑刺,说咱们不重视怎么办?”
闻言,周南茉把手交给张锦棉搀扶,离凳起身,轻笑一下:“重不重视不在容貌妆容,在心,唯有真心恭敬,才是真正的恭敬。”
“时辰不早了,你留在房中,记得警醒些,别让对面的梅常在欺辱了去,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
她本就不是真心恭敬她们,不过是暂时位卑,不得已,面上得逢人都得卑躬屈膝,笑脸相迎,等她爬到高处就好了。
手握重权的人,确实应该享有特权,不然她这么费尽心思往上爬是为何?
难不成,安稳人生真的过惯了?
何况前世的她,就是因为如同绿茵想的那般,为了显示出自己的重视,盛装出席,被处处刁难,怼得哑口无言,今生她倒是要看看,如此素雅了,她们是否还能在着装上挑刺?
绿茵自知说错话,不敢继续辩驳,低眉顺脸乖巧应声:“是。”
周炳添提起宫灯走在前面引路,周南茉主仆俩人走在后面,清风拂动宫道两旁的枝丫摇曳生姿,倒影在地面,在宫墙上,如同鬼魅。
若是一人行走的话,听见的除了风声,蝉鸣虫叫,还有自己轻盈惶恐错乱的脚步声,砰砰猛烈撞击胸腔的心跳声,属实恐怖,令人生畏。
不过多时,便遇上其余前去请安的嫔妃,周南茉无品级,只能逢人必拜:“婢妾周氏,给姐姐请安。”
躬身施礼,脑袋低垂,看不清对方居高临下的眼神,是如何鄙夷讥讽高高在上,但从言语里不难听出她的不屑:“你就是前些日子爬上龙床的奉茶女?”
“可真是够晦气的,本小主才刚出门,就遇见你这么个玩意。”
周南茉眼神闪烁,抓着张锦棉的手一紧,指甲差点掐破对方的皮肉,眼底的杀意翻涌随即隐去,抿紧唇,随即嘴角渐渐往上扬,呼吸平稳,不卑不亢道:“回小主的话,婢妾正是前段时间,承蒙皇恩浩荡,得以成为嫔妃,伴君左右。”
“昨日夜里,刚刚侍寝,今日以新嫔妃身份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呢。”
“至于小主口中所说的晦气,婢妾不知是成为嫔妃伴君左右晦气,还是婢妾给皇上侍寝,让您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