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嵘俯身下去,他按着池兰倚的膝盖,先去吻池兰倚的嘴唇。′p,a¨o¨p^a?o¨z*w~w_.-c/o,m+这个吻接了又分,分了又接,直到两个人的身体都热起来为止。
“我们完了。”池兰倚说。
“完了。”高嵘学他说话,一点点感觉池兰倚渐渐变得如雨季般潮/湿。
“我压力好大。”他听见池兰倚像是啜泣、又像是求/欢般地说,“在我完蛋之前……让我飞起来吧,高嵘。”
闷闷的雨在室内落下。
第79章 红唇依旧 “我会爱你如初,直到地久天……
三月开始下雨。雨飘进窗户, 落在苍白蜷曲的手指上。
“呃……呜呜……”
骨节骤然用力屈起,指甲掐进掌心,几乎要把皮肤掐出血来。
一只宽大的手抓起那细瘦手腕。它一点点伸展来缩起的手指, 又在细瘦的手想要躲开时, 把它放到唇边,亲吻那用力过度的青筋:“放轻松……”
“疼的话, 就抓住我。?j!i.n-g?w+u\x¢s-.^c′o′m/”
细瘦手指一颤一颤, 最终用力, 扣住宽大手腕。脉搏在宽大手腕下一跳一跳,细瘦手指如被烫到一般, 它原本想掐入对方,却最终舍不得。
“还疼吗?”高嵘说。
池兰倚啜泣着点了点头。
“要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准备吗?”高嵘细细地去吻他,“我们太久没有……可以再慢一些。”
池兰倚听着窗外越来越猛烈的雨声。
凄凉的雨和烧灼的酒在他的胃里翻滚,在脑海里翻滚的,还有白馆里不成型的艺术装置, 评论家们刻薄的脸……那一刻,他又有了一种即将坠入深渊的感觉。
他用力地摇了摇头。
比起疼, 失重的感觉更让他恐慌。
他只想要一场极致的放.纵,哪怕代价是粉身碎骨。,2?0¢2!3!t*x·t,.+c/o?m¢
“别怕。”高嵘却又吻他的耳垂, “有我在。”
“你说过, 要让我带你上天堂。”
“我会让你在痛苦里找到快乐。”
他本以为痛苦和失落会继续。可高嵘吻着他,漆黑的,多彩的,雪花的,缭乱的,开始在他眼前纷飞闪过。
手指拨弄弦乐, 手指敲击琴键。他变成了二指拨弄的吉他,也变成了被三指猛砸的钢琴。咕啾咕啾的乐声和窗外瓢泼的水声一起在他的世界里落下。喝醉了酒的设计师,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孤魂野鬼,绝望又叛逆的邀请者,他在无数雨滴的倒影里看见了自己。
——躺在那里,脸颊绯红,清冷矜持尽数消失,颓靡放/荡卷土重来,几点红色像是地狱里成熟到滴水的花。
——像是随时都会失控、随时都会自我放弃一样的,慢慢地堕落。
——任由意识不清,任由自己,变成了一架被人狂烈演奏、被人任意拉拽的乐器。
——随时随地,都会沉入池塘。
好堕落。
要完蛋了。
可无数雨滴中又倒映出了另一个人的影子,比他更高,比他更强壮,比他更能把握住他自己。他半梦半醒地下沉,仰头看着那个人强.势的影子。
看着那个人抓着自己手腕的、有力的左手。
看着那个人凌驾于自己身上的,宽阔的脊背。
看着那个人青筋凸起的,有力地活动着的右手手腕。
所有的疼.痛好像都消失了。在这凄凉的雨天里,身体渐渐热了起来。他恍惚觉得自己被从未有过地、坚定地握着,而他的所有准备,都是在为了与这坚实的底座相连。
从此不再飘荡,不再徘徊,而是在水晶架子上,被人好好安放。
喉咙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柔软缠.绵。那个人抬头看着他低着头的、直勾勾的、迷离的眼神,低低地笑了:“看得到吗?”
“……”
“看得到你现在是什么样的吗?”
池兰倚迟钝地摇摇头,竟然下意识地要曲起小腹去看下面。那个人又笑了,在他耳边说:“看不到的话,就听吧。”
“听……”他重复。
“……你听见了吗?你是一架不好被人弹奏的小提琴,有人小心整理你的琴弦,拨动音符,用它演奏海水的乐章……”
“哗啦啦……是海潮流动的声音。一波波涨潮、一波波退潮……”
池兰倚好像也听见了。或许是醉酒后的抽离,他看见一个自己飘了起来,看见另一个自己像一架完美的乐器一样,被高嵘抱在怀里演奏。乐器吱吱呀呀的,每一根弦都在等待演奏,每一个按键都在等待被人按下,每一枚号嘴都在等待发声。
他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也不是神经错乱的、失去才华的设计师。
他是一枚完美的乐器。
所有的声音都从乐器里发出来,都在那虬结有力的演奏者手中,变成错乱的乐章。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