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水果的莫主任回过头，“妈说得没错，进咱们家是享福的，你尽管折腾贺星沉就行。+w^o\s*y!w..′c-o￠m+”
姜墨没了压力，去吃早餐。
日子平常，吃完午饭一家人去逛超市，把该买的年货买买，该布置的提前布置起来。
街上红灯笼红挂件，热热闹闹，身边家人说说笑笑，姜墨已经十几年，不对，准确地来说应当是二十几年没见过这场景了。
国外只有唐人街有些春节年味，可那年味怎么看怎么奇怪，而最重要的是，身边没人，再往前，是她和陈君孤孤单单过的十几个年，那时候心里虽遗憾，但也还有妈妈在，可在国外，什么都没有。
姜墨忍着情绪，挽紧了奶奶手。
都说嫁人是嫁一个家庭，鸡毛蒜皮的事不少。
可姜墨怎么觉得，她和大家都相反呢，她多幸运，嫁到这个家。
一路碰到不少熟人，见着姜墨都好奇问是谁，奶奶总握着她的手回：“我孙媳妇，漂亮吧？”
“漂亮漂亮，做什么工作的？”
“A大老师，可厉害了，那不是谁都能当的啊，这孩子和我们家阳阳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这不，长大了就在一起了，老配。¨c*h*a`n/g~k`a¨n`s~h-u·.?c¨o,m,”
姜墨不是没被陈君当成宝贝跟外人炫耀过，小的时候还挺烦，可失去了才知道有多珍贵。
如今她再次被当成孩子，仿佛成为他们的骄傲，是可以与外人说的资本，姜墨心中动然，乖乖地听奶奶和熟人聊着她。
聊完走远，奶奶说：“那是以前一起住教师公寓的老师，大半年没见了都，之前老跟我炫耀她那宝贝孙子，我想着有什么好炫耀的啊，不就个小老板，长得不如我们阳阳，挣得不如月月。”
“上一回见着我还特地提了嘴她那孙媳妇怀孕的事，怎么的，就她有孙媳，我没有？哼，老太婆。”
姜墨捕捉到里面敏感字眼，一时不知该接些什么，莫主任心细，说：“墨墨，你和阳阳还年轻，你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会干涉，孩子你们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不必在意我们的看法。”转头问奶奶：“是吧妈？”
奶奶又拍拍姜墨的手：“是，你们喜欢就好，我又不是那老太婆。^8′1~k!s.w?.^c!o?m￠”
姜墨迟疑几瞬，如实告诉她们：“嗯，妈，奶奶，我和贺星沉是想着再晚两年要的，慢慢来。”
奶奶像松了口气般，“那就成，哎哟，我还真怕你们不要孩子。”
姜墨和莫主任齐齐笑开。
到家睡了个午觉，下午又陪着奶奶做卤牛肉，奶奶问她要不要学，姜墨疯狂点头。
她也算吃着奶奶做的卤牛肉长大，味道非常好，她想学。
于是就这么一下午，姜墨跟着奶奶从头到尾学了一遍，各个香料的分量，熬煮的时间门都有讲究，最后再加上奶奶的独家酱汁，满屋子飘着香味。
晚上跟贺星沉打电话说起这事，姜墨满是骄傲，“以后不用奶奶专门给我们做了，我空了就做给你吃。贺星沉，你真有福气呀，怎么会娶到我这么好的老婆。”
贺星沉听着电话里娇娇的嗓音，心中痒痒，“墨墨，你打开摄像头。”
“啊？”
“让我看看你。”
“可我现在在床上，好丑啊。”
“我没见过你在床上的样子？”
“......”
贺星沉哄着人，“乖，让我看看你。”
姜墨犹豫一会，起来开了灯，又整理好头发和衣服，这才接通视频，软着声：“喂......”
贺星沉看着窄小屏幕里害羞的人，低声笑：“怎么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没有不好意思，就是挺奇怪的。”
灯光太亮，姜墨不想让他看了，滑进被子里，屏幕一下变暗，却还依稀能看清人影。
感觉更加奇怪，像是在偷偷摸摸说着悄悄话。
姜墨想起以前。
当时她爸妈要离婚，她每天晚上睡不着，月月不敢找，贝云亭不敢找，只能打给他。
那会也是神奇，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多晚，他总能接到电话，好像随时守在电话旁边一样，现在想想，可能还真是。
姜墨看向镜头里的人，“贺星沉，我怎么感觉像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你想回去？”
姜墨摇头，“不想，我不想再来一回了。”
贺星沉举着手机进卧室，一阵晃动后他也躺下来，“今天都做什么了？”
姜墨便把今天早上到晚上做的事一一跟他说了，说完自己感慨：“我还没过过这样的春节呢，真好玩，感觉大家都聚一起，就为了年终的团聚，妈妈说等年后要和我们去你外婆家，好多事情。”
贺星沉心里喊了句小傻子，只剩心疼，别人每年都过的年，到她这里，成了件稀奇事。
他应：“嗯，到时候一起去。”又问：“除了做这些还做了什么？”
“没了呀，晚上吃完饭看了会电视就洗澡了。”
贺星沉盯着屏幕里的人，笑道：“那有没有想我？”
对面屏幕晃了晃，几秒后再对上一张微红的脸，姜墨小声说：“想你，你呢，有没有想我？”
“想，很想你。”
明明才分开两天，怎么能那么想呢。
姜墨咬了咬唇，明明知道，却还是问：“噢......那你什么时候能回？”
“得十。”贺星沉之前出去玩请的假太多，过年只能休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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