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好像把固执的池兰倚变成了一个笑话。?幻~想/姬/ /免^费?阅/读/
池兰倚那么笨,如果不能让他实现愿望的话……他不就会又笨又难过地,度过一辈子了吗。
“你怎么能过得不好呢池兰倚……你怎么会过得不好……怎么会有人让你过得不好……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不在。
为什么你的人生里……会没有我。
在那些我不曾出席的空白的日子里,你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啊。
让你……没有被漫长的时光珍重疗愈,最终变成了即使重来,却要压制着能让情绪崩溃的记忆,却要和我这样一个俗人重新开始的模样。
“你别说了。”池兰倚也哑着嗓子说,“在我无知无觉的,未曾重生的那空白的十一年里,你不也在受着委屈吗。”
他们明明都已经重生,两段时间差,却在他们中间筑造了两段空白的天堑。
一段天堑,发生在上一世没有高嵘的池兰倚身上。′x-i\n_t/i·a!n~x`i?x_s-..c_o!m?他浑身疲惫,歇斯底里,不知道在那之后又怎样度过了接下来的一生。
一段天堑,发生在这一世没有池兰倚的高嵘身上。他强迫自己变强,心事重重,争权夺利,强烈的不安全感让他因华晏的再度出现而爆发。
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呢?
——在我死后,你过得怎么样呢?又是怀着什么样的想法走到今天的呢?
——在我重生前,你都在想什么呢?又是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呢?
他们好像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被时间的魔法隔开的、属于各自的那段空白。
却在两枚指尖隔着空白的薄膜相碰时,挪开视线、逃避彼此的眼睛。
高嵘暂时离开了餐厅。他告诉管家准备一下钥匙,一会儿他要带着池兰倚去欣赏高家的藏品。?完′本,神*站* *首,发*
在走廊里,他闭着眼平复了好一会儿,可他的表情始终没办法恢复平静得体。
“我们不谈以前的事了。”高嵘努力平和地走回池兰倚身边,“一起去看看我曾祖父的藏品吗?他喜欢收藏艺术品,留下了很多好东西……”
池兰倚摇摇头。
高嵘心一紧。他觉得自己的脑袋钝钝的,好像智力突然转不动了,可他的嘴因此却更加急切了,继续对池兰倚说话。
“你想去后院打高尔夫吗?还是去游泳……对了,二楼有个放映室,有些老片子,你可能喜欢看……”
他好像在努力地从一个玻璃罐子里掏出糖果。玻璃罐子的口子太小,他的手太大,伸进去很困难。可他还在用力地掏着,一次只有一枚两枚也要掏出来,只要能把* 它们堆成一堆,送给另一个人。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我说过我们不谈过去,就从你的26岁重新开始的。我又说过去的事了,就像又在说重蹈覆辙了,又在说让我们回到过去了,回到那些结局不好的过去……你明明已经拒绝我的求婚了,说不想停留在过去,我却还在说停留……”
“你说得对,过去不好,空白也不好,我们不再提了。我们现在从餐厅里出去吧,今天天气很好,没有下雪,如果你不想留在高家,我们还能去其他地方……”
话语如疾走的行风,行风快一点,跑得再快一点啊。
快一点,卷走这突然间又呼啸起来的雪片。快一点,让他们假装看不见雪下的伤疤,直直地跑进下一个盛夏。
行风没有卷进春日,而是撞上了一堵重重的墙。
“高嵘。”
那堵墙平淡地说。
高嵘绝望地看着它。
“我不是……觉得你又在让我们留在过去之类的。只是……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
却是出乎意料的一句话。
“我想到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这辈子,是上辈子,你那时候,也是一直在追问我的过去……”
吱嘎吱嘎。
“我不想让你知道我的黑历史,不想让你知道,我在走入这一行之前,从来没有拥有过能受到认可的天性……就是在那时,你带我去了湖边庄园,去了你的秘密房间。”
那是炎热的盛夏,七月中旬的某一天。
敏感忧郁的小艺术家站在房间门口。墙壁上紫金公学优秀毕业生的奖章,校园舞会“皇帝”的勋章,看得的他的眼角一阵发疼。
墙壁正中两张毕业合照,中学与大学,青年站在人群正中。他不会被排挤到人群的边缘,不会心思千头万绪,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他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知道戴着昂贵的手表,被所有人簇拥邀请,笑容自信。
——就在那一天,艺术家再次知道,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就在这被他的投资者充满了他最重视的人生回忆的房间里。
手脚开始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