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销自己的东西。′e/z`k.s\w′.+o′r_g\至于不听话的……这世上永远少不了有热血、有梦想的年轻人。”
池兰倚安静地听秦安说着。他睫毛很长,在听见这些旧闻时, 居然有一种被触动般的翕动。
轻轻地,秦安的心头又有一点被触动。他俯下身去观察池兰倚的睫毛。换做是平日里,与他并不熟悉的池兰倚一定会因感到冒犯而躲开。
现在池兰倚没有这个能力了。他被注射了药物,浑身无力。秦安得以觉得那些柔软的毛发,像极了蝴蝶脆弱的翅膀。
非常脆弱,用手轻轻一捏就会碎开, 留在手心里的,只会是满手晶莹的鳞粉。
这样的人的性格, 为什么那么倔强固执?倔强固执到,他找了那么多和他相似的人, 一个个进行摧毁的预演。
可到了正主的面前, 却还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察出自己的无力。*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秦安笑了两声。他知道自己这笑是遮掩,只是好似潇洒。他继续说:“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老川崎不再满足于目前的事业发展。他有了名望,有了金钱,还有了对他忠心的狗。可他这样的人啊……始终渴望着向外扩张。依靠践踏别人的心血赚钱,总比通过努力赚钱, 让人快乐得多了。他在本国和邻国之间的友好交流中发掘了商机,向本国的政府递交了申请,成为了最早的几批过来交流与参观的商人与艺术家。”
“……”
“邻国太百废待兴了,也太需要金钱了。他们需要到——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旁人带着笑容从暗地里夺走的,实际上是怎样珍贵的东西。老川崎跟着旅行团四处考察,他发现这样一座庞大古老的国度有着无穷的潜力,有着无数双来自不同地区的、有灵气的眼睛。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但为什么要搞投资建设呢?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梦想投资呢?比起这些需要长久投资才能拿到长期回报的东西,他发现,买走一些东西显得尤其简单。他甚至不需要买,只需要‘拿’。简简单单地伪造一些文件,那些东西就从此属于他了。”
“而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投资。毕竟在多年之后,会有很多人发现,早在很多年前,一个带着笑意的、给了他们几块糖果的人,早就趁机从他们的手中夺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东西。而他们,需要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来将那些东西拿回来。”
“譬如,你不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秦安有些后悔那些药物让池兰倚没办法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像是走过了很长的路,却只能在另一个人的面前与空气问答。好在,池兰倚还能睁着眼睛看着他。
其实或惊恐、或厌恶的眼神也可算是一种回音。而且这也正是他所期待的。
可令他遗憾的是,这两种眼神他都没有从池兰倚眼中看见。
其实他看见过了的。在许多年前,他在儿童剧团诬陷池兰倚的时候。池兰倚被几个大人拽到后台,面对七零八落的演出服,他的眼里的确流露出惊恐。
也就像刚才。他在盥洗室里捂住池兰倚的口鼻,将对方强行带走时,他也从池兰倚的颤抖和挣扎中,获得了偌大的满足。
可为什么两次都是这样。
当突发的状况归于平静,当争吵和审判走向结局,无论是被关进忏悔室里时,还是现在坐在这张椅子上时。
与此同时,池兰倚又是一个那样情绪不稳定的人。他很容易崩溃,很容易抑郁,很容易脆弱和陷入自我怀疑。
可就像当初池兰倚在忏悔室里不肯说出一声忏悔,也不肯哭一声,只是咬着牙抱着自己,坐在黑暗里时一样。
此刻的池兰倚听着他故意提起那场官司,也是平静无波。
秦安觉得好没意思,像是期待了很久的冰可乐的冰全部化进了液体里,压缩进去的二氧化碳也全都跑掉,本应刺激的饮料只剩下寡淡的甜腻。他转向另一个话题:“后来,我祖父又来过这里几次,也认识了一些官员。”
“他那风流成性的小儿子,也在这里收获了他的‘爱情’——和一个官员的女儿。这可惹恼了我的祖父,和那位女士的父亲。”说到这里时,秦安的眼里带了点凉薄,“毕竟,他们二人想要做的,只有生意。这些年来,我的祖父可从那名官员的手里买到了不少好东西。有的画作和珠宝,甚至来自一些博物馆里——那个时代很混乱,想要拿到什么样的东西,都很容易。”
“你……”
声音发出的时候,在场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即使是以主导者身份稳坐钓鱼台的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