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一开始的出发点都是没有错的...”谢延卿随着她的步伐与她并肩而行,淡淡地开口说:“只可惜在追名逐利的道路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守心如一。~秒\章*截?晓?说~罔¨ ′追¢最.辛~彰\踕?”
“但你一直都做到了...”言云衿停下脚步回首望向他:“两辈子加在一起。你都不曾有半刻忘记自己的初心。”
“比起那些英勇就义的人,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是万幸,”谢延卿笑了笑,仰面望向湛蓝的天,又说:“但我也怕有朝一日青史尽数成灰,待我死之后,没人再会记得他们。”
言云衿心口涌上一阵酸涩,不仅仅对谢延卿一路走来承受的痛苦感到心酸,更是为这个朝代下众生众相各自的身不由己与愤懑无力而痛心。
她环住谢延卿清瘦笔直的腰身,将头靠在他胸口,听着彼此的心跳声缓缓道:“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一日既往的支持你。为生民立命者,不该殒殁于无声。恶贯满盈者,也不该逍遥法外,人总是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的。”
谢延卿回抱着她,说:“得妻如此,夫复何求。0·0¢晓*税,徃! /追?醉.辛¢漳~截`”
言云衿窝在她怀里,轻笑出声。
靠了一会儿,言云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站直了身体看向他。
“陛下又叫你去御书房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近来皇帝传唤谢延卿的次数比以往多了些。
“早朝上群臣请奏闹了许久,很多事务没能处理完陛下便将我叫到身边细问。”
“这样啊...”言云衿若有所思,又问道:“听闻今日早朝诸位大臣吵得很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谢延卿牵着她的手,往出宫门的方向慢行着,随口说:“诸位大人想借此次西巡一事让陛下亲政,不愿让太后娘娘随驾,娘娘似乎是不肯作罢,几番争执便吵了起来,永宁侯府的世子谢礽谢侍郎还拿出了御赐的尚方宝剑相威胁。”
言云衿叹了口气,说:“姑母一直把持朝政不放,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其实除此之外,陛下还有一件私事同我商议。”谢延卿幽幽开口道。
“什么事?”
“我们的婚期,”谢延卿转回身望向她说:“钦天监和陛下商议过后已经定下了日子,就在五日之后。-r`u`w_e¨n^x~s!.`c_o,m·”
言云衿有点惊讶,虽说她知道此次婚期会定的早一些,但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她自己好像还什么都没准备好呢。
“你若是觉得仓促,我们可以...”
“不仓促!”言云衿打断他。
不仓促,一点都不仓促的,她巴不得快点成婚早日像前世那般嫁给他,与她心爱之人朝夕相处。
谢延卿笑了笑,“如此也好,聘礼文书早就已经送至言府上,你自己不觉得仓促那便再好不过了。”
*
咸宁三年,六月十八。
难得的好日子,言云衿在家中待了几日,在各个从宫里来的教伦理规矩的嬷嬷轮番训练下终于熬到了成亲的这一天。
这日天刚蒙蒙亮,言府上下局开始忙碌起来,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容,言家姑娘的出阁礼如期而至。
言云衿一早就被嬷嬷们叫起来,沐浴更衣,熏香梳洗。
太后选了好些个心灵手巧的宫女来为她化妆编发,从头发丝到脚指甲的蔻丹,无一不认真耐心,直至临近正午,才终于妆扮齐整。
言云衿透过铜镜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红嫁衣华丽明艳,头顶的凤冠嵌着价值连城的东珠,乌黑的鬓发与手腕间的红玛瑙手镯更衬的肤白若雪。
她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前世没能好好珍惜的婚礼,在今生得到了弥补。
言云衿百感交集,先前的紧张与不安在此刻已经被极大的欢喜所代替。
这一次她真的如愿嫁给谢延卿,嫁给她心心念念的人了。
临近黄昏时,迎亲的队伍自京城东街缓缓而来,踩着吉时准时到达。
谢延卿没有亲人在京城,便身着婚服坐在高头大马上只身而来,后方的队伍里多是皇帝派来为他们撑场面的。
言府的人想来是多少知道一些情况,在拦门催妆时并没有对谢延卿太过为难。
言云衿手执团扇掩面,将手挽在自己父亲言阅的臂弯处,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过长廊。
外面各种乐器混杂在一起吹着欢快的曲调,耳边不断传来亲友的祝福声,言云衿热泪盈眶,两辈子的遗憾在此刻终于迎来了圆满。
隔着两侧围观的宾客,言云衿终于看到赶来的谢延卿。
他身着大红婚服,在她记忆里很少见他穿这般鲜艳的颜色,他气质温润站在那里看向她时眼中带着愉悦与柔情。
“成了亲就是大人了,日后你们夫妻二人要同甘共苦,互爱互敬。”
谢延卿朝言阁老行拜礼,道:“谨遵岳父大人教诲。”
卢夫人喜极而泣,不断地用帕子擦着眼泪,她拉过言云衿的手嘱咐道:“妍妍要好好照顾自己,遇见难事别硬撑着。阿娘后永远在你身后。”
言云衿心口泛起一阵酸涩,眼眶也生出了水汽,她站到谢延卿身边与他一起朝着爹娘所在的方向深深一拜,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身,向花轿的方向走过去。
与上一世不同的是,谢延卿虽没有亲人在京,此番却是有几位翰林院的官员前来帮忙,祝英更是带着些内书堂的孩子们过来凑热闹,一群小娃娃围着她新娘子,新娘子的喊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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