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一直在等你。_小-说`C¨M′S! .无/错.内\容~”高嵘说,“我不赌你会为我而来。因为我永远在这里。我不是来路,而是你的归途。”
“……”
被大雪覆盖的心脏又好像动了一下。池兰倚在心悸之余,又有些慌张地胡思乱想,此刻心动的究竟是他羸弱的□□,还是他疲惫的灵魂。
他又有点想缩起来——不是平时那种坏脾气地纤媚地发火,而是缩起来。还好高嵘没有逼他给出任何回答。
汽车驶过一片商业区。池兰倚看着方衡的品牌的巨幅海报,嘴里不自觉地嘀咕了一句:“这家伙的情绪好稳定。学过数学的就这样吗。”
“听见你这句话,他的那些下属和模特一定会哭出来的。”高嵘平稳地开着车,“他不是出了名地爱骂人吗?哦,还有我。我也被他翻过几百个白眼。至少,你不像他一样,无休止地攻击着外人,还差点被模特工会拉黑。你在其他人眼中的形象比他好多了,我们出门一趟,都能遇见十个找你要联系号码的。`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
高嵘这话说得倒是挺对的。在以特产神经质文名的艺术圈里,池兰倚的形象可谓是很宜人。
他从不对人大发脾气,内向、优雅、安静,虽然有些完美主义,但对工作人员的态度都很温和,虽然略有些想法多变,但同时也并不拘束他们非得去做这个或那个。
比起方衡和邵凛他们,很多人都更喜欢和他合作。
“……但我在攻击你啊。”池兰倚说。
还有他自己。
“是啊,我说的是外人。在他们眼里你优雅柔和就够了。”高嵘说,“你敏感、忧郁、任性、幼稚、坏脾气的那一面,就都留给我。”
池兰倚:……
怎么回事,感觉从米兰回来后,高嵘忽然每时每刻都开始向他表白。
说好的要向他冷脸复仇呢。
池兰倚几乎有点浑身不适的恐慌感。`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一个声音告诉他,他现在又想找点事儿,让他们吵起来算了。
只有这样,他才能如他理性里所决策的那样,和高嵘分开……他孱弱的身体、病态的灵魂已经经不起又一次重来的疯狂了。
他负不了责任,也不想负责任,他总会带来麻烦。
要是高嵘只把他当做一个合伙一起工作的设计师,会不会更好呢?
“……那又如何。”颓丧的话,先一步地吐了出来,“方衡在做新的东西。而我……只是在重复旧路。”
“这样的我不是好脾气……只是没有发脾气的资格罢了。”
汽车偏偏在这时停在红绿灯前。红绿灯旁,是另一家店。
邵凛的店。
海报上,气质尖锐颓废的缪斯坐在木椅上,垂眸看着镜头外的摄影师和设计师。
“下周,随着新系列的推出,这张海报要换掉了吧。”池兰倚说。
不用想,海报上的模特一定还是这位邵凛的专属缪斯。邵凛这一年多的“恢复”多亏了他的存在。
——能不断地做出新东西,真好。池兰倚在心里叹气。
即使已经在制作香水,池兰倚还是一直会有这样的感叹。
时装设计对于他来说,是与众不同的。只是……他的双手已经被泡进了无尽的冰水里。
“对了。”高嵘突然说,“仓库里最近新到了一批材料。”
“……嗯?”
池兰倚骤然意识到。往日里在提到“缪斯”的话题时,高嵘要么保持沉默,要么如许幽生日宴上那次,表现出难得的暴躁。所以,他下意识地不怎么提这个话题。
可这次,高嵘竟然主动开口说起了另一件事。
还是在他拒绝和高嵘一起去哥本哈根,拒绝在那里“产生和高嵘有关的灵感”的计划之后。
“是因绣屏而产生的那个系列用到的材料。虽然《夏》和《秋》我没能买到,但除了已经买到的《春》之外,我还买到了上辈子没买到的《冬》……谁能想到扩大自己的权势还有这种好处。”高嵘说,“它们都在我们的私人收藏馆里。你有空时可以去看看。你想把它们都拆掉,也可以。”
“……”
噗通。
好像又是心脏开始跳的声音。
“复刻自己以前的作品不是什么令人羞耻的事。谁能舍得那样的美好不问世呢。尤其是绣屏系列,那是今年的、你的设计生涯中最璀璨的一枚明珠。”高嵘说,“我实在是舍不得它们不问世。如果,你在为是否复刻它们感到道德和理想上的痛苦的话……你就把复刻它们,当做是你的商业合伙人的请求吧。”
复刻自己从前的作品会造成的、你心中的争议或自责的责任,就由我来背。
“如果,你还是觉得这让你不好意思的话。你就把它们当做,我在米兰照顾你的、你对我的答谢吧。”
然后,再以人情交易的名义,让敏感的大艺术家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