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川:你今晚有看维港的烟花吗?】
【云芮:你神经啊?我在海沙岛看什么维港的烟花。*0~d^i*a′n′k-a?n¨s¢h_u′.?c\o!m·】
路川释怀了。
纯黑宾利驶进山路,约莫这个时间黎初弦已经到荔山了, 陆岑发信息问她到了没有,她回复刚到, 和他预估的时间不差。
已经凌晨了,大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回来了。
陆松商在窗前讲电话,来回踱步,看起来有点急躁。
大伯母林施意正用手帕擦眼泪,抬手间还是那枚鸽血红宝石戒指。
其他人都坐在一起三三两两低声讨论着什么。
老爷子似乎是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叫出来,拄着拐杖坐在客厅黑着脸一言不发。大概是经历过半辈子风浪了,在一众人中,反而是最淡定的。
陆岑进门,所有人都看过来。
客厅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老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都回齐了,吃宵夜吧。*k^e/n′y¨u`e*d\u/.′c`o!m?”
平时路川都在车里等着,今天跟着一起进来。
老爷子说:“路川也过来一起吃吧。”
往常的餐桌刀光剑影,今晚的宵夜吃得安静又诡异。
平时的主力军林施意顶着肿胀的眼睛沉默地一口一口喝着粥,日常爱抬杠的小婶在这种时刻也不敢落井下石。
讲完电话的陆松商走到餐厅,林施意马上问:“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陆松商摇了摇头,“说是正常程序,现在还在调查中,其他消息没有了。”
事发地在深城,也就陆岑接手集团之后才向深城发展,故而陆老爷子和陆松商的手都伸不过去。
林施意听他说完,又哭了起来,一旁的陆媚给她拿抽纸,她抽抽噎噎地骂道:“都怪你们一个两个都没本事,阿霄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你们什么忙都帮不上。”
陆媚低着头不敢说话。
这话是很明显的指桑骂槐了。~看!书~屋/ _免+费/阅¨读′
被阴阳的陆氏话事人无所谓,神色平静地吃着蟹肉炒面。
还让佣人添了一碗粥。
众人:……
老爷子不满地看了林施意一眼,低喝:“好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林施意不敢说话了,低着头抹眼泪。
老爷子看着陆岑:“阿岑,你这边有什么消息?”
明明是特意把他叫回来解决陆霄的事,进门的时候谁都不敢问一句,还得在他面前演一场。
陆岑心里发笑。
他从容地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唇,“一个小时前已经安排集团法务去深城对接当地律所了,由于两地法律不同,集团法务以协助为主。”
他做的事确实是一个集团总裁该做的,但是对于家人来说,过于冷漠了。
大家看着他不说话。
路川接过话,“对方匿名举报,举报的视频证据确凿,已经检测过举报视频的真实性,不是ai生成。”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其实大家都心知这种事是陆霄可以做出来的,没脑子加没底线,以为自己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陆岑这么说,陆霄行贿的事基本就是铁板钉钉了,但是老爷子还没死,不会看着陆家的长子嫡孙受牢狱之灾,这事还得陆岑去出面给他解决。
陆霄那边估计出不了大问题,但是集团那边问题就大了。
旁支的堂叔说出了他们今晚来的目的,“这件事对集团股价影响很大吧?我手里有一个融资项目正是紧要阶段。”
其他人也在附和。
陆家盘根错节,利益共同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陆霄他们不关心,关心是不是影响自身利益。
陆岑勾了勾唇,“公关部已经连夜回集团加班了,消息还在压着,估计明天就压不住了。”
今晚估计就是最清静的一晚了,明天一早,集团股东、投资人、合作商都得纷纷来电,一探究竟。
堂姑叹气:“当初阿霄要加入这个项目我就不同意,阿岑做得好好的,阿霄横插一脚做什么?原本安安乐乐过个新年的,现在好了。”
这话有埋怨的成分了,老爷子的脸色顿时不好看,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堂叔说:“上次开序那个项目也是十拿九稳的,唉。”
平日里大家都是人精,今日在这里说这种话,就是故意的,纯膈应人。
林施意一听就不乐意了,肿着眼咬牙切齿地骂这群白眼狼,“也就是陆氏在才有你们一口饭吃,现在还没怎么样呢,你们就光顾着自己!”
都是一群拜高踩低、落井下石的玩意!
堂伯叹了一口气,“大嫂,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咱们都是姓陆的,做什么不是为了陆氏集团好?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这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了,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附和。
路川第一次参加陆家的家宴,听着相互指责的众人,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这么腥风血雨吗?
“行了,”老爷子阻断大家的话,“已经很晚了,你们坐在这里也改变不了什么,该回哪回哪去?”
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