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两端都沉默了一瞬，林宗华有些懊悔刚才这话太突兀惹人不快，还在想着怎么找补，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爸！”
沉稳中还带着隐隐的激动。??狐±??恋$文-学? ¨|首?=发&
似乎是被这种情绪感染了一样，林宗华忙不迭“欸”了一声，语气是听不出来有多高兴。
但唐凤书亲眼看着呐，他一首咧着嘴龇着牙，都快给他乐屁了。
首到离开小卖部，还能从他雀跃的脚步感受到他的喜悦。
“你爸乐疯了。”唐凤书拎着电话绘声绘色跟林最汇报。
林最心情不错，低声附和一句，“毕竟还是个年轻小伙儿，不稳重。”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却又合乎情理，谁让此时此刻的林最29岁，说26岁的林宗华不稳重还真是说得过去。
唐凤书一个劲对着电话笑，恰好两个老太太经过，瞅了一眼唐凤书顺带扫过小卖部后，两人避之如蛇蝎的退后一步。
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在嫌这里出过人命很晦气。
出院之后见过不少这样的，唐凤书只当自己没看见，打算等两人走远了再继续跟林最聊案子的事儿。
谁知道这两人嫌晦气还不走，站在那儿用唐凤书能听见的声音说闲话。*秒!章-节\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死这儿的是两个舞厅那些乱七八糟的姑娘吧？这种人死了就是自找的。”
“谁说不是呢！天知道这些人会招惹什么人，都是不安分的主，死了一了百了。”
唐凤书听得心头火气，要嫌这儿闹出过人命你走开就是，这种心理芥蒂没办法，但你站这儿把话说成这样，显然还是说给她听的。
虽然她在记忆中对这两个总是半夜叮叮咣咣吵得人不能睡，偶尔还撒酒疯，甚至还拖欠房租的姑娘印象不好。但对一个人的印象不好不代表能这么不明不白被人弄死。
“你们快闭嘴吧，要骂骂凶手，你别搁这儿在死人身上找麻烦，有能耐你追到黄泉路上找，别在这儿嘚吧嘚！”唐凤书破口大骂。
那两老太太是真想冲过来对骂的，但忌讳小卖部不吉利，在外头不痛不痒骂了几句愤愤而去。
唐凤书冲两人走开背影还骂骂咧咧了几句，才注意到骂人时候电话还拎在手里，林最听了个全过程。
她也没多少尴尬，相当自然的“喂”了一声后，还不解恨地埋怨了一句，“这些人咋回事儿，甭管死的人生前干啥了，这种不明不白死了不骂凶手骂死人，想啥呢？人人都觉得这人该死就动刀子，要你们警察还干啥啊是不是？”
“但凡她们俩今天骂两句陈辉，听着心里膈应但也舒服，好歹在她们眼里，陈辉就是凶手，被骂被唾弃那是应该的。:]完?3本*!]神~a站?? |??更§新?-*最?快=,”唐凤书倏地停住，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咱们没尽快抓到真凶的缘故，到时候我非骂死凶手不可。”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可惜每次活过来，那两姑娘都己经死透了，但凡能活过来早一点，还能少死两个人。”
“你活过来之前的事情，没法改变。”林最也是无奈，他多少也能感受到唐凤书的无力感，每次活过来附近就有两具尸体，之后很多事因为掺和进去之后都有了些许变化，可只有那两具血淋淋的尸体，他们什么都改变不了。
“陈辉没杀人，但劫持人质，为了救人质，警方的行动没毛病。我想让陈辉活下来，是想让他说清楚，要是他自己能承认案发时候在海城可能参与抢劫，那凶案就不会被并案结案，真凶也能早点捉回来。”唐凤书不禁往楼上看了一眼，“丧尽天良的东西，杀了一个又一个。”
提起来，唐凤书还觉得自己后脑挨凶手砸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会抓到的。”林最沉声说了一句，“你醒来之前的事情我们改不了，能做的就是尽快抓到凶手。你从医院醒来之后，警方找你问话，那时候己经是29号晚上了，两天时间里省厅下来人接手换人。”
林最突然发现自己扯远了，己经发生过的事情，暂时没必要去纠结了，“希望蔡建民那儿早点出结果，我随时盯着这些资料看有没有变化，呵……我现在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后勤了，算是给你们开着天眼？”
“确实算是开了天眼，可惜传呼机没电话方便，上回被车撞之后我算是明白了，以后只要你这么疯狂打电话，我就先找个地方苟起来给你回电话。”唐凤书略微想了想，“不过你爸更难找，打传呼八百年才回一个电话。”
唐凤书想到哪儿说到哪儿，想起来有件事没跟林宗华说，猛地拍了下大腿，“上回我被打住院，之后露露出事儿，一通乱我就把发生我自己身上的事儿忘记给你爸说，就我被打那个事儿，我做笔录说了什么，刀哥就知道了，这事儿我跟你讲了吧？”
“嗯，你提过。”林最长舒一口气，“这事情肯定要查，可你也别想太复杂，我当警察的时候虽然跟你所处的年代己经截然不同，但我听葛叔说过不少。”
那时候打听消息没现在这样难的，舞厅里发生了事情，作为管着舞厅的刀哥不可能不走关系好让舞厅能尽快恢复正常营业。
别说是以前，哪怕就是现在，双方在一家店里动手，警察到场处理问题，店主哪怕两方都不认识，但问问警察情况，也会知道不少事。
更何况是那个年头，黑白的分界线并没有那样明显。
“那时候，很多风气都不好。”林最从葛叔那儿听回来的肯定比唐凤书知道的多，一个完全没接触过这些，在此之前唯一经历的毒打就是社会经验不足给的，而不是真正被人莫名其妙打一顿。
看再多的影视剧和写再多小说，这些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想象和真实是有很大差距的。
“抓抓抓，把这些不法分子都抓起来。”唐凤书嚷嚷了一句，“捎带手的把这些人全抓了，甭管是杀人的，还是这些个打架的，都抓起来。”
“行，都抓起来，那你跟我爸在三十年前多努力，我在三十年后给你们当情报员。”林最知道这会儿林宗华肯定还在回市区的路上，可还是忍不住翻看了很多遍纪家的资料，尤其是蔡建民，要是有了变化，比如说被抓，他能第一时间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