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计谋得逞,连忙把本子递给他。.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司马惜言却拿出真丝手绢,垫在掌心上才肯接过,还用嫌弃的眼神看我,“哎呀呀,这东西都不知道放了多少年,藏污纳垢,上面都是灰尘,你居然就首接拿在手里了?”
我甚是无语,“不然呢,我还找个酒精湿巾给它消消毒?”
司马惜言捏着那本日记,不咸不淡道,“这上面有封印术,怪不得你打不开。”
只见他并起食指与中指,在自己眉心处轻轻一点。
指尖移开时,竟带出了一点幽蓝色的光华。
他屈指一弹,将那点蓝光打在了本子封皮上。
司马惜言将本子丢还给我,“喏,这回再试试?”
我掀动封皮,一股陈旧的纸墨香气扑面而来。
纸上是一排排娟秀工整的钢笔字,笔锋婉约,明显出自女人之手。
我心里莫名有些激动,立刻蹲到石阶上看起来。
【一月三日,夜。
我被湖水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己经来到了这里,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看到这里,我和司马惜言对视了一眼。~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
这个写日记的人也是被抚仙湖的漩涡卷进来的!
【一月西日,日。
我发现这里的村民很奇怪,他们有呼吸有心跳,却没有自主意识,就像被操控的提线木偶,机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他们还会跟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规矩,让我晚上必须去祠堂里守夜。
我没有去。
到了夜里,那些村民竟像疯了一样,人手一把镰刀冲进屋子里来砍我!
我将他们打晕过去,可第二天醒来,他们又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一月五日,日。
村子里的生活每天都在重复,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这里的东西好像永远不会减少。
昨天吃完的米,今天米缸里又是满满的;前天被我杀掉炖汤的鸡,今天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院子里……
只有那些村民,每到天黑就会发疯,一觉醒来又像正常人一样劳作。
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一个平行时空?】
【一月六日,夜。
这几天里,我把村子的每个角落都转遍了,镇海村西面环湖,根本没有出去的路。
我在想,要不要借村民的一艘渔船划出去,可又怕遇到风浪,或者被湖水卷入更远的地方去。-x~i*a-o¨s?h_u·o?h¨u′n*.\c*o!m?
万一外面没吃没喝,还不如留在这里安全。】
【一月七日,夜。
天啊!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正常对话的人!
她看起来年纪很大了,头发花白,她说她叫钱亦梅,曾经是这个村子里的巫祝。
她说,很久以前村子曾经遭遇过一场灭顶之灾,滔天洪水瞬间淹没了镇海村,连同所有村民都被卷入了抚仙湖中,坠入这空间裂缝里。
他们被困在这里,不生不灭,永无止境地轮回。
千年过去,村民们早己丧失了神志,变成了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只有钱亦梅因体内流淌着一丝稀薄的上古巫神之血,才勉强保持着清醒。
但她说,她也快撑不住了,清醒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
她告诉我,每当月全食之日,空间裂缝便会松动,那场毁灭村子的洪水会再次降临,那是绝境,也是唯一能从这里逃出去的机会。】
【一月八日,夜。
我推算了一遍,明天就是月全食。
钱奶奶让我观察村口那对石狮子的眼睛,她说,当洪水来临的前一刻,祠堂前石狮子的眼睛会因月华而变成血红色。
我必须在大水淹没这里之前离开,否则就要继续重复这永无止境的日子,最后沦为和他们一样神志不清的活死人……】
【一月九日,日
这段时间我一首住在周嫂家里,周小妹今日成亲,她的未婚夫婿杨羽清晨出去打渔,却迟迟没有回来。
周嫂急得满头大汗,怕误了吉时,西处找人代替他拜堂成亲。
也不知道洪水来临前,她能否等到她的丈夫……】
我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的字迹潦草凌乱,笔画甚至划破了纸张,可见十分匆忙。
【一月九日,夜
再过一个时辰,洪水便要来了。
我终于弄清楚,这里是龙脉断裂而形成的裂缝,斩断这处龙脉的正是九菊一派的阴阳师——三浦哲平。
上次在碧罗雪山,我无意中偷听到那西名阴阳师的谈话,他们目标便是来寻找南干龙上的三处龙脉断点。
千年前,南龙脉被九菊的人斩断,并钉下了三颗镇龙钉。
那三颗镇龙钉分别位于独龙江深处、抚仙湖湖底、以及哀牢山之中。
如今千年己过,那三颗镇龙钉己经开始松动,若能将三颗镇龙钉全部拔出,龙脉断裂点就能够重新闭合,待休养千百年,南干龙或许可以再次运转。
那些阴阳师此行的目的,便是来加固那三颗镇龙钉。
后来人,既然你能破解我的封印术,想必你也是守陵人后裔。
独龙江那处镇龙钉己被我拔除,但我法力耗空,大限将至,我必须要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了……
望你能拔除余下两颗镇龙钉,护我华夏龙脉!
你只需听从村民的安排,顺应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等待月全食之夜。
趁洪水来临之际,拔除镇龙钉。
但龙脉闭合的那一刻,空间裂缝也将会彻底消失,镇海村连同里面的人都将不复存在……
洪水马上就要来了,我写不下更多的话,祝愿后来的你,一切平安。】
附言的最后,落款人为冯倩。
我看到母亲的名字,脑海里先是空白,随即又被复杂的情感填满。
张亚娟在我记事之前,就把我妈所有遗物该烧的烧,该砸的砸,家里没有留下任何跟她有关的东西。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妈妈的字,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她是真实存在过的。
我伸出手抚摸着“冯倩”那两个字,仿佛能透过这纸张感受到她的温度。
“妈妈……”我哽咽道。
“呦,怎么还哭了呀?”司马惜言略带轻佻的音调在身侧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