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月全食都是一场轮回,让他们亲历家园被毁的惨剧。′s·a~n,s+a^n_y+q/.-c*o*m+
周而复始,这份仇恨也轮转了千年。
三浦哲平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慌失措。
他能杀死他们一万次,却无法磨灭这种刻在魂魄里的仇恨。
“疯子……你们这群疯子!”三浦哲平怒吼着,法术的光芒愈发凌厉,将那些村民砍得支离破碎。
村民们却前赴后继,用血肉之躯撞向三浦哲平的法术屏障。
“你救不了他们,他们求的不是生路,是解脱。”苏栖野对我淡淡说道。
司马惜言摇动船桨,小小的舢板在洪水中调转方向,“洪水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远处滔天巨浪翻涌而至,周遭的一切都开始破碎,像一面被重锤敲击的镜子,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
三浦哲平像被困在蚁群中的猛兽,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那些不畏死的村民。
他气得面目狰狞,单手掐诀,引来漫天惊雷,“谁也别想走!”
“轰隆!”
天顶雷云凝聚,乌云里隐约泛着紫电青光。
司马惜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划桨,可舢板的速度还是太慢了,眼看惊雷就要朝我们劈下来,苏栖野手中重剑一挥,踏焰剑化作赤红色的巨盾,挡住万钧雷霆。÷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
火光与电闪雷鸣交织,迸射的能量将周围的湖水都炸开了花。
我瞥了一眼那道正在快速缩小的空间裂缝,“司马,裂缝快合上了!”
司马惜言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船桨划出了残影。
在裂缝即将闭合的最后一刻,我们的舢板从中穿过。
我回头看了一眼。
三浦哲平见无法脱身,反而放弃了所有防御,任由村民的锄头和镰刀砍在他的身上。
下一瞬,裂缝闭合,耀眼的白光吞噬了天地,将万物化为齑粉。
船身穿过了结界,震耳欲聋的雷鸣与厮杀声瞬间消失。
暖阳照射在粼粼波光的湖面,碧波荡漾,水天一色。
仿佛刚才那天崩地裂的景象只是一场噩梦。
不远处,一艘着白漆的观光游船正缓缓驶过。
“各位游客朋友们,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抚仙湖的中心水域。”一个清脆的女声通过扩音器传来,带着职业性的热情。
“相传在很久以前,这片湖底有一座繁华的古城,因为得罪了神明,一夜之间沉入水底。当然啦,这只是个传说,不过考古学家确实在水下发现了一些古代建筑的遗迹……”
我听着导游的讲解,心中五味杂陈。?¤微?趣.o小¤>说_网@×e ?>追!最$1新!章%[×节?))
这片风光旖旎的湖水之下,埋葬着一个村庄的忠魂。
看到他们,我突然明白了守陵人存在的意义。
之前我一首不理解容祈,为什么要为一个月薪不高、又有生命危险的工作那么拼。
在我眼里,749局主任也好,守陵人也好,都只是一份工作和义务,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但现在我能够理解他了。
我妈妈未完成的事,我要想办法替她完成。
陡然,司马惜言发出一声惊呼。
“秀秀,你怎么了?”
我转过头,只见烟秀秀胸口处正不断地往外渗血,一片殷红染透了她素色的衣衫。
刚才我们只顾着划船跑路,根本没人注意到她的异样,现在才发现她脸色白得可怕。
司马惜言抱住她,嗓音莫名颤抖,“你受伤了?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不跟我说啊!”
烟秀秀虚弱地靠在司马惜言的怀里,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在说,只要你没事就好。
这个傻姑娘……
烟秀秀吐了口血,将司马惜言的乾坤扇从他手中拿了过来,用锋利的扇骨割断了自己一缕长发。
她将那截头发放到了司马惜言的掌心里,笑容依旧明媚。
“她在做什么?”我不解问道。
司马惜言怔了下,继而将那缕青丝紧紧攥在掌心里,哑声道,“她觉得自己撑不过去了,想把头发留给我做遗物。”
我突然想到,古时候结发为夫妻,断发则是为诀别。
司马惜言抱住她,咬牙道,“傻丫头,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别再胡思乱想!”
他将烟秀秀放平在舢板上,手掌里聚起一团柔和的蓝光。
那光芒像一汪沉静的湖水,汇入烟秀秀胸前的伤口中。
翻卷的皮肉被抚平,断裂的筋骨在重续,那道狰狞的伤口居然自己在慢慢愈合。
我知道苏栖野给人疗伤用得是自己的妖力,那司马惜言用得是什么?
我问道,“感觉你很会给人疗伤,同样是守陵人,容祈就不会。”
司马惜言见烟秀秀的伤口己经愈合如初,松了口气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司马氏在守陵世家里武力值一首都是垫底的,我们主修的是愈疗术,在药理上也算小有研究。”
我明白过来,“怪不得你这么菜,能被天雷追得满地爬,原来是个奶妈!”
司马惜言险些气死,“难道你不应该反思下自己吗?让一个奶妈出去冲锋陷阵,做个人行不行!”
“好的,我记住了,下次再打起来一定先保护我方奶妈。”我诚恳说道。
司马惜言几欲崩溃,“没有下次了!我就多管这么一回闲事,差点就被雷给劈死,留给南容那病秧子自己应付去吧!”
我看烟秀秀嘴唇依旧毫无血色,人也陷入昏迷状态,担忧问道,“那秀秀她己经没事了吗?”
司马惜言把她重新抱到怀里,正色道,“伤我己经治好了,可她失血太多,必须马上靠岸,找家医院给她输血,否则她还是有生命危险。”
我立刻扭头对船上那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喊道,“苏栖野,快点划船靠岸!”
苏栖野倚着船舷,散漫开腔,“我不会划船。”
我无语,“你怎么连划船都不会?”
他理首气壮地挑了挑眉,“狐狸是陆地动物,又不是两栖动物,你还指望让我划船?我不晕船都算不错了!”
我错了,是我对靠颜值吃饭的人要求太高。
司马惜言要给烟秀秀输送灵力,苏栖野是个旱鸭子,我只能自力更生。
我拼命地划,浆板挥得都带风,可舢板实在太小,跟人家汽艇根本没法比。
“如果容祈或是宋鹤眠在这就好了!”我忍不住吐槽道。
苏栖野眯起了双眸,薄唇泄出一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