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途中相遇
萧云寒亦是无奈:“既叫了我们来,这种事又何必你自己出手。¢E?¤Zμt小?说-_%网?£? ?°?已?@1发,?布|最?×@新!?章′?(节!”
凌梦白掀开窗纱,神色带笑:“我叫你们来可不是为了对付这种人的,何况……”
她掂了掂手里的东西:“我手痒。”
陆行笑得直拍巴掌:“还以为师姐你嫁人以后变了,原来还是这么有意思。”
谢玉平一听这话便没忍住侧目,最近他尝尝忍不住想,大嫂以前是什么样子呢?她与大哥是在擂台上相遇的,这样的举动在以前的他看来是“惊世骇俗”,现在想想却觉得很有意思,甚至时不时有个念头:
若当初与大嫂相遇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
但再一想当时的自己才多大,他顿时又沮丧了。
虽然严格说来只比凌梦白小了不到一岁,但对方及笄了而自己还没及冠,这不到十二个月的差距突然就让人很在意。
凌梦白与两个同门说笑了几句,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有些沉默的谢玉平,忽然想起来……今天这个日子,其实她应该更悲伤才对。·x`i¨a?o*s¨h,u.o¢y+e¢.~c-o-m.
当初谢玉平就质问过自己“为什么不哭”,此刻见她情绪如此正常,大概也是心里也是不舒服的吧,只不过数月前天真的少年郎已经学会了隐忍。
她微微叹气,却并不打算改变什么,长久做鬼的时光和跟夫君短暂的相处比起来,带给她的东西要强烈得多,对谢玉诚的感情其实早已在那些时光中被磨得微乎其微,支撑她重活一世走下来的东西,可能是怜悯可能是责任,但绝不会是爱情。
所以现在她真的常常忘记自己还有个谢玉诚妻子的身份……实在也不能怪她。
所以凌梦白看了谢玉平两眼后,什么都没说就放下了窗纱,倒是陷入沉思的谢二郎终于回过神来,发现错过了名正言顺和她搭话的机会,懊恼之情遮掩不住。
萧云寒看了他几眼,在打马离开马车前低声道:“若你让师妹名节受损,我绝不饶你。”
谢玉平悚然一惊,想反驳什么对方却已经走了,留他手心满是涔涔冷汗,只觉一桶冰水从头淋下来。
可怕的是,他竟无法反驳。
这段时间他确实有种豁出去的想法,此时被萧云寒这么一说,才惊觉自己居然一点没想到凌梦白的想法。?x·g+g¢d+x~s\.?c~o,m′
谢玉平的胸膛起伏不定,好一会后才深深看了眼马车,一提缰绳往前去了。
城中人多,他怕有人冲撞到女眷,加上七弟不适在车中休息,他一直护在左右还情有可原,这出城以后还寸步不离就太容易引起怀疑了。
凌梦白在车中浑然不知谢二郎心中暗潮涌动,她又看了看谢玉堂,见他睡得还算安稳,便也靠在另一侧阖眼养神。
谢家的祖坟在京郊一座山上,马车晃晃悠悠上了山,在午时之前停在了半山腰的土坡上,接下来的路马车无法同行,只能靠双脚走上去了。
最前面一辆马车,小丫鬟们小心翼翼让青杏嬷嬷搭着手下来,青杏嬷嬷一站稳就立刻转身去扶老太太。
凌梦白赶上来:“青杏嬷嬷怎么也不给我们这些小辈一点表现的机会?”
青杏嬷嬷都忍不住笑了,老太太站在车辕上隔空点了下手指,故意板起脸:“就你会说,青杏,还不将机会让给梦姐儿?让她有机会能讨好讨好我这把老骨头。”
说到后来老太太没忍住笑,凌梦白凑过去小心扶着:“那我可得好好表现了。”
她下盘稳,力气也不小,稳稳将谢老太太扶下车自然毫无问题,却偏偏要邀功:“祖母,我扶得还行吧?”
“还不错。”谢老太太笑着看她一眼,“一会上山你接着扶。”
“多谢祖母给我这个机会。”她故意咬重机会二字,让两位老人又笑了一番。
她们背后的马车上,王氏扶着丫鬟的手下来,她戴着帷帽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因此毫无顾忌地用恶毒的目光注视着前方几人,那和谐愉快的聊天声只让她觉得无比刺耳。
凭什么?凭什么!
王氏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煎熬,却又偏偏不敢随意行动的束手束脚,手指不由地收紧,指甲几乎嵌入丫鬟的手背中。
扶着她的丫鬟吃痛咬住嘴唇,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碧竹院伺候的下人都知道最近这位主子心情很不好,屋子里动不动就有摔碎的瓷片,还有剪破的衣裳被褥什么的,下人们更是稍有差池就遭到打骂,前两天连最受主子信任的绣春姐姐都挨了打,如今脸还肿着不方便见人,所以留在碧竹院没跟来,让她们这些平日里不贴身伺候的丫鬟如何不战战兢兢,就怕什么地方惹主子不高兴,在这外头被打骂,脸面那就一点也不剩了。
王氏不关心一个丫鬟在想什么,她的思绪已经飞到了另一件事上。
她记得,李府的祖坟也在这座山上,今日李家肯定也要来扫墓,或许她能找到个机会亲口去问问那个人。
找到了新目标的王氏没工夫去管相处和睦的谢老太太和凌梦白了,一心观察着“机会”,却不知当她的视线挪开后,与老太太说话的凌梦白不动声色地瞥过来一眼。
习武之人直觉很强,王氏自以为在帷帽掩盖下的视线无迹可寻,殊不知那种恶意的目光一落在凌梦白身上就被察觉了。
但凌梦白可一点也不紧张,王氏不会知道,她能出来扫墓可是凌梦白建议的,就是因为打听到李家的祖坟位置,才有了今日她跟着出行的机会。
真希望王氏胆子大一点,免得她又白白布局。
怀着这样的期待,她很快收回视线,假装完全没注意到王氏。
谢家一行人在山道上行了片刻,还真遇到了李家人,比他们早上山的这一大家子之所以在山道上耽误了,全是因为李崇义李大人新纳的妾室据说不小心动了胎气,这会倚坐在山道一旁,被当作座椅的山石上铺着厚厚的白狐狸毛垫子,又有一群丫鬟围着,捧香炉的,端酥酪的,打扇子的,奉水的,那排场简直比当家太太还大。
凌梦白一看清那小妾的脸,就忍不住转向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