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冷还伸出来沾水,冷上加冷。·5′2\0?k_s-w?._c!o.m^
“下雨也好,野兽就不会出来了吧?”
这一刻,陆岑突然后悔用黑熊吓她,他低声说:“不会了。”
语气是他都难以察觉的温柔。
铺了石级的路已经走完了,剩下一段是泥石路。
下坡路加上路面的小砂石比上山更艰难不少,被雨水一冲又滑又陡。
难行。
“别滑下去啊。”没走几步,黎初弦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大雨遮挡视线,路上有一截圆滚的树枝,她不小心踩上去往前一滑,整个人就往山下滑。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陆岑用力一拉,只止住她往下的冲势,差点被她一起拉下去。
她脚步不稳,整个人摔下去躺在地上右手下意识撑在地上止住下滑的力,一瞬间手掌被摩擦得血肉模糊,满掌砂石沁出血来。
人果然是不能立flag。
陆岑蹲下来,执起她的右手,“还有哪里伤到了?”
黎初弦意外地看向他,认识这么多年,她见过的陆岑永远是从容淡定,第一次在他的话里感受到了慌张。/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没事,”她连忙安抚,“只有手。”
虽然摔了一屁股墩,臀部也有点疼,但是太尴尬了说不出口。
陆岑从登山包拿出矿泉水,拧开给她冲伤口,直到把手掌上的石子冲洗干净,才从口袋里拿出四方巾简单包扎了一下。
“车里有医药箱,一会再处理。”
空矿泉水瓶塞回登山包,他脱下背包,“上来,我背你。”
“不用,我就是手受伤了,其他地方没伤到,可以走。”而且背着下山更难行了,万一轮到他脚滑,两个人一起摔怎么办?她还要垫在下面,很伤的。
“上来,”他蹲在她身前,“前面有一段更陡,我怕你滑下山。”路旁边有深沟,长满杂草看不见深度,如果掉下去就麻烦了。
她没再跟他拉扯,爬到他的背上。
陆岑把手电塞到她没伤的左手,右手托着她,左手拎上登山包。
“抱稳。”
她抿了抿唇,右手手臂环上他的脖子。¢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陆岑:“也不用过于稳。”他还想喘气。
黎初弦叹了一口气,“人家都是用公主抱的。”
说完她就后悔了,幸好陆岑没问她人家是谁。
“我臂力不够,不能抱着黎总走山路。”
黎初弦得寸进尺,“那你要多锻炼了。”
谦虚的话被当真,男人冷笑,“多锻炼我怕黎总吃不消。”
黎初弦:无趣!
她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认真地照着路,“你以前经常爬山吗?”
“不经常。”
“我也不经常。”
陆岑:“看出来了。”
黎初弦:无趣!
不想继续聊下去了。
倒是陆岑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港城?”
她原计划是来度假几天的,顺便做考察。
项目组的时间跟她错开,今天已经回去了。但是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回去。
“你呢?”黎初弦反问。
“原计划明天回。”
“可以啊,不用改计划。”他们今天就可以下山了,不影响明天的行程。
“来不及。”
还没等黎初弦问为什么来不及,他们已经从小路下来,看到平台上停着的大g了。
上车开了暖气。
黎初弦从山上滑下来的时候身上沾了泥沙,还蹭了陆岑一身。
两个人看起来都乱糟糟。
大g改装过,后排桌椅全部拆除改成尾厢。
他把登山包丢过去,探手拿过一张奶白色的厚实毛毯,“把衣服脱了。”
看着她被湿漉漉方巾包着的手,没顾得上自己,又帮她把外套脱下来。
摔在地上的时候,里面的衣服也被雨水洇湿,他一并脱了。
“诶诶诶。”
黎初弦来不及阻止,陆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暗了暗。
毛毯披在她身上,她紧紧裹住。
黎初弦催促陆岑,“你先把脏衣服脱下来。”
别蹭脏她柔软的小毛毯。
陆岑把外套脱掉,拿出一件深灰色的套头毛衣套上。
用湿巾把粘上泥沙的座椅擦了一遍,收拾干净。
雨越来越大,山间大风呼啸,吹起山体的沙子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
雨太大了。
一下车就得湿透。
他放倒椅背,过去尾厢拿急救医药箱。
黎初弦盘腿坐着,看着他找东西。
尾厢装了两排收纳箱,按照陆岑的使用习惯分门别类。
“你这车改得不打算载人啊?”
“不是留了个位置给你吗?”男人头也没抬,拿了药箱还顺便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
冰水与车里的暖气相触,马上凝成一层水珠。
“这么冷还喝冰水吗?”
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水瓶,坐回来,“你不会想知道原因的。”
黎初弦:……
他这么说她还能猜不到原因吗?
“手。”
她伸出右手,陆岑解开湿透沾着血的手帕丢到垃圾桶。
真丝方巾被他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