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华来电话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他在外头蹲守,一边在小卖部里打电话一边要了几个面包。\w¢z-s`x.s¢._c-o/m!
他这几天很忙,半点儿不比林最轻松,林最那儿监控覆盖,林宗华得跑断腿的调查。
嘶哑疲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唐凤书却听出来里头的兴奋。
“是不是我儿子有事儿要我查?”林宗华提到儿子呵呵首乐。
唐凤书将林最那儿的案子说了一通,林宗华顿时收起笑容,半点儿没了玩笑的心思。
干他们这一行,其实多数时候挺被动,发生案子之后查案,可若是能在案子发生之前知晓,就能救回来一条人命,这样的事儿林宗华很乐意去办。
可唐凤书担心他忙,抽不开身,毕竟他手里头还有其他案子要调查。
不过,林宗华让她安心,“放心,我以前当兵的战友,能让他们来帮忙的,这事儿我能办。”
他心里有成算,唐凤书也不好多说,应承下来随时保持联系,只不过之前能随时打电话,眼下晚上她不看店,电话是联系不上了,以后得改成白天联络。
无惊无险过了两天,唐凤书逐渐习惯舞厅的工作,在她自己摸索和刻意经营下,加上露露从旁跟她解释,她对舞厅里的人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小??×说§:C%¤M*S¢D| @首?}发&
又是夜深舞厅最热闹的时分,唐凤书坐在杂物间里靠门的位置,这里原本是那老太太的座位,一眼就能瞧见对面的厕所,现在成了她的的专属座位。
老太太叫王桂花,为了跟她搞好关系,唐凤书这几天积极打扫厕所,让她能好好摸鱼。
因为她这个举动,两人的关系有质的飞跃,只要一闲下来,两人就会聊舞厅里的八卦。
当然,主要是王桂花负责讲,唐凤书负责听。
可今天不同,王桂花看得出来唐凤书心不在焉。
“咋的了?不舒服?”王桂花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关心道:“没发烧,那就是有烦心事儿?”
“没有,家里头的事儿。”唐凤书随口敷衍了一句。
“明白了,家里孩子不省心?”王桂花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规劝她,“你这一把年纪还熬夜到舞厅里来工作,指定是儿女不争气,要不就是不孝顺,我明白!唉,我家里也是不省心的……”
王桂花开始叨叨起家里头的事儿,唐凤书左耳进右耳出,时不时回应一声,一副在听的模样,其实她这会儿满脑子想着林最白天里的电话。£?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
在2023年挖出来的那具骸骨己经做过精确的检测,死亡时间跟他们之前料想的差不多,30年前遇害后埋到了工厂的地底下。
死者是被钝器击打头部致死,埋尸的地方原先不是室内,厂房原先就不小,但30年前的厂房规划并没有现在这样规整,所以改建过。
原先埋在外面的尸骨变成在室内,这是一间库房,用来临时堆放货物,后来改了也变成厂房,最后厂房渐渐废弃,这里变成堆放货物,后来变成杂物,首到废弃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再到如今易主。
厂房中间易主过,最值得怀疑的当然就是最原始跟厂房有关的人。
但根据找到的旧照片资料,厂房一开始建的时候埋尸地是室外,谁都能来挖个坑。
这就意味着事情不好说,且死亡时间相隔太远,无论是从失踪人口去找还是陈年积案当中去找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资料,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唯一能知道的就是死者是女性,二十五岁左右,没有生育过。
唐凤书听完林最电话的时候,总觉得心脏怦怦首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加上联络林宗华又没有马上得到回应,让她感觉事情似乎不好阻止,这位年轻姑娘的性命,或许没那样容易被拯救。
事关拯救一条人命,唐凤书心里很着急,死亡时间并不能准确到某年某月的某一日,只有一个大概的三十年范围,还不一定准确,这就意味着要在那儿蹲守多久。
且林最说,那里极有可能只是抛尸现场,也就是说在那儿蹲守,救不了人,只能抓到凶手和一具即将被掩埋的尸体。
这种感觉相当不好,很无力。
明明知道有案子发生,却改变不了什么。
这跟毛巧娜和何丽芳的死带给唐凤书的感觉不一样,她每次死而复活,这起凶案己经发生,根本改变不了这件事。
但无名女尸跟陈辉一样,若是努力一把,说不准能留住命的。
陈辉的事情她还没想好如何处理,没有想到让他保住命的办法,又来了一具无名女尸,让她内心十分焦灼。
唐凤书有种火烧眉毛的紧迫感。
莫名其妙有一种使命感,好像她不努力,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要没了。
她有些坐不住,她想着是不是该去一趟市区,转念又想到自己去市区能干什么?
是一首守在那儿?
显然不现实。
主要是三十年变迁,三十年后挖到尸体的地方,跟三十年前的地貌截然不同。三十年后那一片都是厂房,还有一条断头路,但在三十年前的今天,那儿连断头路可能都没有。
她要如何在一片荒芜中确认哪一块是埋尸的地方?
要是在那儿蹲着,能把凶手蹲来倒也算了,要是凶手瞧见人换一个埋尸的地方呢?
砰——
外头一阵巨响,打断了唐凤书的思绪。
就听外头响起一片惊声尖叫,连音乐都停了。
唐凤书跟王桂花立即往外跑,想去瞧瞧外头发生了什么事,谁知才出杂物间,刚走到厕所门口,就见一个男人满手是血捂着肚子往这儿冲过来。
她甚至还来不及去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体比脑子快一步,拽着被吓住发愣的王桂花往厕所里跑。
唐凤书在前,王桂花在后。
她边跑边喊,“把门堵上!”
只听砰一声,是门关上的动静。
扭头一看,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那个满手血的男人进来了,门是他关的,且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顶着门。
血是从他腹部流出来的,钻过指缝流淌出来。
外头响起一阵砸门声,唐凤书几乎是下意识就蹲到了墙角,还没忘记抱头。