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愿意……”
“等一下。¢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池兰倚说。
他用打断换取了男友的暂停。在短暂的沉默中,他抬起清丽的脸,身后是巨大的落日。
落日高悬,他于这一片最后的盛大与金红中,对自己的男友微笑。
单薄清冷的身影,被渲染得温暖而绚烂。
“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他说。
反过来地、主动地、和对方说了这句话。
多年遗憾得到弥补。
多年痴心妄想,而今如愿以偿。
在那纠缠了数十年的此恨绵绵与念念不忘中,高嵘终于能在这片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荒草中,对池兰倚说出了那句话。
“当然。”
他又说。
“你是我日复一日在所有的梦里,都想要见到的人。”
刹那之间,荒原之上,所有野草被烈火燎了原。+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灰烬之中冻土变作沃土,所有埋藏已久的种子,在一夜之间开出了花。
池兰倚踮起脚尖,在高嵘递出戒指之前,轻轻吻了高嵘一下。
“谢谢你,一直以来。”
“都没有离开过我。”
……
池兰倚低头,看高嵘把订婚戒指推到自己的中指上。高嵘抬头看着他笑:“在想什么?”
“我也要给你戴。”池兰倚说。
池兰倚也开始帮高嵘戴订婚戒指。他却很紧张,手心有点出汗。戒圈刚戴上,他的手指就被高嵘抓住了。
指尖被轻吻了一下。皮肤显像是忽然之间变得非常敏感,一点点的来自于对方的触碰,都能让他手指发颤。
“比一比。”高嵘说。
他握着池兰倚的手,对比两人同样戴着婚戒的手指。两人的手都很修长,池兰倚的手纤细漂亮些,带着设计师薄薄的茧;高嵘的手稳重有力些,掌心有玩帆船时留下的痕迹。/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这两只截然不同的手,终于戴上了同一枚戒指。
很简单的黑金戒圈。池兰倚说:“戒圈很特别。”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像上辈子一样,买钻石么?”高嵘舒心地笑了。
“因为以前我说过,钻石太大了,不方便?”
“不,因为它很特别。旁人看了,一定会很疑惑,我怎么戴着这样的戒指。”高嵘道,“等他们提出这个问题时,我就可以向他们介绍,我那特别又美好的终生伴侣。”
“……”
“我希望他们问我。”高嵘让池兰倚的手贴着自己的脸颊,看向池兰倚的表情专注,“你希望吗?”
池兰倚忍不住笑了:“在我的手上,它可算不上特别——至少不如大钻石。上辈子方衡就问过我,戴那么大的钻石干什么,又不好看。”
“结婚时我会考虑他的意见的。”高嵘说。虽然他觉得方衡是在酸。
他爱人身边的情敌,可真多啊。
还好。他看着池兰倚白皙手指上的特别戒圈,池兰倚只爱他一个。
这些人大可以过来抢。等到那时,这些人就都会知道,能配得上池兰倚的,就只有他高嵘。
他们在野草里漫长地接过几个吻,而后,找了把荒废的长椅坐下。高嵘看着逐渐沉没的落日,忽然说:“它好像一只眼睛。”
“嗯?”
“落日见证了我们的相爱,在它沉没之前。”高嵘道,“它会带着对我们的祝福入睡。”
池兰倚愣了一下:“你怎么开始写诗了。”
……是吗。或许爱情的诞生,就是会让人想要说很多东西。
高嵘总算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诗人了。
从今以后,他也会是一名诗人的。因为他总会对生活抱有希望,总会对池兰倚充满爱意。
这份爱意让他能够体悟到内心的感受。而拥有感受,就是成为诗人必须拥有的特质吧。
高嵘心中动了动,对池兰倚说了这番话。果不其然,池兰倚笑得前仰后合。他擦着眼泪道:“天哪,高嵘,你真的会成为一名诗人。”
“我一直觉得我是。”高嵘一本正经道,心想池兰倚什么都不懂。
他高嵘刚刚发挥的明明是他的商人本色——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譬如,逗笑池兰倚的机会。
这个机会抓得很不错。譬如此刻,池兰倚笑起来的模样,真的很美。
乔泽的事,就留到路灯被点亮的落日之后吧。在太阳彻底沉没后,在夜的帷幕降临后,再和池兰倚说那些池兰倚会因此不高兴的事。落日前的时刻,应该属于他们的求婚。
可夜幕降临时,星星也很美。高嵘这样追求感官刺激和事业发展的人,一时间也感觉到了这种美的寂静。
或许再晚一点吧,直到星星也属于他们,夜晚也属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