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嵘在窗边靠了一会儿。?d+i!n¢g·d*i′a?n^t¢x′t\.′c!o!m-拱形落地窗好像变成了画的布景,他们被玻璃窗外的鸢尾簇拥着,好像塔罗牌上的恋人。
26岁的最后一天,池兰倚开始觉得,活着的每一刻都很珍贵。
能清醒地感觉到爱意的每一刻,都很珍贵。
“我要陪你起来工作。”去餐厅吃早饭时,池兰倚兴致勃勃地说,“以后你什么时候起床,我就什么时候起床。”
高嵘说:“你起不来的。”
“……”池兰倚表情阴了一瞬,而后有点怏怏的。高嵘把牛奶递给他,听见池兰倚叹了口气。
“好吧,我起不来。”池兰倚宣布。
看着池兰倚一副打蔫的模样,高嵘失笑。他想了想,说:“我以后可以在床上办公。”
“那也很不错。”池兰倚来了精神,而且精神得有点过头。
像是忽然间,有了个想法。+5,4`看¢书/ \首*发*
高嵘只是随口一说,他没想到池兰倚在饭后,居然要拉着他去逛家具店。池兰倚心血来潮,高嵘也只好奉陪。反正距离派对开始还有一个下午,他也不需要一直守在会场。
在家具店里,池兰倚和导购嘀嘀咕咕一阵,姿态颇为神秘。高嵘被赶到了旁边,等池兰倚买完之后,他才过来:“你买什么了?”
“给你的礼物。”池兰倚矜持地说,“床上桌。”
……池兰倚还真跑来订购床上桌了。高嵘发现自己不能和古灵精怪的男朋友开玩笑。他憋着笑道:“你的生日,给我送礼物?”
“是啊。你不是已经给我送了生日礼物了么?那枚月壤戒指。”池兰倚向车上走,发尾一跳一跳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再送我一个礼物,我想要它很久了。”
原来是想用小床上桌再换个大的。高嵘也不迟疑。他发动汽车,问池兰倚:“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给池兰倚挑选生日礼物是个麻烦事。^s^a?n?g_b/o\o+k!.`c?o·m?池兰倚品味好,又喜好独特,而且敏感得能一眼看出谁在滥竽充数、谁在敷衍了事。高嵘过去没少为这件事头疼。
现在池兰倚肯自己提出要求,那就最好。不过池兰倚肯主动提出需求,一定是因为那东西很难弄到,他搞定不了,需要用到高嵘的帮助。
比如找到哪个神秘部落的传家宝之类的。
高嵘正准备再出一笔血,就听见池兰倚说:“我想要你平平安安的。”
开车的手顿住了。池兰倚又说:“你说我总做危险的事,我也想要你平平安安,不要做危险的事。”
“即使你要做这样的事,也一定要提前告诉我,让我知道。”
“我不想某一天一觉醒来,发现你不见了。”
“……”
池兰倚没有点明,可高嵘知道,池兰倚是在说秦安的事。
骄傲又尖锐的人,最终却学会了用这种方式,温柔地表达对自己的恋人的爱。
高嵘垂了垂眼,他说:“我以为你会很害怕。”
“我是很害怕,我害怕你出事。”池兰倚说,“高嵘你知道的,没有你,我连家里的邮寄地址都不知道。”
他把脑袋轻轻地放在高嵘的肩膀上:“所以这次,你不可以再把我丢掉了。”
“……”
有没有别的方法解决掉秦安呢?一直以来,高嵘对自己的想法都无比坚持固执。他也完全觉得,买凶杀掉秦安,就是最好的解决这份永远阴魂不散的威胁的方法。
可如今被池兰倚枕着,他也想,找出一个更稳妥的方法来。
距离生日派对只有三个小时,高嵘却在书房里,不断地翻阅秦安的资料。一个精神变态的疯子,看起来没有任何弱点的。他不爱他的祖父,也不爱他的母亲。金钱对于他来说好像也是玩乐的工具,他逼死那么多少年,也没有留下任何犯罪证据。
至于用舆论来制裁秦安?舆论?秦安怎么会在乎呢?
网线一拔,金钱一卷,秦安照样能在线下的世界自由自在。他和满身软肋的其他人不同。
他是一个无惧无束的人。
高嵘又皱眉了。他想来想去,秦安还是死了最好。
如果能让秦安自杀,那就更好了。
……但,有什么能逼迫他自杀的方法呢?
所以,对于秦安来说,究竟什么才是能让他真正在意的东西呢?
在他思考之际,他和池兰倚居住的别墅里,却来了个新访客。慕柔和她在教会里的朋友一起,来别墅里看他们了。
离开池匡之后,慕柔再不如过去那般固执。又或者,在过去,她丈夫根深蒂固的观点本就是她固执的骨架。和她一起过来的,则是一名说话爽快的中年妇人。
池兰倚对她也很客气,叫她“温阿姨”。慕柔说这些天都是她在照顾她。
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