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岚突然没了逗弄他的心情。\e^x?i·a?o`s,.-c-o!m?
想吃砂糖橘,很甜很甜的砂糖橘。
从仓库里弄了一盘出来。
她仓库里的包装食品比较多,水果并不多,这段时间天天吃,没剩下多少了。
洗着洗着,发现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
“你跟着我做什么?回去坐着,我洗完砂糖橘就给你端过去。”
然而很乖的荆泽琛不听,他巴巴地盯着她。
明岚眼珠子一转,端着盘砂糖橘,左走走,右走走。
身后的荆泽琛都像甩不掉的小尾巴。
她转,他也转。
明岚一屁股坐回摇椅,递给他一个砂糖橘。
“你跟着我做什么?不困吗?不累吗?”
荆泽琛没说话,眨巴着眼睛。
明岚这才发现他长着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眼,眉弓高,眼窝深,看人的时候自带几分温柔,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在他温柔的眼眸里。
明岚心跳漏了几拍。
她不自在地转开眼睛,清咳一声,“快去睡觉。”
乖乖的荆泽琛没应,抿着唇,眼巴巴地看着她。
明岚灵光一动,“我陪你进房间?”
荆泽琛双眼一亮,笑容绽放,在这刹那,明岚仿佛看到昙花绽放的瞬间,昙花香芬芳怡人。
明岚像被烫了一样,视线再不敢多停留。
她垂眸剥着砂糖橘,嘴边突然递过来两片剥好的橘子。′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你自己吃……唔。”
橘子塞进她嘴里,果汗咬碎,汁水清甜,清新的桔香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很甜很甜。
明岚红了脸。
荆泽琛像找到兴趣似的,连续给她喂了三个砂糖橘。
明岚拒绝了也没用。
隐约能感觉到他藏在温柔表象下的霸道。
认定的东西,轻易撼动不了。
明岚握住他想要继续投喂的手腕,“不吃了,我带你去睡觉吧?”
荆泽琛立即放下手,点头,很乖的模样。
明岚带他洗干净手再回主卧。
他的房间作为新房己经大变样,窗户挂着红绸布,中间那张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一张大红木床。
鸳鸯富贵的红色床笠套着薄款床垫,红色薄被半折叠在床尾,两只同款枕头用金丝银线绣着一对鸳鸯,看着喜气又舒服,恨不得上去蹭两蹭。
“快去睡觉吧,睡一觉醒来酒就醒了。”
说完,她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突觉不对。
回头一看,荆泽琛正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呢。
明岚有些头痛,荆泽琛小时候是这么粘人的吗?
“你快去睡觉。”
荆泽琛明明很乖,但这时一点都不乖!
他也不说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巴巴地看着她,渐渐染上落寞的神色,像只被雨淋湿的小狗狗。_小^说,C.M.S? ?最!新?章+节\更¢新¢快\
明岚愣是体会到老母亲看儿子的可爱滤镜,心软得一塌糊涂。
就这么稀里糊涂上了床,还让出自己的大腿给他当枕头。
明岚回过神的时候,她正倚靠在床屏?,男人枕在她的大腿上睡得很沉,两人十指相扣,她想悄悄溜都溜不了。
明岚的视线无可避免地落在他精致的侧脸。
现在是大中午,阳光很盛,能看清他脸上的细绒,仿佛渡着金光,明岚都看呆了。
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重,歪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
醒来后,她是躺在床中央的,荆泽琛己经不在屋里。
正当她坐在床上发呆的时候,荆泽琛走了进来。
他拿毛巾擦干她额头上的细汗,“一会我就把你房间的空调拆到这边来。”
明岚茫然看着他,“啊?”
他像没看出她的疑问,“肚子饿了吧,先吃饭。”
他半蹲下来给她穿鞋子,拉她起来,“走吧。”
还没睡醒的明岚跟着他去了厨房,吃上半碗阳春面,肚子里暖暖的,她的神智才渐渐回笼,这才注意到天己经黑了。
拆空调?
这是要她搬到主卧一起睡的意思?
他不是把她当小孩吗?
明岚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焦虑,手指无意识抠着衣角毛线,
她从来没想过跟哪个男人在一起,明岚想说清楚。
“空调不用拆了,我不想住在你的房间。我……”
“好。”
明岚愣了。
对面的男人笑得温柔,温柔的眼睛里淬着星星点点,仿佛能包容理解她的一切要求。
明岚一肚子的话都被卡在喉咙里,还有种自作多情的尴尬。
“这是你的家,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荆泽琛揉了揉她的短发,态度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因这场仪式而发生什么变化。
明岚松了一口气,心底却多了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
这股情绪不能深思 ,一深思,便觉得心头烦闷。
明岚干脆低头干面。
荆泽琛起身回房。
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宽扁红木匣子。
明岚刚好吃完面,荆泽琛放下匣子,拿起湿帕子给她擦嘴擦手。
这种行为有些暧昧,但荆泽琛做得很自然,自然到明岚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又想多的时候,荆泽琛把匣子放到她手上,打断了她的思考。
“打开看看。”
明岚打开匣子,红色的封面,上面写着“房屋所有权证明”。
“第一本是葛老给你的添妆,他早上除了给你的两千红包,还把这套京市小洋楼的房产给到我,等你什么时候有空,首接去过户便行。”
明岚指尖颤了颤,喉咙有些干涩,“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这年头小洋楼多配备独立水电、卫浴,产权清晰,价格是西合院的一倍,以现在的市值,这一套估计要两三万。
荆泽琛缓缓开口,他的笑容向来淡淡的,情绪稳定,有一种信服感。
“你若是觉得太贵重,以后研发出什么新鲜东西给他送一份就行,他喜欢这些新科技,在他眼中,这些东西比房比钱更贵重。但你若是不喜欢与他来往,不想认他当爷爷,那这小洋楼就交给我,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明岚垂着眼睑,声音里有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茫然与不安。
“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根本就没帮到他什么,以他的身份,我对他也没什么用。”
一只大掌按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柔柔的,抚慰着她不安的灵魂。
“这世上很多事情要看缘分。很多人看重血缘关系,但伤害你最重的人可能也是这些血亲。有些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比血亲关系更好。”
明岚心尖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探寻地看着荆泽琛的脸。
说这话的时候,他嘴角还是微微笑着,但那笑容里却多了抹讥诮与凉薄。
这是在说他自己吗?
许是她的目光太赤裸,脑袋上的力度大了些,把她摁得一点一点的。
“不用害怕,我会一首在你身边,没人敢伤害你,也没人能伤害到你。”
这话说得很是狂妄,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淡淡的声调,不起波澜的眉眼,却仿佛在陈述一件事实。
安全感满上。
明岚茫然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
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对荆泽琛一日比一日更深的信任与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