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先生,晚上好啊!”有人立刻说,“我们不知道您在盥洗室里……真对不起!”
“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这些年轻人穿着时髦,看起来也是几家公司总裁带过来的二代,平日里也是混不吝惯了的,如今一个个地低头向池兰倚认错。′1+4?k,a^n?s?h*u/._c!o~m?
池兰倚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径自离开了。
眼见那瘦长身影消失在走廊里、往二楼去了,这几个人才松了口气。
“搞什么啊……八卦被正主听到?他是艺术家,我们聊点艺术家的八卦艳情怎么了。”
“这人什么脾气,看都不看我们一眼的吗?”
“别再说了。”其中一个人推了一把另一人,“万一他生气了,我们可就要倒霉了。”
那几人控制不住自己有些遗憾或恨恨地,看着池兰倚的背影。
“又是这样。_小-说`C¨M′S! .无/错.内\容~”有人说,“他明明需要这个圈子。却对我们视若无睹……也不打声招呼。”
因为有高嵘在……其中一人幽暗地想着。所以,池兰倚始终不对他们低头。
“高嵘以为自己能护着他一辈子。等着吧。”有人道,“我听说好几个财团对池兰倚这块‘肥肉’感兴趣,到时候,他们可要倒霉咯。”
池兰倚顺着雕花楼梯,上到二楼,找了个没人的露台。
对于许幽想做什么,池兰倚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许幽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许幽。
可他觉得恶心。
无比无比的恶心。
在似乎领会到了……她请乔涟,乃至于乔泽过来的目的后。
待不下去了,即使只有一个小时就要到九点,他也不想回到一楼去。他讨厌宴会,他讨厌虚伪的人,讨厌所有的交际,讨厌讨好他的却不喜欢他的设计的人,他还开始讨厌那个金融中心,讨厌那家他想要的店。*k~a¢n^s_h^u^j`u~n·.?c^c\
他站在不属于他的露台上,身边空落落的。楼下倒是喧哗,但没有一句话属于他。他身在天堂,好似被万人敬仰,早已拿到上流社会的入场券,却依旧是一只孤魂野鬼。
就连手机屏幕也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给他发出新的信息。
没有高嵘,也没有巫樾等人的消息。
他又一次打开信箱,看向飘在顶部的,那些很久不曾再发的神秘短信。
他面无表情,一条条地从头翻到尾,忽然冷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嘲讽它,还是嘲讽自己竟然无聊到开始看这个。
池兰倚彻底恼了,像是一种为了刻意忘记某些事,而欲盖弥彰的恼怒。
高嵘知道自己不喜欢这种场合,就不应该把自己带到这里来。高嵘既然把他带过来,就应该对他负责,一直负责。
他向着楼下的方向走,可楼下正对的阳台里却有了声音。一对情侣偷偷跑到那里亲热,嘴唇间发出很大的水声。
池兰倚觉得自己没必要去想高嵘这时候在干什么了。答案还不够明显吗?高嵘一定是在和那些人谈生意。高嵘会站在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下,穿着一尘不染的棕色西装,端着一杯酒,或者在某个真皮沙发上抽着一只雪茄。他会熟练地和他们把一个话头从一头抛到另一头,像推台球那样,然后推上好几个小时。
与此同时,池兰倚会像个无聊的游魂一样,在二楼晃来晃去。而且高嵘会对他无聊了一整个宴会、没和任何人聊天这件事心知肚明。
情绪越来越激烈,池兰倚面无表情,转身在房间里找了找,拿起一只花瓶,又走到阳台上。
不暴躁、也不激烈,只是往一楼阳台的角落轻轻一推,听见瓷片落地的巨响。
然后他会带着平静好似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表情回到走廊上,背着手,融入人群中,看高嵘是怎么找人去收拾它留下的烂摊子的。在那之后,高嵘或许会上楼看看,到底是谁把花瓶从二楼扔下来的。
当然,高嵘找不到任何嫌疑人,也找不到任何证据。
池兰倚就要站在他背后,看他找来找去。
想到这里,他突然神经质地高兴了起来,想看高嵘为自己手忙脚乱的样子。而且那对情侣也会被吓跑,他想,他讨厌在这时候看见情侣。
在池兰倚把花瓶推下去的前一刻,一个陌生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这只花瓶不算漂亮,但也挺昂贵的。就这么把它丢下去,不可惜么?”
“流水线烧制的产物罢了,又不是孤品或者艺术品。扔了就扔了。”池兰倚说。
但他没有继续推花瓶,而是把它从栏杆上放了下去。扔花瓶的兴致被打断,他转头看到底是谁跑过来了。
但在晃眼间,池兰倚一愣。
“乔……”
“嗯?”陌生男人说。
借着灯光,池兰倚总算看清了他的脸。
靠在墙上的不是乔泽,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