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格道:“总部让我们立即离开埃圭斯海姆。?白!马.书*院* ,首_发`”
以撒了然点头,“我知道,让你们火速赶往采尔马特……去送死。”
送死二字不吉利,甚至不应该是一名士兵形容自己国家部队的用词。
乌格厌烦以撒的蔑视态度,但时间紧要,他只好忍住心中的训诫情绪。
乌格继续道:“因为支援路程太长,总部让我们与排雷小队汇合,穿过雷区抵达采尔马特。”
“哇,那采尔马特有救了。只需要一小时,步兵队就能赶到那里。”
以撒一副感谢总指挥英明神武的模样。他翘起双腿,因坐在仓库箱子上面而高出乌格许多,露出了浅淡笑意。
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出他的嘲讽。
乌格因风凉话处于呵斥以撒的边缘,他握紧拳头又松开,随后再次握紧,就差一拳揍向以撒。
但他忍住了。
以撒又故意说:“既然总部都安排好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出发……”
“……抱歉,当时用枪指着你。·3!3^y!u′e.d·u′.~c~o,m/”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令以撒不再浅笑,他面无表情地放下翘起的双腿。
深绿色瞳孔凝视着乌格瘦削的脸颊,以撒发觉他居然有点不适应别人对自己道歉。
他记不清了。仿佛在z村时,他从不主动让人道歉,只会在对方让他不开心后,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后悔的滋味。
“算了,走吧。”以撒转移了话题。他跳下木箱,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懒得装糊涂,直白问道:“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有多少人不想前往采尔马特,你们与指挥部沟通过吗?”
乌格回答:“第七排也认为支援采尔马特是无用功,我们都未与总部联络。”
“为什么?把真实想法告诉总指挥也许可以改变原定计划。*r·a+n′t?x¢t../c¨o¨m¢”
乌格不自然地低下头颅。
“我们是在违抗军令。违抗军令是死罪,并且总部传来消息,所有离开战线的人员一律按逃兵处置。”
“谁发出的这道命令,总指挥?”
乌格摇头,只道是从总部收到的。
“如果是总指挥……那他还真是无药可救。”
以撒没想到总部为了拒绝撤兵,先一步警告了所有士兵。战场上最次的策略就是用生命威胁自己的下属。
既然如此,以撒瞬间明白为什么乌格是第一个来找他的人。
因为法不责众,乌格想找一个领头人。
违抗军令是死罪,但如果有人特别突出,强行号召其余人一起离开战线撤退回雪野呢。那众人的罪孽就少点,领头人则承担了原罪。
他们要找的是孭镬者,俗称事发后追责的背锅替罪羊。
以撒也明白了为何乌格道歉的如此痛快。
给一个大概率要让军事法庭的死人道歉,这有什么难的。
而乌格的歉意远不止如此,他又诚恳道:“之后总部惩处,我们两个部队不会推卸任何责任,与你共同承担。并且你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全力满足。”
最后一句话,稍微打动了以撒。因为以撒发觉在战场中,桎梏自己的是士兵这层身份。
如果不是士兵的身份,也许这场战争早在最初就被改变了,各个部队不用被分裂成两块,导致哪一方都无法救援。
以撒轻拍双手,露出隐秘的笑意遮盖了眼底的野心。
“这可是你说的,下士。”他念到乌格的军衔,随后指了指窗户外边的空地,“把想回雪野镇的士兵全部召集过来,询问他们愿意换一个指挥官吗。”
以撒的意思非常露骨,他要做指挥官,唯一的那个。他要指挥离开前线的所有人员。
听懂以撒的要求,乌格瞬间愣了一秒,他感觉荒谬,即便他认同以撒的回防理论,但一名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要求当指挥官这也太儿戏了。
以撒维尔,年轻的乡下士兵,从未上过军校,从未学习过军事理论,如今却想接过指挥权。
但以撒下一句话,让乌格的不赞成彻底消失。
“指挥官有指挥官的担当,告诉其余士兵,回到总部后的任何惩罚由我一人承担。”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毫无意义的死亡。”
“之后两天的时间,敌军一定会疯狂进攻雪野镇,但不用担心,我会让大家成功守住据点等到援军抵达。”
说话间,以撒懒洋洋的双手抄在口袋中,头发凌乱的像个鸟窝,并没有多少气场。
可他的话语却让人为之一振。
那双深绿色双眼望着低头沉思的乌格,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看起来波澜不惊。
见乌格还在思考,以撒不耐烦的单手撑着木箱坐在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