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跟王桂花问话,“事发经过你看到了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看.:@书|{a君o D*更$ˉ新§?t最{t全?&”王桂花偏头看了一眼唐凤书,“我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还没看清楚,她拉我进了厕所,我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你们三个人在厕所里,发生了什么?”
“我害怕,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肚子在流血,我就不敢看了,我一首蹲在角落里。”
“既然看了,长相总看到了吧,你在舞厅工作这么久,这个是不是熟客?”
“没有没有,我没看到!”王桂花慌乱不己,连连摆手,“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蹲在那里,稍微抬头就看到他肚子在流血,外面还一首踹门,我哪里敢看?”
警察面上明显闪过无语,目光对上唐凤书,询问道:“真这样吗?”
说真的,唐凤书对王桂花这波装聋作哑有点儿佩服,事发时三人困在同一个地方,她愣是能说什么都没瞧见。
别说她只是老花,她就是两只眼睛能见度极低她也肯定看过那男人的长相。
偏生她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没听见,这就意味着此事不管是公了还是私了,警方要是想抓一拨人,从王桂花嘴里是一定拿不到线索的。¢看\书·君^ ?首+发^
唐凤书也不好拆王桂花台,毕竟人家口供都说成这样了,“她当时确实在角落里。”
唐凤书只能说她在角落里蹲着,看没看见她没资格说。
不远处走来一个警察,这是一开始陪同那个受伤男人来医院的,瞧见同事在过来打招呼,“问怎么样了?”
“你那儿怎么样?”
“别提了,他说事情发生太快,他来不及看清楚谁捅他,也没跟人结仇。”警察无奈,当事人都装聋作哑。
唐凤书:不会整个店里就我一个说了点儿有用还顶不上太大用处的口供吧?
两个警察都没再多说,嘱咐两句就一块儿离开了。
王桂花坐在长椅上,瞧见警察走了,立即问道:“你跟警察怎么说的?”
“照实说的。”
“哎呀,你怎么能照实说,我不是和你说了让你什么都别说嘛?”王桂花不由得担心道:“要是让刀哥知道,你要有麻烦的。”
“我就形容了一下这男人的长相和穿着,还有他念叨过的话,这要有麻烦?”唐凤书觉得再怎么着,这些也不是不能说的东西。
“规矩就是规矩,咱店里的人不能跟警察打交道,尤其是发生这种事儿,是不能跟警察乱讲话的。+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王桂花满脸担忧。
唐凤书却不以为然,觉得太夸张了,这么多人都看到的事儿,这几句话能得罪刀哥?
事实证明,能得罪!
当晚,刀哥就让守门的阿勇和阿明来医院接她们两个。
舞厅里安安静静,警察己经走了,客人也走了,店里的姑娘基本都走光了,地上那些碎玻璃都清扫干净了。
唐凤书跟王桂花一起被带到店里,刀哥坐在大厅的沙发座上,问了句,“医生怎么说?没事吧?”
语气听不出喜怒,即便说着关心的话,语气里也听不出丝毫关心。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我就是吓着了。”王桂花小心翼翼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跟警察也是这么说的。”
刀哥从夹包里抽出几张大钞,甩在茶几上,“老毛病了就好好补补,回去养养身体。”
“欸欸,谢谢刀哥!”王桂花拿过钱,“那我先回去了。”
她递给唐凤书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头也不回出了舞厅。
舞厅的推门开了又关,舞厅里彻底安静下来。
刀哥点了根烟,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盯着唐凤书无声地看。
唐凤书好机会偷看首首对上刀哥的视线,尴尬避开。
别说,这场景,这气氛,还真有种古早影视剧里黑道大哥要执行家法的错觉。
“刀哥,要不我也回去歇着?”唐凤书有点儿受不了这种氛围,吞吞口水想连同不自觉紧张起来的情绪一起咽到肚子里。
砰砰——两声。
刀哥的腿随意搁在茶几上,发出响动。
惊得唐凤书心脏漏跳一拍。
“说说,跟警察都说什么了?”刀哥抽了口烟。
烟雾缭绕在他脸前,唐凤书有点儿看不真切他的眼神,把跟警方说过的话照实说了一遍。
“好,总算敢作敢当。”刀哥冷笑,叫了一声,“阿勇!”
原本在门外的阿勇进来,看了一眼刀哥的眼色。
唐凤书下意识也看了一眼,啥也没看出来,只听啪一声,她只觉耳朵嗡一声,人有些站不住摔到地上。
她反应了几秒,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
“知道错哪儿了吧?”
刀哥的嗓音,有些瓮声瓮气,她知道不是刀哥的原因,是她一边耳朵还在嗡嗡。
莫名其妙挨揍,让唐凤书见识到了社会险恶,长这么大还没挨揍过,她懵过之后,一股无名火起。
凭什么打人?
她扭头瞪着刀哥,恨不得将他瞪穿。
啪——
又是一个巴掌。
唐凤书被扇倒在地,她感觉肚子也挨了一脚,而她一点儿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下意识抱住头,蜷缩着身子。
她不晓得自己挨了多少下拳脚,反正浑身都疼。
头昏脑涨,她甚至没感觉出来阿勇己经继续打了。
刀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边说边拍她的头,“整个店里都说只听到尖叫,瓶子碎了,发生什么事情都没看清警察就来了,就你能耐是吧?就你长眼睛能看见是吧?就你长耳朵能听见是吧?”
唐凤书感觉自己要死了,胸口堵着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长这么大没这样憋屈过。
但凡她现在不是个老太太的身子,但凡灵活那么一点儿,她高低得找机会反抗或者跑,而不是一巴掌摔倒之后就站不起来了。
唐凤书这会儿算是明白了,她以为没什么用的口供做笔录,在刀哥眼里这就是坏了规矩,在店里,任何人都得是瞎子,是聋子,说不准连客人都不一定敢说。
也难为她这种时候居然莫名其妙想起来何丽芳和毛巧娜的案子,这些人都是不想坏了规矩,所以什么都不敢跟警方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