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而答应了。,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而且他想到,这么多年来,高嵘过年时都在陪他。高嵘说池兰倚没有可以回去过年的家,所以他也不回。
对高嵘骤然生出的愧疚,和许幽对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善意态度……让他没办法拒绝。
“你就利用他心软吧。”借着池兰倚和高家几个亲戚聊天,高嵘压低了声音对许幽说。
“很过分吗?我们全家不都是商场上的毒蛇么。”许幽笑容很自然。
高嵘:……
还是他那单纯善良、只是有点臭脾气的大艺术家好。光是看见他妈他爸,他就感觉够够的了。
一脸严肃的高平晟让侍者过来给许幽夹菜。他转头看了一眼池兰倚,对高嵘说:“不错,继续保持。”
高嵘:“……我不是为了让你们中的谁感到开心,而逼他这么做的。”
这老东西真让人感到不爽。如今他已经是高家的家主了,少在这里对他的男朋友……合伙人指手画脚。·w*o*d*e_s,h!u-c/h?e+n?g,.!n*e^t\
夸也不行。池兰倚只能是他的。
晚宴终于要结束了。高嵘捡了个时间把池兰倚从桌子旁捞出去,结束了今天的交集。在离开餐厅时,他给池兰倚找擦手的热毛巾,转头就看见池兰倚正眼巴巴地盯着一瓶展示柜里的酒看。
麦卡伦的威士忌。池兰倚的眼光还挺好的。
注意到他转身,池兰倚像是被发现爪子伸进水杯的猫一样,在惊诧之余若无其事地把目光缩回来,一副心虚的样子。
小猫不想让人类发现他压力很大,酒瘾又犯了。
“我们去花园里吹吹风。”高嵘擦完池兰倚的手,对着这一双艺术品说。
含着花香的风一吹,情绪也随之好了起来。
漫步在蓝紫色的名贵花卉之间,高嵘在铺着白石的小路上温声说:“刚才压力很大吗?”
池兰倚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想象中那么大。?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
“你想象中,是什么样的?”
“因为我在帮你的忙。”池兰倚却答非所问,“来高家拜年的人真多啊……而且我发现,有好多讨厌你的人。”
“啊?我也挺讨人厌的……这个发现让你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么?”
“他们有的人讨厌你,有的人害怕你,有的人想要利用你,还有的人明明收了你的好处,表面对你笑脸相迎,私底下却和别人交换眼神,想看你的笑话。”池兰倚一个个数,脚步渐渐变慢。
星光点点滴滴落在流水里。他在一丛白色山茶花前停下了脚步。
“有好多人都不喜欢你啊……你在走到这里的路上,一定也经历了很多困难,很多我想象不到的,也没有参与过的困难。”
他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来,背对着高嵘,手抱着自己。
高嵘只是因为他的反应心慌,他伸手想把池兰倚拉起来:“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我根本不在乎他们。”
“你知道cip吗?先天性无痛症。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疾病,患者感知不到疼痛。他们会毫无知觉地弄断自己的骨头。在他们尚未感觉到痛苦时,他们就已经因为不断流血而死了。”池兰倚轻声说,“我想不明白,怎么可能会不疼、不孤独、也不难过……”
“或许我天生比较钝感。”高嵘说,“而且我更喜欢用行动来达到目标。”
他还是想把池兰倚拉起来。池兰倚怎么可以因为共情他的情绪,而蹲在这里。
直到他听见池兰倚轻声说:
“……是不是因为已经有东西,让你更疼了?”
“……”
高嵘说不出话来。
他也慢慢地蹲下,就蹲在池兰倚的旁边。山茶花在微风中摇曳,他们像是花丛中的两只小动物。
“……都过去了。”高嵘徒劳地说。他想抱抱池兰倚,好让他看起来不要那么失落。
“……我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让我想起来了。”池兰倚低声说,“你不是生气了,你是伤口已经化脓了。你拿着刀,想要把它剜掉,却狠不下心自己做那个执刀的人,也没能力做那个把自己治好的人。”
……他没有。
高嵘想这样说。
可他说不出口。池兰倚说着的,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话,却也是让他无法反驳的话。
夜晚的时间明明很漫长。可他们却在这一片小小的地带停滞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地往回走。
终于,他们来到高嵘的房间里。前大少爷的房间里当然只有一张床。
看着高嵘熟练地在沙发上铺床单,池兰倚坐在床上,心里难得地愧疚难当。
他跑来高嵘家过春节,却还让高嵘在自己的房间里睡沙发。
“……我说着过来帮你的忙。但最后,我又把气氛弄沉重了。”池兰倚说。
“你今天勉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