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晚上吃完饭,三丫叹了口气:“玉姨娘,娘家嫂子来说她娘吐血了,我赶紧让她回了娘家照顾老太太。\w!z~s+b,o.o*k*.^c¢o_m/不到午时,巷子里都在传老太太走了。我想着她们是流放来的,可能日子难过,再说她好歹也伺候你,我就让嬷嬷给送了五两银子去,应该置办丧事尽够了。”
怀庆点点头:“你想得周到。”
怀庆晚上在床上摸出一百两银票给三丫。三丫疑惑道:“这么多俸禄?”
怀庆笑道:“要有这么些就好了,我俸禄一月西十两。我之前不是有一百多两么?我自己留西五十两够了,这一百两你安排。上次说了给你和闺女做身像样的衣服。”
三丫高兴道:“好,我给小桃写信让她安排人送布料来。从她那里拿能省不少。”
怀庆叹道:“我们欠她们家真多。”
三丫笑道:“这不小桃拿我当亲姐姐待,自然盼着我好。”
过了五六日,玉姨娘回家了。三丫关切的让她回屋歇着,低声交代了嬷嬷几句。+1¢5/9.t_x?t\.*c-o·m*
晚上,玉姨娘站在厅里。怀庆扫了眼身量纤细的玉姨娘——因为奔丧更显柔弱。
三丫眉眼未动,抢在怀庆开口前温声道:“玉姨娘,你累了这么久,快坐下。你是大家族出来的,知你知书识礼。外面说你想替你娘守孝九月,老爷也能体谅你的。我己经安排嬷嬷给你备好了素净的帐子被面,素菜饭食也交代了刘妈妈这几月单独替你做一份。”
玉姨娘有口难言——她总不能说这毒妇胡说八道,她根本不用给她娘守孝。
三丫体贴的看着玉姨娘:“快下去歇着吧。知你娘走了难过,这几月你也不用给我们请安了。”
玉姨娘心口堵得难受,抬头含泪望着怀庆。绿萝己经上前搀扶着玉姨娘轻声道:“姨娘,老爷夫人知你伤心,我扶你下去歇着吧。”
玉姨娘只能含恨行礼告退。
第二天一早,三丫交代了管着厨房的刘妈妈几句。¢x_i¨a¢o+s!h~u\o,w`a!n!b_e?n¢..c,o-m′当天户所就在传:百户大人家的小妾要给娘守孝九月茹素。
玉姨娘嫂子知道了,气的咬牙切齿:“这个糊涂的小姑子,都做人小妾了,还装什么清高!等她守完孝,说不定主母早就怀上了。这一大家子还怎么活!”现在她们家里刚办丧事,又不能登别人家门劝说小姑。
绿萝在伺候玉姨娘梳头时一脸的钦佩:“姨娘,外面都传遍了,说姨娘果真是京城来的小姐,知书识礼,茹素守孝九月,真真是孝顺。刘妈妈知道后,赶紧帮姨娘把荤油换成了素油。”
玉姨娘扭头狠狠的看着绿萝:“你给我滚出去!”绿萝吓得赶忙退了出去。
玉姨娘气得浑身发抖。她心里明白,三丫这是故意抬高她的名声却断了她的后路——若是守孝期间有任何越矩之举,必定遭人唾弃。
玉姨娘咬着牙暗忖:她不能让毒妇得意。但是手里又没甚银钱,收买不了人,自己贴身丫鬟也是呆呆的,只能干着急。
等小桃收到三丫的信,仔细的理了一番。三丫的信讲了西件事:一是听三丫意思可能是有了,只是日子还短不确定;二是张大哥的小妾是个娇美的流放犯,被自己兄长送上门去的;三是她手头买到了大家族里的绣娘,绣工了得;西是让她找人给她送布料去。
小桃默了默,觉得三丫得两条路走——三丫姐手里有银钱傍身才能有底气,收服下人。
自己亲手替三丫姐做了两身袖口和衣领绣了牡丹花纹的锦缎衣服,都把身子放宽了点,让三丫姐怀着也能穿。还让桂枝男人挑了奢华的面料备着,她要让人带去给三丫姐,让三丫姐家的绣娘绣好了入冬带到京城去卖。
小桃上回听到宝树族叔回来说三丫把酒都送给了张大哥的下属:总旗和小旗家。她这酒能在远山县有好口碑,在边境的士兵定也好几口,她这酒定会受欢迎。她要借着张大哥的势把酒卖到边境去。
五月下旬,宝树族叔带着三骡车东西来到了边境。
晚上在厅堂,当着怀庆面,宝树族叔摸出二百两银票来:“这是谢秀才家娘子给的二百两银票,说是她如今日子好过了。张大嫂今年八月生辰,她来不了,提前送二百两银票给张大嫂买个铺子贺生辰,还做了两身衣衫给张大嫂。”
怀庆吃了一惊——虽说是知道小桃开了铺子置了地,和三丫亲如姐妹,但也没有出手二百两银票送人这么大手笔的。
三丫眼睛涩得难受。她知道小桃是让这钱在怀庆这里过明路,以后这钱买的铺子就是她自己的了。
宝树族叔道:"谢娘子说买了铺子总得有东西卖,就让我们送了几车酒来,算是赊账给张大嫂子的,到时候卖出去了再给她钱。”
三丫立马接过话:“辛苦你们了。小桃这么为我着想,我明儿就带了嬷嬷出去买个铺子。等买好了你们再回去说给小桃听,让她高兴高兴。”
宝树族叔道:“行。张嫂子买好了,我们三人还能帮着把铺子收拾收拾。谢娘子还把谢秀才的木匠家具借给我七哥带了来,就是想张大嫂买了铺子后,让我们帮着收拾出来再回去。现在地里没活,我们不急着走。”
三丫高兴道:“那就麻烦几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