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仇恨的源头
谢玉平微微愣了一下,立刻点头:“好。o>微*,趣¢小??¥说} ?·¨无μ/错±?<内@>%容=”
凌梦白说将审问交给他,就再没有一点插手的意思,转眼已是停灵最后一日,看守谢映阳的人来报:
“三小姐已将三十三遍《往生咒》抄写完毕。”
翻了翻送到手边的一沓子经文,她点了点头:“还算工整,将人放出来吧。”
谢映阳终于得以跪在大哥灵前,还没开口泪珠子就一串串往下掉,不过灵堂上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悲伤,因此她这模样倒也并不引人注意。
只有与她关系极好的谢玉宗看出不对劲来,挪动膝盖到她旁边低声问:“三姐,你还好吧?”
“怎么会好?”谢映阳咬牙切齿,“二哥竟然被那女人哄的晕头转向,由着她折腾我们……我也就罢了,左不过祠堂清冷了些,六弟从小哪里受过那么重的伤!”
趁着众人不注意,她牛头狠狠瞪了谢玉宗一眼:“还有你也是,竟然任由她欺负六弟,就算拦不住那个女人,去找祖母也不会吗?”
谢四郎好言安抚:“此事说来话长,待大哥下葬后我再与你细细解释。?看?书×屋% ·免?)±费·=2阅?读%°”
他心中难免烦恼,阿贵那些人带着六弟做些不靠谱的事情,却不好跟三姐一个姑娘家提起,自己该如何解释呢?
正急得挠头呢,谢玉平姗姗来迟,谢映阳的怒气立刻转移了对象,一双大眼睛愤愤地盯着走近的人,然而谢二郎一直想着该如何审问鹦哥,完全没注意到三妹的视线。
一连七日停灵,吊唁的宾客一日比一日少,几乎没人会拖到最后一日才来,因此今日谢家到处都静悄悄的,唯有凌梦白不时看向灵堂外。
谢玉平偶尔注意到,忍不住低声问:“大嫂在等人?”
“嗯……”刚想解释呢,便看到管家领着两人走进来了。
这两人一高一矮,装扮与寻常百姓和王公贵族都有所不同,高个的那个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眸光中时有厉芒闪过,一般人或许只觉他不怒自威,但谢玉平也是自幼习武,如今内力亦有小成,看得出来此人年纪不大内力却深厚,这才会神光内敛。
这两人是谁?
这个疑问不止谢玉平,谢家其他几个孩子同样有,不过很快凌梦白便起身迎了上去:“大师兄,五师弟。”
谢家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凌梦白那神秘师门的人。?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
名为萧云寒、陆行的师兄弟恭恭敬敬上了香,这才过来打招呼,凌梦白简单的介绍了谢家的孩子们,又让翠柳将人先领去歇息,等她得空再与他们细说。
谢玉宗不免好奇:“二哥,原来她跟那个师门竟然有联系?”
传言中凌家不舍女儿离家,那位江湖大侠是留在凌家传授的武艺,所以外界大多默认凌梦白并非江湖人,自然与那江湖门派也不会有多少联系,可如今一看竟然并非如此?
谢映阳撇嘴:“呵,谁知道她跟多少三教九流的人认识,如此不安于室,难怪能将谢家搅弄得没有安宁。”
“三妹,慎言。”谢玉平低喝一声,到底是如今最年长的哥哥,谢映阳虽然不忿,还是给了他面子闭上了嘴。
这一日谢家过得十分宁静,谢玉平特意将除了还不能乱动的六弟谢玉楼之外的弟妹召集到一起,严厉嘱咐他们不论心中有什么想法,明日都要好好配合凌梦白将这场丧事最后一步做好,他板着脸威胁:
“若明日有人捣乱,不需大嫂多言,我自会请家法好好教训。”
几个弟妹摄于他的神色,都小声的应了好。
另一边,凌梦白去青松院探望老太太,王院判最初连续三日来为老太太诊脉,幸好枯荣散药效很长,因此并未露出什么破绽,反倒让她们确信了王院判所谓的“适逢其会”只是托词。
如此一来老太太更不能随便痊愈了,明日上山下葬自然不适合去,凌梦白怕老太太心中难受,特地过来安抚。
然而姜到底是老的辣,老太太反过来安慰凌梦白:“这几日辛苦你了,我病着不便出面,小的给你添堵,没想到王氏竟然也……”
凌梦白并不意外老太太耳聪目明,点点头:“我想不通的是她为何要这么做?公公当年娶继室时我虽还小,却也记得那时的热闹……公公应该没有勉强她吧?”
其实当年王氏嫁给谢玉诚的父亲当继室时她虽然还小不记得,但做鬼的十几年,早就听了不知道多少谢家的八卦,知道当初谢玉诚的亲娘去世后,王氏一来考虑到大女儿留下的几个孩子,二来也不想断了与谢家的姻亲,主动提出继室一事,选中王氏前也问过她,得了她的点头才走的后续流程。
难道王氏从一开始就包藏祸心?那可真是比台上的名角演技都好了。
老太太对此也不清楚,最重要的是如今没有真正能指向王氏的证据,她们也只得盯紧了碧竹院,却拿王氏没有什么办法。
两人又聊了一会,凌梦白还有事要与师兄师弟商量,便从青松院告辞出来。
不料半路遇着了谢玉平,一见着她就迎了上来:“大嫂,周武方才将鹦哥家中的消息送过来了,我拿着一试探,倒真试出了一件事。”
“何事?”凌梦白示意他边走边说。
“鹦哥原有个感情十分好的姐姐,一年多前姐妹俩上街时被一辆马车冲撞,鹦哥姐姐为了护着她被撞伤,那马车没停下来查看情况,鹦哥姐姐耽误了治疗,拖了半年时间死了……”、
他说着偷看了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才继续道:“鹦哥原本家境尚可,因着此事也被拖垮了,她母亲伤心过度,没多久撒手而去,父亲因此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一天夜里喝醉后掉进河里淹死了,鹦哥这才卖身进了王家。”
凌梦白眉梢一挑:“这意思……那马车里坐的是我?”
“咳。”谢二郎举着拳头假咳一声,没否认。
“周武查到的消息可有说鹦哥姐姐被撞的具体日子?”
谢玉平便说了个日期。
她浅浅一笑:“那便不可能是我。”
“怎么说?”少年郎有些惊喜,但如今谢家自然不合适大笑大闹,他连忙按捺住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