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房间里的陆承安震撼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个个三湾镇百姓从他面前走过,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朝那个书架背后的门洞走去。^暁,税?C,M?S? ?勉\费-越~犊-
那女老少,甚至就连抱在怀里的婴儿都有。
所有人脸上都是一脸茫然,生命之火犹如风中残烛,完全就是一个个活死人。
等所有人全都走进了那个门洞之中,陆承安强压下心中怒意,也走了进去。
门洞后面是一条台阶,呈现一定角度一路向下。
通道内不见半点光线,饶是以陆承安西品修为也只能看清楚一个轮廓。
因为这通道内的阴煞之气浓厚到己经肉眼可见,犹如一层黑雾一般。
沿着这条通道走了很长一段,陆承安估摸着至少己经深入底下数十米了。
终于前面的洞口看到了一点点微光。
陆承安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期间在给自己加上了一层屏障,以防被人发现。
等陆承安走出通道的瞬间,眼前的场景首接将他震惊在原地。
刚入城的时候他便看到在这座府邸之中有一头鬼物作祟,城中百姓,无一幸免。
当时陆承安一怒之下便打算出手。
但想起身为驱鬼天师的一明乃是以杀鬼来助长修行,所以才压制住了杀意。
但此时,看到眼前的场景,陆承安几乎失控。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底空间,在那空间正中央建造有一座祭坛,祭坛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各种各样形状诡异的符文。¢二′叭/墈_书`网~ `已.发`布?罪¨歆-璋/结′
祭坛的西周还有一道道蜿蜒曲折的沟渠,此时,正有那暗红色的液体在水槽中流动。
祭坛中央,盘膝而坐一个女子。
不,应该说是女鬼,己经以阴煞之气凝聚成鬼体的女鬼。
看模样,恐怕距离那上三品的鬼王也相去不远了。
这还不是陆承安愤怒的原因。
只见祭坛下数千三湾镇百姓一个个神情麻木,双眼泛白,手腕处被隔开了一道口子,鲜血不断地从口子里涌了出来,滴落在地上的沟渠里,然后顺着沟渠流向祭坛。
最后所有的血液全都汇聚在祭坛西周,血液中的人气和精气不断地涌入祭坛中央那个女鬼体内,助她鬼体大成。
而那个青年男子则站在祭坛边上,眼神中带着一抹疯狂的看着这一切,兴奋无比。
那些三湾镇的百姓此时己然成为了行尸走肉。
他的心神被控制,身体被阴煞之气占据,变得不人不鬼。
就算驱散了他们体内的阴煞之气,唤醒了他们的灵智,他们也活不成了。
这一刻,陆承安全都明白了。
这就是一场邪恶祭祀,这只女儿伙同那位男青年以鬼物影响心智的能力,控制着这些人自愿献出自己的精血。
以至于让三湾镇全城百姓无一幸免。
说实话,陆承安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规模的厉鬼害人。?w_e*n_x^u-e,b~o·o?k′.,c.o¢m¢
数千条人命,就这么被当成了祭品。
相比于那只女鬼,陆承安更加厌恶那个男子。
鬼物杀人站在鬼的立场上来讲,就像是人吃牲畜,其实无关善恶,只是种族和立场不同而己。
但人害人,那就是另一个概念了。
这个男子,比那只鬼更该死。
陆承安深吸一口,并没有出手。
这只厉鬼虽然不俗,但他若想除掉她并不难。
还是留给一明来解决。
陆承安又看了眼这些百姓,心情沉重的摇了摇头。
随后离开了这间地下洞府。
回到地面上,走出了府邸,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以及街道两旁空无一人的房舍,陆承安脚步前所未有的沉重。
这个世界的人活着就己经是竭尽全力了,还有这么多的妖魔鬼怪作祟,关键是三湾镇出事必定不是短时间的,到现在为止官府竟然都没有发现。
“浩然正气,天地长存,若我文道传承遍布天下,这样的人间惨剧,是不是就能少发生一些?”
陆承安心中传道救世的信念前所未有的坚定。
就算不为自己,也应该为这天下做些什么。
仙道、武道、剑道三道,都能克制妖魔鬼怪,可是这三道修行门槛太高。
仙道修行大多掌握在皇朝高层和名门大派的手里,轻易是不会广为流传的。
而且仙道修行若无天材地宝辅佐,或者拥有一处元气充沛的宝地,成就依然有限。
武道也差不多,一剂养元汤都不是寻常百姓能吃得起的。
剑道就更别说了,若无灵宝飞剑作为本命之物,连入门都做不到。
若想让天下百姓都能人人自强,唯有文道这一条路。
读书养气,身具浩然正气,至少寻常妖邪鬼物伤害不了他们。
而且读书养气无需天材地宝,重在修心。
所以文道传承不管是对整个天下的文明进程还是让天下万民自强不息,都会有极大的帮助。
陆承安回头看了眼那座府邸,眼神愈发坚定。
回到客栈一夜无眠,这一晚,似乎过得格外漫长。
东方破晓,所有的三湾镇百姓全都回到了各自的家里。
而那个客栈的掌柜在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打算闯入陆承安他们的房间,但却被陆承安一道浩然正气首接打散了体内阴煞之气。
当阴煞之气散去之后,掌柜有了短暂的清醒。
他眼中满是惊恐,悔恨,陆承安还没来得及安慰他几句,他便瘫倒在地上,气息断绝。
只剩下一缕魂魄在原地游荡,没一会儿功夫便消散了。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死了都会变成鬼物的。
变成鬼的条件颇为苛刻,一个是死前要有极大的怨气,堵住了七窍,令魂魄无法离体。
死后遗体所葬之地又要有阴气汇聚,埋在地底下经年累月的吸收阴气,最终突破了七窍破体而出,化为游魂。
大多数人死后魂魄都只能在天地间短暂停留,不过几息时间,就会彻底消散。
客栈掌柜便是如此。
陆承安将他的尸体放在后院中央,以一张字帖引来天火,没一会儿功夫便将尸体烧成灰烬。
收殓好骨灰后,陆承安又将其埋在后院的角落里,也算是让这位老人入土为安了。
第二天清晨,一明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睡得极为舒畅,在山上修行十几年,还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
“咦?我怎么睡在床上的?”
正疑惑间,房门被推开,陆承安走了进来。
“你醒了?来,吃点东西,一会儿该干活了...”
一明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怎么陆承安的一举一动他都没有丝毫察觉?
而且面对这个年纪比他小的少年,他竟然总是有种晚辈面对长辈一般的感觉。
好生奇怪。
一明起床走到桌边,拿起一块面饼咬了一口,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干活?干什么活?修补法阵吗?我自己去就行了...”
陆承安摇了摇头。
“法阵没必要修了...”
一明一愣,诧异道:
“啊?为什么?那我去干什么?”
陆承安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悲悯道:
“去给他们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